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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老蓝(2)

又快暑假的时候。

七七对林键说:“明年我毕业后,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林键看了看七七,想了想说:“好像还不太好。”

七七说:“为什么?”

林键说:“就把你娶来这个地方?”

七七说:“那我们买房子吧。”

林键说:“怎么买?用什么买?”

七七说:“用钱啊。”

林键说:“那也行,从明天开始我就去卖身。”

七七想了想,笑的很奸诈地说:“那你卖给我吧。”

七七回家的时候就对老蓝说:“爸,我结婚的时候有什么嫁妆?”

老蓝说:“那你想要什么?”

七七说:“最少要有套房子吧,其他的就随便了。”

老蓝说:“唉,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怪不得别人老是说,女儿就是赔本货,还没有嫁出去,胳膊肘就往外拐了。”

七七说:“谁说的,我可为你赚回了一个儿子。”

七七说:“二十一世纪,什么最贵?人才!人才最贵。小小的牺牲换来一个这么有前途的儿子,您可是赚大了哦。”

暑假的时候,七七就拉着林键到处去看房子。

老蓝对七七说:“要买就买大一点的。”

最后,七七看中了一套复式房子。

回到单位的公寓。

林键说:“怪不得老是听人说,找个好老婆可以少奋斗十年,现在看来还是真的。”

七七说:“什么意思?”

林键说:“那不是啊,男人的一生基本上就是为了“六子”,一下子妻子、车子、房子都有了,已经完成了一半,就只差孩子、票子和位子。”

七七说:“我发现你越来越不正经。”

林键说:“这是事实。”

七七突然看着林键说:“你……,你不会是为了这些才喜欢我吧?”

女人的疑心病有时是无来由的。

林键说:“你觉得我会是这样的人吗?”

七七说:“不知道。谁知道你以前是不是在欲擒故纵啊。”

林键说:“那我改天就去你家退货。”

七七说:“你想的美,谁见过开封的罐头没有问题还能退货的。”

林键说:“那就是嘛,我如果是为了这些才和你在一起,那我早就把你搞定了。”

七七说:“不要脸。”

等到秋天。

林键和七七就搬到离单位不远的一个花园去住。

从买房子到装修布局,都是老蓝搞定。

林键让人好羡慕。

不管从什么方面来说。

林键让单位的人眼红得差点流血。

已结婚的都在暗暗慨叹自己的运气不好,没有娶到像七七这样的老婆。

这种慨叹当然不能给老婆知道。

没有结婚的说:“什么叫牛,这就叫牛。”思想上在向林键靠拢,把林键当成奋斗的目标。

林键也有点飘飘然。

搬过来后不久。

林键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自我陶醉地对七七说:“这个男人呐,长的帅也是一种财富啊。”

七七说:“别在那里不要脸了。”

七七突然很是怀疑林键对她的爱。

七七说:“看你那得意样。告诉你,这房子我爸可是以我妈的名义买的,房产证也是我妈的名。我爸说了,等我们结婚了再过名给我。”

林键说:“你爸也太老狐狸了吧!我怎么感觉好像是在做交易呢。”

七七说:“我爸是老狐狸,你就是小狐狸。”

七七突然说:“婚姻就是一场交易。”

女人的情感,永远要比男人的复杂得多,那种复杂却是很矛盾的单一的复杂。

七七说的连自己都感觉好像是在做交易,说的自己心中好生气。

这就是女人的情感,心理学上叫情感短暂障碍。

林键说:“反正不管怎么样吧,在这里感觉就是不一样。”

林键的毛病就是有时不会观颜察色,一得意起来就太自我为中心。

“你知道吗,男人追求的是什么?男人追求的就是成就感;男人最大的快感是什么,那就是占有欲得到极大的满足。”

“我现在就很有成就感。”

七七说:“我知道你很有成就感,升职务了嘛,搞定我了嘛,而且还倒贴这么多。至于你的占有欲,早就满足了,早在遇到我之前就已经极大的满足了。”

林键说:“你什么意思?”

七七说:“搞定我了,还倒贴,你有成就感嘛;你的占有欲早就让那颗破小麦给极大的满足了。”

林键说:“你又来了,你很无理取闹,你知道吗?”

七七说:“我无理取闹?我说错了吗,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让我说到伤心处了吧!”

林键说:“你这是什么跟什么啊,你再这样就别和我说话。”

七七说:“不和你说话?是你心里有鬼吧。”

林键说:“我心里有鬼?我心可昭日月。我就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老是能打翻这些陈年老醋坛,你不觉得这样很烦吗?”

七七说:“哦,现在就嫌我烦,以前怎么不见你说?自己心中有鬼被我说中了,就嫌我烦。我就知道,到手了,就不珍惜了,就想始乱终弃。”

男人有时会得意忘形,女人心里不舒服的时候,就会抓住不放。

那晚林键和七七第一次吵架。

民间有一种传说,说夫妻相敬如宾,为了婚姻如履薄冰,相互敬重,相互尊重,怕对方感情受不了而因此有什么不好的事都不会对对方说,因此导致不能很亲密的进入对方的心,而最终导致的结果是相敬如“冰”。

适当的一些小摩擦是夫妻中不可避免的,如果处理的好,也是增进感情的途径。

林键以前从来没有和七七吵架,那是因为他对七七是另一种感情,他能原谅七七的所作所为,他看的很清楚。

林键突然很不能理解七七的行为,因为他觉得七七不应该这样。

爱情是盲目的,也能蒙蔽人的眼睛。

早上,林键起床就径直去上班。

中午在单位的饭堂吃饭。

七七打了几个电话,林键只说在开会就挂了,也不听七七说什么。

下班回家,已经夜灯初上。

一进门,七七过来接过林键的包说:“键哥,你回来了。”

林键“嗯”的一声,算是回答。

七七说:“累了吧,要不要我帮你捶捶?”

林键左右看看七七说:“怎么感觉你哪里不对劲呢。”

七七说:“没有嘛,只是我们搬进来后还没有庆祝,我今晚想和你庆祝。”

七七已经做好菜,并冰着一支红酒。

林键说:“想赔礼道歉?”

七七笑着不说话。

林键说:“可没那么简单。”

七七嘟着嘴,双手掰着衣角,低着头身体摆了摆,很可怜地说:“那你还想怎么样嘛?”

林键说:“你知道错了吗?”

七七说:“知道了。”

林键说:“光知道错还不行。”

七七说:“那你还想怎么样嘛?”

林键笑着不怀好意地说:“男人都是好色的,特别是像你这么漂亮的美人,我看了就流口水。嘿嘿……给我亲一下,我就原谅你。”

七七说:“讨厌。”

林键说:“那算了。”

林键还没有说完,七七已经扑到林键的身上,一把吻住林键的嘴。

末了还在林键的唇上咬了一口,咬的不轻也不重。

七七说:“这就是好色的结果。”

林键说:“那我天天好色。”冬节,也叫小过年,很多地方都会举行庙会庆祝,甚至秧歌、龙舞、游行等都会举行。故老相传,冬节的这一天是清算一年来收成的时候,就连在外经商的人也会在这一天赶回家。为了庆祝一年来的好收成,都会举行各种形式来庆祝。从冬节一直到明年的立春,这段时间是种田的农民们休息的日子。在这段日子里,该晒太阳的晒太阳,该生孩子的生孩子,该发愁的发愁。

在南方,冬节也是入冬以来仅次于春节的节日。

冬节前几天,七七又跟林键提起结婚的事。

林键说要回家征求父母的意见。

林键对七七说:“春节你跟我回家吧,让我爸妈先见过你,不然我不好跟爸妈说。”林键只跟父母说过七七,但还没有说过要结婚。

七七说:“那我要跟爸妈说一下。过几天是冬节,我们去跟我爸妈讲,然后等春节我再和你回家。”

林键欣然同意。

冬节正好是星期六。

林键和七七回家去见老蓝。

吃晚饭的时候,林键对老蓝说:“叔,有件事要和您商量。”

老蓝心里有数。

林键说:“我和琪琪商量着,准备明年结婚。”

老蓝说:“确定吗?”

林键说:“确定。”

老蓝说:“那你们知道结婚意味着什么吗?”

林键说:“知道。”

老蓝说:“结婚就意味着责任,而负担及各方各面的压力也要比你们想象的大,将面临着更多的现实问题。你们是不是真的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来承受这些压力?”

林键说:“是。”

老蓝最后说:“你们既然决定了,我也相信你们是经过充分考虑的。”

老蓝知道始终会到这一步。

和林键的谈话,是要林键知道婚姻并不是那么简单。

老蓝更要林键明白:婚姻是神圣的。

婚姻。

婚姻是什么?

目前最确切的定义是:婚姻,传统上是男女两性依一定的法律、伦理和风俗的规定所创建起来的夫妇关系,它是组成家庭的基础和根据,是家庭成立的标志。

最新补充:现在的同性婚姻则打破了传统的婚姻概念。地下流行的说法:婚姻是一场交易,男女双方各取所需。结婚又是什么?官方的解释是:结婚是一种公民仪式或宗教仪式,用来庆祝一段婚姻的开始。而不同的人对结婚也有不同的想法。孩童想到的是这一天有喜糖吃,在这一天里就算做错事也不会被大人骂,所以在这一天可以尽情的玩,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甚至可以逃课去下河游泳、上树掏鸟窝。

年轻人想到的是洞房那一刻蚊帐里的旖旎风光。只不过他们还不知道,到了那一刻新郎永远都是醉得连头都抬不起,又还有什么风光呢。好在现在的人很少会等到那一刻。

如果你问一个刚结婚不久的人,他的回答可能只有一个字:累。

如果你问一个到了中年的人,他的回答可能是:别提啦。

如果你问一个老人,他可能会甜蜜地看一眼老伴,然后两眼充满回忆地对你说:我到现在还清清楚楚记得那时发生的每一事。

老蓝已经答应了林键和七七的婚事。

林键对老蓝说:“我准备春节的时候和琪琪回家,跟我爸妈商量看什么时候适宜。”

老蓝说:“好嘛,丑媳妇始终是要见公婆的。”

七七不服气地说:“像我这样的丑媳妇可不多。”

老蓝一家对七七的婚事充满着信心。

只要老蓝家不反对,那是百分百可以顺利完婚。

不仅老蓝一家这么想,知道林键和七七准备结婚的人也都这么想。

只有林键不这么想。腊月二十七那天,七七和林键一起回家。林键出生在粤东的一个农村。村庄就在山脚下,两条自然形成的溪流环抱着整个村庄。据说,林键祖先的祖先,因避战乱带着家眷走到这里的时候,发现这里是一块宝地。按照风水学上来说,这是一块牛牯地,村庄背后的山就是牛牯山,当时祖先的祖先就决定在此定居下来。祖先的祖先用了七七四十九天的时间走遍了山上山下的每一寸地方,寻找到了这里的龙脉,当时只是在上面立了一块碑。

祖先的祖先说:此为牛牯宝地,龙脉正冲正是立碑之地。方今至此,人丁不旺,时运鄙薄,实不敢掸其锋,不然必被冲煞而终我一宗死绝无后。又此地为牛牯宝地,我宗必人丁兴旺。而后,值我宗七房三代后,各起祠堂以七星分布,后起我宗祠于正脉上,方可得此龙脉之灵气。若干年后,得牛牯山之牛抬头,我宗必出将军元帅,官至一品,切记。

而后,祖先们确按宗嘱行事,于七房三代后,在祖先的祖先指定的地方按七星分布建了祠堂,又于正脉上建了宗祠。

可惜迟迟不见牛抬头,也没有出什么大官。据说,至今同宗出过最大的官是国民党的团长,当时是黄埔军校的教官,蒋委员长移居台湾后也就成了囚犯。

不过,人丁兴旺倒是真的,林键所在的村是全国最大的自然村,一个村庄几万人,甚至比一些地方的乡镇还要大。

改革开放后,林键的家乡成了粤东的交通要冲,铁路、国道、高速公路在这里交叉纵横。

从七七家到林键家,开车走高速公路也就两个半钟头左右的时间。

林键开车。

七七心里很紧张,时不时看着窗外的境物,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第一次去男方家,姑娘总是会很紧张的。

七七忍不住问林键:“要是你爸妈不喜欢我怎么办?”

林键说:“不会的,只要你乖一点、听话一点、勤快一点,他们肯定很喜欢的。”

七七说:“怎么听起来好像是去佣人面试。”

七七还是很紧张。林键的父亲做过一段时间的生意,后来破产。破产后,至今也没有再干什么。林键家原来和厂房连在一起,林键父亲破产后,就把一部分房子卖了偿债。现在剩下部分呈凹型,上上下下几十个房间。父母和爷爷奶奶住在一楼,林键住二楼,林键的哥哥住在二楼的另一边。林键中午在七七家吃完饭后才出发。回到家差不多下午四点钟。家里就林键的母亲在,带着林键两岁大的侄女。一进门,林键说:“妈,我回来了。”

看到林键回来,母亲很高兴。看到跟在林键身后进来的七七,林键的母亲更高兴。

这么水灵水灵的儿媳妇,哪能不高兴啊。林键在昨天就已经打电话回来告诉家里人说七七要跟他一起回来。林键抱起侄女说:“懂讲话了吗?叫我。”

林键的母亲说:“只懂讲一些简单、零散的话。”

林键让过一边,对母亲说:“她就是蓝琪。”

林键的母亲说:“还不错。”

林键说:“我爸呢?”

林键的母亲说:“他可能打球去了。”

林键的小侄女突然指着七七的脚,看着林键的母亲说:“冷、冷。”

小侄女的话只有林键的母亲知道是什么意思。

七七穿着裙子,小侄女在问:不冷吗?

七七完全听不懂林键的家乡话,睁着两只大大的眼睛看来看去。

七七偷偷问林键,林键说:“涉及到你的我会翻译给你听。”

林键说:“我哥什么时候下班?”

林键的母亲说:“五点半左右吧,你嫂回娘家了。”

林键说:“我先去给爷爷奶奶问好。”

七七跟着林键去给爷爷奶奶问好。

林键的哥哥在电力公司上班,嫂子是中学教师。

生意破产后,林键的父亲暂时也没有想要东山再起,整天拉着一帮球友打乒乓球。

爷爷奶奶就种种花、养养草,自得其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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