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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萋萋满别情

次日……

黎明天空中笼罩着一片阴沉的雾气,没过半柱香的时间,淅沥沥的小雨便轻轻洒在这还在沉睡的草原……

玉正棠懒懒地伸了一个懒腰,缓缓睁开眼睛,却感到身上不知被什么压得透不过气来,往身上瞧去,原来正是那侯通的一条大腿死死地压在自己的腹部,玉正棠无奈的苦笑了一下,便将侯通的腿挪走,那侯通哼哼了几声,翻过身去,换了个姿势,又一条大腿骑在胡青云的身上,又打起了呼噜。玉正棠整理好衣冠打开了房门,突然,一阵浓郁的饭菜的香味直往鼻子里灌,与此同时,“咕噜噜,咕噜噜”玉正棠摸摸自己的肚子,自言自语道:“真香!还真是饿了,不知这到底是马大哥还是马二哥的手艺,以前怎么不知道。”玉正棠顺着香味寻去,嘴里叫着:“马二哥,真是麻烦你了,马二哥?”玉正棠问了好几声却不见有人答复,走至拐角处,忽见满满一桌子香气袭人的菜肴,旁边还有一人正背对着蹲在火灶旁不知在烤着什么动物的腿,火烤在肉上发出阵阵“噼噼啪啪”的声音,显然,烤肉的那个人并没有发现有人在身后,玉正棠上前拍了拍那人的肩膀,谁知吓得那人“啊”的一声尖叫窜了起来,竟是个女人的声音,手里的肉腿都掉在了地上,玉正棠也跟着叫:“怎么是你啊?”原来那人正是艾诗茵,只听她言道:“玉大哥,你想吓死我啊。瞧,狍子腿都脏了,怎么吃啊?”说罢,蹲下身去捡起那狍子腿。玉正棠赶忙扶起艾诗茵,道:“对不起,诗茵,我不知道是你啊。”玉正棠又回头看了看那一桌子的饭菜,继续问道:“这些都是你自己做的?马……”刚想说“二哥”两个字,马上收住,继而又说道:“嗯……你马二叔他们呢?”艾诗茵答道:“他们两个早就出去了,我天还没亮就来了,你可要多吃点啊!我忙活了好久呢!”说着,把玉正棠让到桌子旁坐下,道:“我们先吃吧,吃完我们一起去练武。”玉正棠道:“这……还是等郑大哥他们起来,一起吃吧?”艾诗茵接道:“哎呀,等他们做什么?瞧他们那个样子,不到晌午是不会起来了!我们先吃。”说罢,抄起碗筷就往玉正棠的碗里夹肉,夹菜,夹个不停,没一会,就把玉正棠灌饱了。那艾诗茵还在不停地夹,玉正棠又不好意思回绝,见她做了这么长时间,确实不易,遂又摆出一副狼吞虎咽的样子,一边吃嘴里还时不时说好吃、真香!艾诗茵一见玉正棠如此喜欢自己烧的菜,脸都乐开花了,便道:“好吃就好,再多吃点!”说着,夹得更起劲了……

清晨,朝阳透过云朵的缝隙,射出万道金光,熹微的阳光打在草原上未干的雨露上闪闪刺眼……

二人策马来到草原上,选了一块空地,玉正棠道:“你想学点什么呢?掌、拳、指、腿、还是刀、剑、枪、棒?”艾诗茵思索了一下,道:“嗯……全学!”玉正棠苦笑了一下,道:“好吧,我们先从你的剑法说起……”

正午,骄阳已升至天空正中,空气渐渐燥热起来,晨曦的雨露早已被这似火的烈日烤干,一阵清风掠过,成片的碧浪滚滚袭来,放眼望去,一碧千里,无边无际,却并不茫茫,远处低矮的小丘更如一个个凸起的绿色驼峰般,平而缓。玉正棠又被这奇景所深深吸引,艾诗茵看出端倪,便道:“玉大哥,今天到此为止吧,天气热了,我带你去打猎吧?”再看那玉正棠,还在呆呆地望着远处发呆,艾诗茵索性一把拽着玉正棠的胳膊往马背上扶,那玉正棠这才回过神来,道:“喂,我说……艾小姐,这是去干嘛,怎么不练了?”艾诗茵撅起小嘴道:“你猜是去干什么!”说罢,策马狂奔,口中时不时喊道:“嘚……驾!”说话的功夫竟将玉正棠落下好远,玉正棠见状忙跨上枣红马,玉正棠坐稳后,那马似知主人之意,还没等玉正棠扬鞭,竟如一阵红风般扫了出去,片刻之间便已超出了艾诗茵百米!艾诗茵骑在马上,目瞪口呆,心道:“自己生在草原,长在草原,长这么大以来,阅马无数,竟从未见过如这匹枣红马一般的骏马!”遂叫道:“玉大哥!你等等!你的马太快,我……我这马跑不过你!”玉正棠闻声马上勒住了马,翻身下来,道:“那……你骑我的马吧!”说话功夫,艾诗茵的那匹马才缓缓而至,艾诗茵下得马来,道:“你这马真是难得,我来试试!”岂料,艾诗茵在马背上还未坐稳,那枣红马竟扬蹄长嘶!艾诗茵一惊,竟从马背上摔落,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团白影抢身上前,一把拦腰抱住了艾诗茵,那人正是玉正棠,艾诗茵惊魂未定,抬头与那玉正棠脸对脸看了个正着,二人脸颊均是一红,玉正棠马上放下艾诗茵,支支吾吾道:“真……真是不好意思,这马凶悍的紧……”艾诗茵接道:“嘿嘿,没关系,本姑娘就是喜欢极了这匹马!”艾诗茵又思索片刻道:“这样吧,玉大哥,你带着我一起骑这匹马可好!”说罢,将自己的马赶走。玉正棠正要说这样不好,口中刚喷出了个“这”字,岂料那艾诗茵马上接道:“没关系,我的马自己能找到家。”说着,便要扶玉正棠上马,玉正棠无奈,只得跨上马背,随后便也将艾诗茵拉上马背……

好一匹骏马!“此马若遂千里志,追风犹可到天涯。”玉正棠策马狂奔,艾诗茵紧紧拽着其腰襟,此马真真是快如疾风!迎面扑过来的强风,吹得人直往后仰,两边的碧色迅速的向后倒退着。只听“啪”一声巨响,玉正棠闻声勒马,回马一见,原来,这正是艾诗茵一鞭子抽倒了一只野兔,二人下得马来,玉正棠伸手抓起那野兔,惊呼道:“天!好大好肥的兔子!”艾诗茵道:“怎么,没见过吧!”说罢,将那野兔收进兽皮袋子里,二人又策马朝山中行去。

草原上不仅只是绿色,更多的是各种不知名的五颜六色的小花,二人下了马,牵着马在花丛里漫步,艾诗茵不时弯下腰采着各种野花,没一炷香的时间,一双巧手竟已编出了一个花帽,戴在自己的头上,二人东扯一句,西扯一句,眉开眼笑间,突然,只见那艾诗茵一把从马鞍上拽下长弓,“嗖”只见自天上一小黑影渐渐变大,直至落地,此物挣扎几下便不再动了,艾诗茵走近,将射下之物拾起,玉正棠走近一瞧,竟是一只草原黑鹰,两只翅膀张开,几近一人之长!艾诗茵喜道:“玉大哥,快来帮忙拿呀!这东西可不轻呢!”……

二人这一天收获颇大,足足装了两大皮袋!野兔、大雕、狍子……数不胜数,二人脸上简直乐开了花!回去的路上,艾诗茵对玉正棠道:“嘿嘿,玉大哥,你们今晚又有口福喽!”玉正棠从未玩过如此开心,口中一遍遍地重复着“明天还要来!”……

二人还未到马氏兄弟家,忽听身后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赶来,离的稍近了些,原来正是两个鄂伦春族的男子驱马而来,其中一人喊道:“小妹!快快跟我回去!”只见艾诗茵道:“干什么要我回去!我喜欢去哪就去哪!你不要管我!”适才说话的男子继续道:“哼!你与外族男子同乘一马,成何体统!不要忘记你自小与阿努克的婚约!人家阿努克不好出手,你可不要丢了爹的脸!”说罢,上前一把将艾诗茵拽下马,并将其制服于马上,那男子向玉正棠抱拳一辑道:“告辞!”说罢回马就走,旁边的那男子更是恨毒了的眼光,朝玉正棠狠狠的“哼”了一声,也扬蹄而去。

良久,玉正棠才回过神来,心道:“糟糕,险些坏了事!”正思索着,只听身后有人叫道:“玉兄弟!”玉正棠回身一看,竟是马玉笛,只见那马玉笛言道:“哈哈,为兄我都看到了,本想一早就和你说的,但为兄不敢确定开不了口。不过,提早划清界限的好,这少数部落的女子,在很小便都订下婚约的,以至,那阿努克看了心中有气,找了艾诗茵的哥哥向你要人。”玉正棠低声道:“多谢马二哥相告,不然……小弟,真是不知会惹出什么麻烦。”马玉笛道:“哈哈哈,明日我们带齐郑大哥一起去山上玩玩,今日先回去,看为兄露一手拿手好菜!”玉正棠道:“好,真是麻烦二哥!”二人寒暄几句,一道回了木屋……

晚饭后,马玉萧在草原上升起了火,众人绕着火堆坐成一圈,你说我笑的闲扯着,只见郑大刀起身言道:“马兄,兄弟有一事……”马玉萧道:“郑兄还客气什么,直说嘛!”郑大刀道:“我师徒二人在此也耽误了些时日……”马玉笛连忙起身道:“郑兄要走?”郑大刀又道:“唉……我北天煞门,让人灭了个精光,兄弟我实在身负血海深仇,试问,我郑大刀在没报得大仇前,怎能安享太平!”只见郑大刀踱了几步,继续又道:“可为兄我武功低微,能力有限,想要报得大仇……还要仰仗各位兄弟帮忙。”说到这,心中不禁羞愧至极。玉正棠道:“郑大哥,说的是哪里话!既然我们称兄道弟,郑大哥你的事就是我们的事!”胡青云道:“既然如此,明日我们便启程吧……”

次日清晨,马玉萧送得众人出来,由马玉笛陪众人南下,众人正要上马,却听得远处一匹快马疾驰而来,马上的女子远远喊道:“玉大哥!”定眼一瞧竟是艾诗茵,眨眼间,艾诗茵已到了跟前,艾诗茵一双水灵灵的大眼似乎就要滴出泪了,“妈呀”一声死死扑入了玉正棠怀里,与此同时,远处正是艾诗茵的哥哥与阿努克也紧紧追来,艾诗茵从怀中掏出一把镶了宝石的弯刀,塞在玉正棠手中,哭道:“玉大哥,你早些回来,我等你!你还说过带我去中原!”这句话还没说完,艾诗茵的哥哥已到了跟前,大喝道:“好哇你,我说怎么听不见叫喊声,原来早早偷跑出来!跟我回去!”艾诗茵又被捉上了马,阿努克等人看都没看玉正棠等人一眼,回马便走,艾诗茵死死的盯着玉正棠,眼泪哗哗的从脸上流到衣襟上,湿了一大片。玉正棠此时亦是心如刀绞,手中紧紧握着那把短刀,目送前方的人远去……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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