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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通天之塔(2)

萝卜丝说:“虽然我不知道它是什么怪物,但是既然它生活在沙子底下,因此有一些特性可以推测起来。在沙子底下,视觉和嗅觉都没有用,听觉也基本报废,因此五感中唯一剩下的就是触觉。我们一走动,沙子就会震动,躲在沙子底下的怪物,就是通过沙子的震动感受到我们的存在。但是它不敢攻击大队的人马,所以首先偷袭落后的和单独的!”

沙龙狞笑道:“原来如此。”

“哪里,毕竟我生活在沙漠几十年了,这些经验总是有的。”

亚伯拉罕喝令士兵们严禁动弹,然后他拔出手枪,对准远处的沙漠,每隔一米就开一枪,模仿人类的走动的步伐。在地底的怪物感觉来,就好像有一个个子比较小的人类,渐渐远离了大队,向前方走去,正是可以攻击的好时候!

突然,那边的沙子上,倏然喷出一股沙子的喷泉,一条什么东西钻了出来。它本来想攻击人类,但是聪明的人类设下了一个陷阱将他引了出来。

“开火!”

沙龙暴喝一声,随着一声令下,几十把自动步枪,一起向那头怪物射出致命的子弹,子弹好像雨泼一样,尽数倾泻到怪物的身上。怪物猝然不及,发出凄厉的惨叫,整个身子钻了出来。

“那是一条蛇!”

萝卜丝恍然大悟,难怪方才会找到一条皮管一样有鳞片的带子,那是蛇蜕下来的皮,这条蛇外表和沙漠中普通的沙蛇一样,但是体积却大了几十倍,好像一条粗大的消防水管,浑身发黄,它的脑袋成尖尖的三角形,这是一种极富有攻击性的蛇。因为长期生活在沙漠沙子底下,眼睛已经退化成两个小豆点一样的东西了。

子弹继续倾泻到蛇身上,但是蛇的鳞片好像重型坦克的装甲,五点五六口径的子弹,对它根本造成不了伤害。蛇已经从最初的震惊状态恢复过来,倏然冲过去,咬住离它最近的一个犹太突击队士兵。

那犹太突击队士兵落在大蛇的嘴里,拼命挣扎,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里面的汁液逐渐被吸走,开始萎缩。有几个同胞不忍心见他受苦,一枪将其击毙,蛇吸食了汁液,丢下尸体,转而又要向另外一个士兵攻击。

“受死吧!”

沙龙咬牙切齿地拿出一个手雷,扔到大蛇身边,轰然爆炸。虽然手雷的弹片对大蛇伤害有限,但是巨大的冲击力震动了大蛇,它马上停止攻击,一下子就像蚯蚓一样钻进沙子里面消失了。

众人稍稍松了一口气,但是依旧不敢放松警惕,四下里对着沙子巡视。

由于萝卜丝和我没有武器,他们反而乐得清闲,我突然对萝卜丝说:“你知道传说中的太古之王是怎么死的嘛?”

“吉尔迦美什?”

萝卜丝皱皱眉头,他虽然并不是中东历史方面的学者,但是对于史诗《吉尔迦美什》还是看过的,说:“古代的神不像现代的神一样无所不能,也会有生老病死。虽然吉尔迦美什有三分之二的神格,但他也无法摆脱衰老和死亡。于是吉尔迦美什就去寻找不死神药。他在冥界终于找到了不死神药,但在回来的旅途中,因为洗澡而被蛇偷吃。从此蛇就可以蜕皮保持长生,而太古之王终究失去了不老不死,而在不停地悲叹中离开人世。”

我狡黠地说:“你看,这条蛇是专门吸食人体的汁液的,岂不是偷食了不死神药的蛇吗?”

萝卜丝一愣,说:“原来它就是不死之蛇,有趣!既然是不死之蛇,我们对付起来就有点麻烦了。”

亚伯拉罕指挥、沙龙带领麾下的士兵们,手持轻重武器,打量着脚底沙地的动静,唯恐那条大蛇再次钻出来吃人,倏然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那大蛇竟然狡猾地从旁边的石壁上钻了一个大洞,张开大嘴,极速地扑向一个士兵。

但是这个士兵甚是机敏,他猛然翻了一个滚躲开,把手中的步枪的子弹毫不客气地倾泻过去,由于大蛇正好长着大嘴,子弹全部打到嘴巴里。虽然大蛇外表披有坚固的鳞片,但是嘴巴里就没有这样的装备了。子弹射过去,不仅打断了大蛇的獠牙,还将它的嘴射个稀巴烂。大蛇一时不会死,痛得身子乱窜。

沙龙心思转动,大声喝道:“快,快把榴弹射到他的嘴巴里去!”

沙龙身边一个强壮的士兵,拿着一把自动步枪,枪杆下是一个榴弹发射器,只见他滑动机关,“轰”地一炮射过去。但是大蛇灵活地避开,榴弹射到石壁上,乱石飞溅。大蛇受到攻击,想要撤回去,可是刚才那一炮炸毁了石壁,居然将他卡住了。

好机会!倏然萝卜丝飞身跃上去,但见他在沙地上留下一个个脚窝,飞快地冲到石壁上,双腿用力一蹬,借助推力,反身飞向大蛇。

那大蛇的脑袋不断摇晃,躲开众人的攻击,这时候萝卜丝在空中灵活地翻了几个筋斗,双手一把抓住大蛇的脖子,然后双腿又夹住了大蛇的脖子,一跃而上,坐在了大蛇的脑袋上。

大蛇狂怒不已,根本不能忍受一个人坐在它的头上,它越发狠命地摇晃,要把萝卜丝摔下去。

萝卜丝一手抱住大蛇的脑袋,一手从裤腿里掏出匕首,突然用力一扎,顿时插入了大蛇的眼睛里。大蛇全身都覆盖有鳞片,唯独眼睛没有,虽然眼睛已经退化为废品,但依旧是一个致命的要害。当匕首深深地插入眼睛之后,大蛇身体猛然挺直,显然痛得受不了。

“手雷!”

萝卜丝大声喝道。

沙龙随手掏出一个手雷,没有拉弦,掷向萝卜丝,但是大蛇不停地晃动,萝卜丝没有办法准确地接住。

就在那手雷快掉到地上的时候,我霍然出动,身形如电,一手抄起那快掉到沙地上的手雷,跑到大蛇身下。那暴怒的大蛇正在全力对付萝卜丝,见到我过来,豁然以脖子扫过来。若是被扫中,差不多就等于挨了一击炮弹,死无全尸了。

我纵身跃起,以一个即使体操运动员也难以做到的空翻避开大蛇的横扫,这时候他的身子地下就是骑着大蛇的萝卜丝飞身划过。说时迟,那时快,我将手雷拉开弦,准确地塞进萝卜丝手里。那萝卜丝动作极快,一下子扔到大蛇嘴巴里,手雷顺着大蛇的咽喉落了下去。似乎大蛇知道了自己这时性命攸关的时刻,竟然不顾生死,一头撞向石壁,想把萝卜丝也一头撞死。萝卜丝双足一立,弹跳开去。“轰”的一声,大蛇撞到石壁的时候,肚子里的手雷正好爆炸。大蛇外表再是强横,也受不了从内部发出的这么一击,当即肠穿肚烂,死翘翘了。

萝卜丝和我轻飘飘地落在沙地上,顿时松了一口气。

亚伯拉罕暗暗佩服我们两人的实力,如此惊险地干掉大蛇,自己是绝对没有这个本事的。

沙龙和几个士兵一起凑近了大蛇的尸体,看到大蛇脑袋上插了一把匕首,肚子被炸开,血肉横飞,这时沙龙突然朝着大蛇一阵猛踹。

他为人精明,但是受伤之后变得脾气暴躁,遇上如此劲敌,却不是自己杀死的,只好辱尸泄气。就在他指挥士兵要离开的时候,他突然发现,从死蛇的肚子里面,钻出了许多像是蚯蚓一样的东西,黑糊糊的,游过他的脚边,一下子钻进沙子里面。

沙龙脸色陡然大变,叫道:“不好,是大蛇的幼崽,赶快离开这里!”

众人慌忙离开,担心小蛇的攻击,临走之时,又扔了几个炸弹,将死蛇的尸体炸个稀巴烂,也炸死了许多小蛇。

众人又向前走了约摸半个多小时,看到在前方出现了一座巨大的拱门,这拱门完全以石块垒成,高约五米,修筑在一堵石壁上。拱门的形状是建成一头巨大的狮子张开大嘴,嘴巴就是大门,迎接众人,仿佛每一个进去的人,都是被狮子吞噬了一般。

亚伯拉罕上前,用手一摸,是两扇铁门,理应有机关可以打开,但是他懒得寻找机关,索性叫队伍里的爆破专家出来,在铁门上粘了C4炸药,只听通通一连串爆炸,硝烟弥漫,顿时在铁门上出现了一个圆形的大洞,一缕光线从里面射出来,温柔恬静,看得众人不禁惊讶万分。因为之前他们一直在地洞里,没有自然光,靠的是手电筒照明,怎么突然在地下的深处,出现了自然光呢?莫非回到了地面?

亚伯拉罕带着好奇,小心翼翼地穿过了大门上的洞口,进入了另外一端的世界,众人从洞口中看到,亚伯拉罕安然无恙,但是仿佛被什么事情吸引住了一样,垂下了枪口,凝视着前方。萝卜丝觉得心中怪异,于是也钻了出去,亦是呆呆地发愣。那些犹太突击队士兵,一个个地走了进去,最后我也忍不住,从洞口钻出,察看这个世界,究竟有什么离奇之处!

我小心翼翼地弯腰钻出洞口,直起身来的时候,前方已经挡了一派犹太突击队士兵,皱皱眉头,好在自己身材够高,不至于视线被遮挡。我看向前方,甫一入眼,就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心想这是怎么样的一个世界啊!

这根本不是在地下,而是仿佛存在于神之国度的奇妙世界。我所在的位置,处于七个入口之一,地势偏高,还得走几百个台阶,才能走到下面。高耸的地势,让我能够眺望整个世界的全貌。

这仿佛是一个蛋形的地方,但是空间异常庞大,近处还能够清晰地看到一栋栋地建筑物,远处便是一片模糊,粗略估计一下,这个地方长度不下几十公里。

因为这里存在着自然光,我一开始判断以为是回到了外面的世界,但是我很快认识到,我们还在地下。照亮整个世界的自然光,是一种温和的好像黄昏落日一样橘黄色光芒,从世界的中心位置射过来。那个中心,云雾缭绕,但是隐约可以瞄到,有一根巨大的擎天柱立在那里。

有了光线的整个世界,就也不像我之前挖掘过的遗迹或者古墓,纵然面积广大,但是死气沉沉。在这里,泥土里、石缝中,见缝插针地长着很多弱小的植物,或是苔藓,或是沙漠中常见的荆棘和椰枣。使得这里不再是一个空寂的世界,唯一遗憾的是没有任何动物。

我粗略估计,整个城市的面积,相当于北京故宫加天安门广场再加北海公园总面积的十倍,如此浩大,真不知道古人如何修建。

我看得几乎入迷,过了一会儿叹道:“这里就大概是太古之王的首都乌鲁克吧!简直是鬼斧神工。”

“太古之王?吉尔迦美什?”

旁边的沙龙问道。

我说:“我也不是很清楚,太古之王吉尔迦美什,向来只存在于神话中,虽然有过一些人考证,但是资料甚少,我也不太了解。唯一可知的就是太古之王又号黄金之王,喜欢搜集宝物,这里也可能是他的藏宝的地方”

我一直用英语说的,所以其他人也能够听懂,一说到宝藏,其他的犹太突击队士兵顿时露出贪婪的神情,个个跃跃欲试,那拿榴弹枪的黑大个叫道:“亚伯拉罕,我们赶紧下去吧,顺便找找看,有什么黄金,嘿嘿!”

亚伯拉罕在我们面前装作无用的废人,但是实际上他为人严厉、残暴,沙龙都不过是他手下。他思量一下,说:“也好,我们下去瞧瞧,但是不要放松警惕!”

因为之前动物之门那边的可怕遭遇,使得他收敛了小觑之心,唯恐在这里再出现恐怖的魔物。虽然他不是历史研究方面的高手,但是《夺宝奇兵》之类的电影看多了,好歹也知道,一个首都里面,绝对不会如此简单地让人进去,就像进自己家的卧室一样。

沙龙指挥几个士兵,布置成扇形的防御阵势,小心翼翼地沿着石阶走下去,其他人跟在后面。说来也奇怪,整个城市像是布置在一个超级大碗里面,而他们此刻就在碗的边沿。碗的边沿是一堵陡峭的悬崖,无法攀爬,只有在门的下面,才有台阶供步行下到城市的位置。台阶非常宽大,几乎可以容纳两辆重型卡车并排前进,因此我们几十个人走过去绰绰有余。

从台阶上面下来,走到大碗的底下,在我们面前又出现了一堵将近五米高的石墙和一根巨大的拱形入口。只不过这拱门装饰性大大超过军事用途,虽说是拱形入口,但是并没有门阻挡,所以他们顺利地走了进去,来到神殿的边缘地带,

在我想来,所谓神殿,自然是希腊巴特农神庙那种宏伟而巨大的建筑物,无论是中国的故宫,还是俄罗斯的克里姆林宫,宫殿都是非常宏大,给人以畏惧的感觉。但是眼前的神殿建筑物,非常矮小,以石头叠垒而成,只有一层。但是假若眺望大碗中心的话,就可以看到异常雄伟,将近几十层高的庞大建筑。两种风格格格不入。

我思忖着说:“你们有没有这个感觉,外围的只是国民的普通住在,而在中间才是王者的住所。”

萝卜丝点点头说:“应该是这样,我觉得其实这个首都原本应该在陆地上的,出于不知道什么缘故,整个儿沉到了地下,但是保存了大部分的建筑。”

“会不会是吉尔迦美什知道自己要死的时候,动用伟大的神格,国民来陪葬呢?”

“极有可能。”

他们商讨着各种各样的可能性,而周围的犹太突击队士兵对这些对话充耳不闻,他们更加关注的是黄金和财宝。当我和萝卜丝提出探寻几件建筑物的时候,这些犹太突击队士兵也欣然答应,陪着他们一起找到一件看起来较大的建筑物,走进去翻寻。令人遗憾的是,在这些粗糙的建筑物里面,除了一些古老的生活器具以外,根本找不到什么黄金或者宝藏,至于我颇感兴趣的尸骨,也没有找到一具。相反每一间屋子里面的器具都是摆放的非常整齐,显示居民是安静地离开。

一切都是静悄悄的,毫无危险,犹太突击队士兵不禁松懈下来,有的把枪别在胸口,四下里张望整个神殿。虽然这些士兵大都大字不识几个,但是也能够感受到上古时期强大帝国的力量。这股力量虽然已经消失千年,但是如今依旧在眼前完整的险些出来。

很快,他们已经离开了外围的居民点,来到大碗中心高大宏伟的宫殿面前。与低矮的民居相比,宫殿建筑异常宏大,单单围墙就是十多米高,人类在巨大的建筑面前,显得分外瘦小。而一眼望进去,那神殿中心的那条缠绕在云雾中的巨大石柱,竟然不下百米高!

宫殿的围墙超过五公里,但这仅仅是保守的估计数字,再远我们就看不清了。宫殿外围是由塔门、柱厅和诸神之殿构成。塔门是中东地区一种古老的建筑结构,有点类似于后来的凯旋门,建筑宏大,气势非凡,人们必须仰视着才能眺望塔门的天顶,上面雕刻着螺旋的花纹。

和其他地方一样,塔门说是门,但是并没有一扇门存在,原本应该有卫兵看守的,但是已经被六尊各自排列在两侧的蝎人巨大石雕所取代。蝎人上半身是一个狰狞的武士,手持一把短剑,似乎要劈下来一样,下半身这事以蝎子收尾,那毒螫高高地竖起,保持攻击状态。蝎人石雕在这里作为建筑物的看门神,就如中国人喜欢在大门上雕刻龙的儿子之一椒图一样。

众人见四下里什么都没有,便小心翼翼地放大胆子走了进去。巨大的建筑,叫人有一种本能的畏惧,古代皇帝就喜欢在高高坐在巨大的建筑里,加深臣子对他的畏惧。但是除了那种与生俱来的畏惧感觉以来,另有一种叫人不舒服的窥视感,仿佛有一个神秘人在盯着他们看。

士兵们拿着枪四下里扫视。我对这种窥视的感觉更加敏锐,仿佛有一头狮子在看着我,打量他身上哪一块肉最好吃,叫人浑身不舒服。我谨慎地四下里打量,这地方空旷,无法藏人,除了那六尊蝎人之外,只有正前方矗立的一尊巨大的怪物雕像。那雕像差不多有五六米高,有着狮子的掌爪,全身覆盖鳞片,脚上是秃鹜的利爪,头上还长着野牛的角,冷冷地睨视着脚底下的生灵,好像他是神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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