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婷扬了扬手里的手枪,道:“坏人,你是不是来追求我妈妈的?你在客厅里爬十圈,我就不开枪打你。”小丫头打开手枪的保险,对准了楚金石,却没有看到他惊恐的表情,她生气的道:“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打死你?哼哼,你可别小看我。快交上来十个玩具,然后在客厅里爬二十圈。”
这么一会就涨价了,楚金石在自己掩人耳目用的背包里抓了一下,取出了几个小玩具,远远地扔在地上,然后退出了房间——还是别跟小丫头呆在一起,她比她妈妈还危险。
小丫头在里面喊道:“那个长的像阿姨的小子,你给我站住。”“噔噔噔”的踩楼梯声传进了楚金石的耳朵。不一会儿又有一声重物坠地的声音,还有小女孩的呼痛声,看样子是摔着了。
楚金石赶紧转身进屋,看看小姑娘摔没摔坏。一进屋又是一个不明物体飞了过来,楚金石判断出了物体的来路,大脑也做出了闪躲的指令,但是肢体的反应却比平时慢了不只半拍,楚金石几乎可以肯定是中了什么迷魂药了,多半就是门口这种松香味的东西,降低了他身体的活力,让他从一个改造过的强人变得跟寻常人差不多。
不明物体重重的砸在了脸上,楚金石鼻涕眼泪都下来了。这还不算完,小丫头又朝楚金石扔来一个黑色的东西,在地上滚动的时候冒着滚滚的浓烟,是一个催泪弹。
催泪瓦斯强烈的刺激着楚金石的眼睛和鼻腔粘膜,鼻涕、眼泪和口水哗啦哗啦的流出不知道多少。楚金石几乎不能呼吸,头也晕晕的,非常难过。朦朦胧胧的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头上戴着一个小号的防毒面具,手里还拎着一个长长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
楚金石正迷糊着呢,看到小丫头过来也没有在意,一个顶多四岁的小孩子能有什么杀伤力,即使她有一把枪,那也是不足为惧的。很快楚金石就知道小瞧无敌美少女婷婷的后果了。劲疾的风声从脑后吹了过来,催泪瓦斯的刺激和不明迷药的效力降低了楚金石的反应能力,没能闪开,后脑挨了重重的一击。小丫头的力气不大,但是一根棒球棒打在脑袋上到底不是好受的,楚金石强壮的身体也禁受不住,几乎站立不住。
小丫头颇有乃母的风范,出手狠辣,毫不留情,接连在楚金石的脑袋上狠狠的砸了六七下,如果不是楚金石的身体比一般人强大很多,只怕就被她打死了。
瓦斯消散之后,婷婷走到楚金石身边,那里有一个花瓶,她从花瓶里面取出一个细长的小盒子来。盒子上有一个小孔,一股股带着松香的烟气从小孔里冒出来。烟气增多,楚金石的头更晕了,四肢也越来越无力。
婷婷在盒子下方按了一下,小孔就被遮挡起来,烟气不再朝外冒了。她摘下防毒面具,吐出鲜红的小舌头,狠狠的喘了几口气,真是累啊!她蹲下来看自己的俘虏,真好看啊,怎么不是阿姨呢?是阿姨的话就不会挨打了。还说认识妈妈,哼,那些追求妈妈的坏蛋都说认识妈妈,还不是被妈妈收拾的屁滚尿流。
休息了一会儿,小丫头取来一段绳子,把楚金石的手脚都捆绑起来。小婷婷力气很小,绑的不紧,但是她的工具很多。取出一个楚金石没有见过的粗铁丝盘成的小工具,把绳子一端送到工具上的一个小环上,打了一个死结,用力转了一下,绳子就紧紧地缠在楚金石的四肢上。
她试了试想把他移动到客厅中间,奈何人小力微,根本挪不动分毫。楚金石还真怕小丫头给他一枪或者把他分尸,现在他头痛欲裂,手脚酸软,基本没有反抗能力。他得到龟劲没多久,运用的还不是很纯熟,接连着了九州红和小婷婷的道。
还好,小丫头只是比较暴力,还没有到凶残的地步,没有打爆楚金石的脑袋或者挥刀分尸,只是骑在他的身上把他当马骑。一手抓者楚金石的耳朵当作缰绳,一手拽着他的头发固定身体,嘴里叫着“马儿快跑啊!跑的快给肉吃!”楚金石的耳朵几乎被扯掉,头发少了几缕。
大约过了三四分钟,小丫头自语道:“这个大马应该快要醒了。”小盒子里的迷药药性很烈,楚金石身体还是酸软无力,他趴在地上恢复着,听到小丫头跑到楼上又转回来。眼睛睁开一条缝隙:小丫头手里拿着一条湿嗒嗒的手帕,她把手帕蒙在楚金石的口鼻上,一股比催泪瓦斯更加刺鼻的气味传进鼻腔,本就没有恢复过来的脑子愈加的昏沉,迷迷糊糊的就晕了过去。
这一次可是真晕了,小丫头不知道轻重,在手帕上浸了大量的乙醚,乙醚浓到几乎可以滴落下来了。这也就是楚金石,换作正常的人,很有可能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小丫头又骑了一会儿“大马”,就把楚金石扔在客厅,自己跑出去玩了。她来到门口,背后背着一个大大的旅行包,几乎有她的身高一样高。小丫头艰难的把背包背到了自家院前的石板路上,坐在草皮上静静地守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一个可爱的乖宝宝。
几个邻居路过九州红家的时候都是绕道的,即使敢靠近也是全身心的戒备,好像会有什么危险似的。小丫头等了一会儿没有人过来,很是失望。她站起身来,从大背包里掏出一些东西来,有锤子、砍刀、钳子、水枪、油漆桶等等,背包空了一半,然后她走出小区,来到一条马路边。
这条马路比较窄,车也不多,一分钟一两辆的样子。小丫头先从背包里取出一大盒大头钉来,洒在马路上。把侧翻的钉子扶起来之后,小丫头朝南走了二十多米,在那里洒下了一大把不倒钉。小丫头的不倒钉都是深灰色的铁丝绕制的,几乎不反光,很不容易察觉。
布置好之后,小丫头就在路旁的草丛里埋伏着。不一会儿,一辆银色的宝马车开了过来。飞驰的汽车碾过“大头钉阵”,立即中招,十几个大头钉扎进轮胎之中。被大头钉扎中的汽车轮胎放气并不剧烈,看来需要等一段时间才能显现出效果。遭殃的宝马车依旧飞快,但是车子开到“不倒钉阵”的时候就不那么从容了,两个不倒钉扎破了两个前轮,“嗤嗤”的撒气声尖锐刺耳,车子骤然减速,并在陆路上转了半圈,打横停在路上。
车上走出来一个衣着光鲜的年轻人,看到自己的爱车的两个前胎干瘪,还有后胎上的“嘶嘶”冒气的声音,肺都要气炸了。他大叫道:“谁?是谁?谁他妈在路上撒钉子,缺不缺德啊,也不怕糟天打雷劈!”在车子周围转了一圈,束手无策,开始打电话叫人帮忙。
草丛里的小丫头的大眼睛笑成了月牙,捂着小嘴叽叽咕咕闷声轻笑。年轻人发了一会儿脾气就坐回了车子,小丫头见没什么看头了就转移阵地。她来到距离前一个钉子阵大约两百米的距离,这里有两栋公寓楼,人比较多,小丫头随便撒了几十个不倒钉和一盒大头钉,迈着轻快的步伐跑到公寓楼前面的一个休闲广场。
广场不是很大,周围有一些健身设施,一些老人聚集在一起,有的在锻炼,有点在下棋,有的在广场外的树林里休息。
小丫头的目标不在老头老太太身上,而是滑旱冰的小孩子。广场边上有十几个人围在一起看两个老人下棋,小丫头就藏在人堆里。一个穿着红色紧身衣的十六七岁的少年正在广场上滑旱冰,姿势优美,动作娴熟,回转腾挪间透着一股专业劲儿,很多人都在围观,不时发出惊叹和鼓掌声。
小丫头可看不出他滑的有多好,她是来搞破坏的。从背包里取出一根约有五六毫米粗的尼龙绳,绳子的一端有一个金属钩子,另一头是一根细细的扦子。小丫头把钩子固定在附近的一株小树上,然后扯着绳子朝广场中心跑。当绳子扯紧的时候,她把扦子竖在地上,取出一把小锤子“乒乒乓乓”的把扦子砸进了方砖的缝隙里,一道横在红衣少年必经之路上的阻拦索就完成了。
红衣少年滑的很快,阻拦索完成不到五秒他就过来了。小丫头似乎不忍心看,伸出小手挡住了脸,但是能娴熟使用催泪弹、手枪、棒球棍等凶器的她怎么会对一个臭男人仁慈?晶莹剔透的手指之间不是一双瞪得老大的眼睛吗?
“啊!”
“嘭!”
“哎呦!”
一连串的声响成功的吸引了大多数的人,红衣青年俯冲三米多远,全身的护具也没有能保他完好无损,手臂擦脱了好大一块皮,痛的直抽凉气。
小丫头享受完捉弄人的乐趣之后就闪人了,刚才有不少人都看到她拉绳子设陷阱,此时正是混乱的时候,赶紧跑。
第二片钉子阵处留了三辆车,都在路边停着,一个交警在现场记录着什么,还有一个交警和热心市民一起拣钉子。小丫头路过的时候还看了看受害车辆的车牌,走远后掏出一个笔记本,用稚嫩的笔迹把车牌记录下来,编号八六九,看来已经有八百六十九辆车糟了她的毒手。
被扎的宝马车还在那里,和它作伴的还有一辆黑色的奥迪,前胎瘪瘪的,也是着了道的。钉子阵周围有几个显眼的荧光棒,提示过往车辆注意。一辆出租车停在钉子阵几米外,开宝马的青年在出租车旁边和另一个男人在交流。小丫头故意放慢脚步,二人交流的只言片语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有十几个吧,彻底报废了。”
“我没有你多,只有四个,不过也够受的了,没开几步就开不动了,到底是谁这么没有功德啊?”
……
原来宝马男叫来朋友接他,他的朋友也是开车来的,在公寓楼那里的钉子阵处也被扎破了轮胎,和宝马男成了难兄难弟。
开奥迪的司机不知道去了哪里,车子是空着的。
小丫头听了他们的谈话,“咯咯”娇笑,乐呵呵的跑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