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血的老巢距离城镇比较远,处在一片树林里。树林约有几十公顷的样子,一条小河在林中流过。绿树成荫,碧水环绕,鸟声啁啾,贼巢的环境竟然很清幽。
楚金石在树林外一公里左右就停下了车子,看看戒指空间,小狗和小鹦鹉正在睡觉。小狗盖着一床足有三米宽、四米长的巨大被子,这是楚金石根据小狗的要求特意定做的。因为小狗说自己的身子太小,盖大被子会长大。小鹦鹉睡姿还是那么的奇怪,仰躺着,两只小爪子直挺挺的伸着,小嘴长的老大。就没见过这么睡觉的鸟。
楚金石本打算让他们俩帮忙了的,或者由小鸟带着从空中飞过去,或者让小狗在前面探路,找出可能存在的危险。但是他们两个都在睡觉,不能打扰,只好自力更生了。
草原的耗子不少,但是不集中,楚金石花了半个小时才只抓到一只。没有智慧的耗子永远不能和楚金石形成默契,他无法让一只耗子沿着既定的路线跑一公里——换作任何人都不能完成。
从楚金石这个方向看,正对着他有一条很窄的砂石路,黑血的人就是从这条路进去的。没能让耗子弄明白什么是走直线的楚金石只好绕道。安全起见,楚金石绕到了树林的大后方,挑一件最简朴的衣服穿上,对镜一照,感觉就像一个阿拉伯裔的索马里人,即使被他们发现也没什么,就说自己赶路渴了、饿了,要到树林里找水和吃的。反正这里又没有标明:黑血驻地,闲人免进。
很容易的摸进了树林,黑血的人应该都集中在树林中央,这里一个人影都没有,清净的很。到了树林中央,一片大约有一千多平方米的空地上,散布着十几座木屋。另外还有三座两层的木楼,应该是头目们的房子。
防守不是很严格,黑血和政府的关系不错,最大的威胁克里木团又全军覆没,他们没有理由再保持着和以往一样的警戒水平,轮值的岗哨早就回自己的木屋玩乐去了。
楚金石藏在树后倾听了一会儿,发现克里木团的人都集中在一座小木屋中。木屋里不时传来呻吟声和喝骂声,好像有人在给他们治伤,只是态度不是很好,不单嘴上骂着,好像还有体罚。毕竟他们是俘虏,楚金石也没想过他们会受到什么好的待遇,也就没放在心上。可是后来他是越听越不对劲,那个叫做鲁格曼的狙击手的呻吟声已经变了调,好像要死了一样。楚金石记得清楚,鲁格曼只是左肋被手榴弹的几个破片炸伤了后背,然后双臂被自己打了两枪,血止住了就不至于死。
这回距离比较近,楚金石放出耗子,让它带着跑到了树屋背面。这间树屋大概是专用的医疗室,因为病人需要静养,所以建在了空地的边上。楚金石现身之后靠在墙上,其他木屋中的人也看不见他。
靠近之后,屋子里的声音听得就更真切了,里面好像有人正在用刑。索马里气候炎热,所以屋子的木板不是很厚,取出匕首,在墙壁上挖了一个小洞。透过小洞朝里面一看,这是一间约有二十多平米的房间,分隔成两部分。南面一侧,是并排的四张病床——黑血只有三十几个人,也不知道为什么准备这么多病床。病床上都躺着人,楚金石都认得,是克里木的人,还是被他打伤的呢。四张床上的病人都坐着,眼睛直直的盯着前面,脸上都有愤怒和恐惧。
楚金石顺着他们的眼光看向房间的另一部分。这一半却像是一个手术室,不过工具更多、更古怪。但此时正在进行的可不是什么手术。狙击手鲁格曼和另外一个克里木成员被绑在柱子上,黑血的老大阿费夫正在给他们上刑。
柱子上的两个人的衣服全都被剥了下去,光裸的身体上密布着伤痕。鲁格曼的身上纵横十几道鞭痕,血肉翻卷,狰狞可怖。这还不算,阿费夫还在他的一部分伤口上撒了盐,之后用布条将伤口盖住。没过多久,布条紧紧地粘在伤口上,阿费夫就扯住布条的一头,用力的一拉,布条连着厚厚的一块肉就从鲁格曼的身上掉了下来。鲁格曼当场就晕过去了,克里姆团的同伴们睚眦欲裂,只是身上有伤且被绑缚在床上,根本动不了。楚金石在外面差点没吐出来,蹲在地上喘气:这些家伙还真TM残忍。
阿费夫让人把鲁格曼泼醒,他看着病床上的众人说道:“你们害怕了?心疼了?这算什么,半个月后,你们去鸭笼当了展品,见识到的场面可比这刺激多了,这都不算什么。你们不光能看到,还能自己感受一番呢!哈哈哈,每年展览都有几个展品能活下来,我看你们这熊包样子,肯定是活不下来了。”
克里木道:“阿费夫,你们黑血好狠啊。别让我逃得性命,不然要你们好看。”
阿费夫笑道:“哎呦,克里木老大现在沦落到只会说几句还狠话的地步了。呵呵,不用着急,看完戏之后就轮到你了,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说完他又在另一个人的伤口上撒了一些糖,把一个盛满蚂蚁的罐子扣在伤口上。又黑又大的蚂蚁见到糖之后开始疯狂的啃噬伤口处的糖、血和肉。痛、痒、麻等感觉又把这人弄晕过去了。
楚金石再也看不下去了,有仇又恨,大不了杀了算了,这样折磨人他可受不了。何况这些人有今天的境遇,大半是拜他所赐。
左边有一个小窗子,因为屋里正在用刑,烧焦皮肉或者大小便失禁的事情常有,所以窗子都是敞开着的。楚金石敏捷的从窗户跳了进去,在阿费夫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将他一拳打晕,另一个家伙也不是好鸟,揍晕了事。
克里木他们自然还记得楚金石这个杀神,如果是别人进来把阿费夫打晕,他们或许会很高兴,但是楚金石留给他们的只有恐惧和悲伤,克里木道:“你要干什么?我们已经沦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不依不饶的,是不是太过分了?”
楚金石哪有时间和他们啰嗦?现在是在贼巢里面,随时都可能暴露的,他可不想一天之内两次大屠杀,那样弄不好就会产生什么心里疾病。
除了受刑的鲁格曼两人之外,其余的四个伤员的患处已经处理过了,只是看起来比较虚弱,不能走动。楚金石心里盘算着,想在不惊动其他屋子匪徒的情况下带走这几个人还真是难事。当然装进戒指空间里带走就没有这个顾虑了,但是戒指空间的事情是万不能告诉他们的。亲如老村长和张雨这样的人楚金石都没有告诉,不是不信任他们,而是知道这个秘密之后,对他们来说不一定是好事。
想了想,楚金石先跑到车库里把黑血的几辆宝贝车都给弄坏。走出几百米,远离住宅区之后,他取一辆在香港工地偷的二十吨载重的斯太尔自卸车。自卸车放在树林里仅有的那条土路上之后,楚金石紧踩油门,朝住宅区冲了过去。
黑血成员目瞪口呆的看着这辆巨大的自卸车冲进了住宅区,并把拦路的一座小木屋撞上了天。车子开到克里木他们所在的木屋,停了下来。这时候黑血的人已经跟在车子后面开始射击了。楚金石顶着钢板盾牌,朝里面大叫道:“快出来,上车,一会儿就走不了了。”
克里木也是一个干脆的人,现在不是计较楚金石这个杀神为什么来救自己的时候。在楚金石的帮助下,几个伤员终于都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