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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干妈登场

回来的路上,重新找到了那口小池塘,池面上水波不兴,这群宫女和李白都杳无踪迹了,只有白鸥不时的在水面上嬉戏。

王维驻足了少会儿,“嗨,人去楼空江自流,刚才还是谈笑风生的,如今”

花妹子也下了马,在池塘边走了几圈,突然她放开喉咙,叫了几声,“李白师傅,你在哪里?”可是,空旷旷的,花妹子坐在亭子上,望着塘面,荷花依旧,李白终究没有出来,那只小船呢,躲在荷花的下面。

“走吧,我们走吧,兴许有机会,我们还会再能见到李白师傅”王维搀起花妹子,把他扶上马。

这个花妹子还是挺重情的,王维望着花妹子憔悴的脸,只不过是李白师傅伤了她的心。

花妹子上了马,马嘶鸣着。

他们穿过长安城,经过蓝田,就到了辋川。哟,花妹子眼睛一亮,辋川接着山谷间,清澈的河水蜿蜒着流向远方,山坡上树苗苍翠欲滴,小鸟在树枝间跳跃着,在树林中隐着一幢幢小木屋。

“你的家在哪里,”花妹子看见有几个老农在锄着草,草间栽种着豆。

“我的家就在这山谷里,你所看到的就是我的家,”王维把白马牵到一个草棚里。

“这么多,我数也数不过来哩,我要跑几天哩,”花妹子跑上跑下。

她看见了山兔子在草丛中蹦跳,她追着,追着,突然被一个树栓牵住了。

幸好,王维眼明手快,把她拉了起来。

“要小心,挂破了皮,我还要找草药哩”王维指着前面的庭院说,“我的大院就快到了。”

顺着王维的手势,花妹子看见了庭院的檐头,好像龙飞凤舞的,好大的气派。

花妹子走近这庭院,庭院青砖瓦房,庭院屋顶上栖息着鸽子。

噗噜噜的,这些鸽子被惊醒了,朝蓝天飞去。

“快去快回哟,我的好朋友鸽子”

王维朝这群鸽子打着手势,鸽子慢慢的在不远处又停了下来。

院子的门开了,走出了几个妇人。

年纪稍大的,拎着篮子。

“王维大官人,这几天到哪里去玩了,野性可不能太重喽”那老妇人说着,眼睛直盯着花妹子。

“哟,这小娘子好福气哟,哪里来的小妖精”老妇人阴阳怪气的说着。

“老干妈,你别这样好不好,有客自远方来,不亦说乎,怎么,你倒泼冷水,”王维提醒道。

“大官人,你也别太嚣张了,我可是在你身边早服侍,晚服侍,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了。怎么如今官升了,还是桃花运来了,把我老干妈丢了?”这老妇人也不示弱。

花妹子被王维的老干妈弄得不尴不尬,但是花妹子又不好发作。

“老干妈今天辛苦你了,去摘些菜招待招待客人,你是有功之臣,我向你求饶了,求饶了。”

“这还差不多,我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多,王维大官人,你还是要上进,别辜负了老娘们的心意”

老干妈哼哟嗨哟,唱起了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花妹子听着,这阿弥陀佛是什么意思呀,叽里咕噜的,花妹子问着王维。

王维扑哧笑了,“别急,过几天,我会教你的,这几天,你就先熟悉熟悉我家的情况”

王维又走进了内院。

“王维哥,你可回来了,到长安城,”王维刚坐在椅子上,就听到了另外一个女人的声音。

“你给我捎回来了衣服吗?”那女人比刚才的年轻些,打扮得也时髦些。

花妹子想避开这个小妇人。

“哎,王维哥,这姑娘是你的哪路亲戚呀,”说着,她就挽起花妹子的手,翻看花妹子。

“哟,小妹子,长得漂亮哟,勾住了王大官人,不像我人老珠黄,走哪里,哪里都嫌弃喽,”说着,这妇人竟抹起眼泪来。

“二干妈,你也别太伤心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哎,这世道”王维掏出了一些小东西,从长安城带回的小木鸡,小木鸟。

二干妈把小木鸡,小木鸟在掌心里面耍弄着,哎,这小木鸡竟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小木鸟呢,也发出唧唧的声音。

王维师傅你啥时弄的呀,花妹子问道。

“眼快不如手快吧,我们穿过长安城,歇息的那个桥边搞的”

“哎,王大官人,皇上把我老公弄到哪里去了,我家里没有他,如何过日子喽,上有公公婆婆,下有小孩。”那妇人抽泣了起来。

“二干妈,你别急,我给你打听打听,把你老公早日找回来”

她老公怎么啦,花妹子问道。

“当兵去了,打仗去了,这皇上搞的什么名目哟,前几年多好,太平盛世,”

王维翻开了摩诘经,敲起竹陀来,当当,当,这敲击声撞击着二干妈。

“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吧,还有啥指望?”二干妈抹去了眼泪,拉着花妹子问寒问暖起来,花妹子稍稍放宽了心。二干妈给花妹子打起了洗脚水。

“来,小姑娘,洗洗脚,给二干妈看看,”二干妈脱去花妹子的鞋。

王维眯起眼,又念起花妹子不太懂的话,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阿弥陀佛,观世音菩萨,念念有词,慢慢的有节奏的敲击着木陀。

“嘿,王大官人回来了,我要吹几个笛曲给你听听,“里面传来了清脆的声音,一个稍微比花妹子年长的姑娘从里间走了出来,手中捏了个笛子。

这妇人苗条,纤秀,骨子里透出一股斯文。连王维也停止敲击。

“你吹什么笛曲呀,吹得怎么样,“王维问道。

“你走了,我潜心揣摩,我吹的笛曲是阳关三叠,“那妇人迈着小步,靠近了王维。花妹子也停住了脚步。

“小干妈,你来作什么活,你就是想抢我的风头,摆弄些臭玩意,我可不听,我厌了,我腻了,“说着,二干妈气呼呼的站起,”我去摘石榴,摘石榴,石榴来了,你们别想吃,我给小孩子吃“

“对呀,二干妈,快把小毛带来,就说我王大哥想了“王维侧转身,应和着。

快去,快去,我要吹笛曲了,“那苗条的小妇人露出洁白的腕儿。一只小笛在她的嘴中滑动着,王维竟唱起哥来,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小妇人停下吹笛,翘着嘴唇,莺歌燕语道,“王大官人来一杯老酒如何,沱牌酒,地道的美酒。

“好哩,“王维也停止了敲鼓,”难得小干妈有这等雅兴,今天我就与你痛饮如何“

王维来到了大大的木桌旁,拉着花妹子一起入座,

“王师傅,我的酒量怕“花妹子上了酒席有点惴惴不安。

“怕什么呀,有王大哥在你什么都不要怕”王维拍着胸脯,“真的醉了,我把你背到床上,你就来个好觉,睡上几天几夜,不碍事”

“好阔气哟,”小妇人抖动着乳房,把涂了胭脂的嘴凑到王维的头上。

“小干妈,你好香哟,把我都香晕了”王维打趣道。

“小干妈有这么大的魅力?你不要骗人,你干嘛还要出去寻花问柳?下一次晚上,你再回来晚,我把你拒之门外”小干妈端正脸色,正告道。

“小干妈,那我啥时候回来正好呢?我要出去参禅念佛,我要出去游山玩水,我要出去”

“就你事情多,”小干妈举起了酒杯,呡了一口小酒。,酒醇香,味甜,丝丝入扣。

“你当官还嫌小,你还要往上爬,你的官瘾也真大了吧,人心不足蛇吞象”小干妈又猛灌了几口,发了她烈性子的火。

“哎,小干妈你讲话也温柔点吧,别逼我听倒了,再说,今天我的客人也刚刚来,”王维把酒倒进花妹子的杯子。

“小妹子,你陪我们喝吧”王维动情的看着花妹子,轻轻的拉起花妹子的手,那鲜嫩的手如春天的麦苗。

花妹子抿着嘴,别转眼睛,她的心噗噗跳着,她接到了王维的爱,这爱的流贯遍了她的全身,她也不由自主的握住了王维的手,她呻吟着。

“你们好狠毒哟,好狠毒哟,”小干妈边哭边喊了起来,“以前有谁这样刻骨的相爱?没有,我在青楼,那些男子都伏倒在我的石榴裙前,到了王大官人家呢,别提了,”小干妈奋力的夺过王维的手。

“你爱过我吗?王大官人,你关心我,爱护我,可你没有爱我,你只记得我是青楼女子,”小干妈又咕咚咕咚的灌着酒。

“今天糟了,我的沱牌酒也是花了好大劲弄来的,”王维喊着,想夺下她的酒瓶。

可是,这愈发刺激了小干妈,小干妈推开王维,“小妹子,今天你听着,王大官人爱我不爱我,现在但是一个样子,我只求安安稳稳,呆在辋川里,只求大官人不抛弃我,粗衣淡饭的,我满足了,只是,我自己这身子不知如何安放”小干妈边说边解开衣襟。

花妹子跳了起来,啪的把酒瓶摔倒在地。

王维勃然变色,“小干妈,你不要太,太无礼了,喝酒也要有个度,过几天我还会来看你的,我先带花妹子进到画室去,你帮我整理整理”

庭院中飞来了几只鸽子,乖乖的在他们身边跳跃着。

小干妈抱着小鸽子,脸贴着小鸽子,小鸽子温顺的呆在听到怀里,小干妈扑簌簌的掉下眼泪。

“哎,这群干妈呀,我不知如何是好”

王维刚讲完这句话,门外传来了吵吵嚷嚷的声音。

“哟,酒香扑鼻,王大官人和谁喝酒哩”老干妈推开门,声音沙哑的说。

“你们有得吃,我们饿肚子,岂有此理,这王大官人也太不像话了”二干妈愤愤的说着。他们急急的闯进来,他们见到了小干妈。

“嘿,小妖精,和王大官人喝酒,倒痛快,丢下我们”

“别,别误会,客人来了,我就叫小干妈凑凑热闹”王维解释着。

老干妈放下菜,二干妈送上石榴,“我们劳动辛苦,你们玩乐辛苦,我们要叫王大官人陪陪”说着,他们竟要架起王维,王维料不到他们这一手,也推推搡搡着花妹子自然也上去解围。

“哟,又带一个新鲜的,老了不中用喽”老干妈抱着二干妈哭了。

“我老公被征兵了,其他老男人也不喜欢我,我命好苦哦,”二干妈呼天抢地的。

花妹子见势头不对,忙示意王维。

“我们不要惹是生非了,还是逃吧”花妹子劝告王维道。

“我青楼女子没好混了,王大官人也嫌我身子脏了”小干妈也挤进大干妈,二干妈的怀里,三人抱着大哭。

“哎,哎,这像什么光景呢,呆不下了,呆不下了”王维拉起花妹子,撒开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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