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这样,一些人一些东西拥有的时候你感觉不到他们的重要。会忽视他们的存在,理所当然的认为他们就应该在那里。可是有一天他们真的不在了,才会感觉有些不对,感觉是不是那里少点什么,甚至为他们的离开伤感。六年的朝夕相处,岂是能轻易割舍的?看着空落落的草棚子,李川感觉这里应该还有一个让他讨厌的身影,有了那个身影他的生活似乎才能完美!因此他在心里还抱有一丝念想,有一天师傅还是会回来的,回到他面前继续让他讨厌,继续让他说成是骗子、神棍!因此,李川依旧白天回家晚上在山里度过,他要在老地方等他师傅回来。
李川这一等就是两年,直到有一天他在山下遇到一队人。准确的说应该是一队当兵的,这是李川第一次接触到当兵的。李川所在的山村对外还是比较封闭的,一年到头也不会见到几个外乡人。李川当时十六,长这么大李川见过村外的人数都能数的过来。乡里的干部和电工来过几次,他们给村里宣传过一些东西发过一些东西,也给村里架设维修过电线。因此李川的大哥前些年还弄回来一个电视,这也是李川后来经常往家里跑的原因。对于从来没有走出过那个山沟的人来说,电视确实是一个观看外面大千世界的绝美窗口。少年是一个充满憧憬的年纪,是一个跳脱的年纪,对世界的好奇在这个时候是最热烈的,李川是一个少年所以也是一个骚年。骚年对他们这些当兵的很感兴趣,所以骚年决定跟上去看看。他却不知道这个决定对他的影响有多大,他的命运从这里开始改变。
当时正在地里干活的李川,放下手里的东西就跟了上去。这些当兵的根本没有和任何人打照面,在一个小山头,看了李川他们村一眼确认了方位然后一路向远方突进。至于李川,他们也许根本就不知道李川会发现他们的踪迹。当时李川在半山坡,他们从山脚下绕山而过。
李川紧紧的跟着他们,没有让任何人发现他的存在。李川之所以能做到是因为这些年每天六十多里山路锻炼的脚力,再加上本身是土生土长的山里娃,和在山里逮小动物积累的躲藏经验。李川只是好奇,战靴、迷彩服和脸上的油彩,最吸引他的还是他们腰里的军刀和怀里的枪,这对于任何一个男孩子来说都是致命的诱惑。
部队的行进速度相当的快,在李川看来比他们村里几个年轻人在山里跑的都快。这是一个小林子,在一声不知名的鸟叫之后,带头的一人伸出一根手指在头顶摇了摇,他们聚在一起低声说了几句,似乎是要临时休整,有人拿出干粮开始进食。跟着他们看了这么长时间,这种令行禁止,这种静默中挺进,这一切外在的氛围让李川很兴奋,他情不自禁的想离他们更进一些。只是,这种尝试却失败了。他只靠近了三米,即使距离他最近的一个军人还有十米开外。这个时候,他突然感到耳旁风声咋起。李川条件反射一般向前扑去,等他站起来转过身发现一个军人就站在他原来的位置。被发现了,这是雅克的第一反应。而后,他才发现他被包围了。
李川这个时候倒是没有什么害怕的情绪,毕竟他知道一点这队人是中国军人,这也是在中国的土地上,而他是中国人。尽管李川是村里娃,但是通过电视他还是知道一点,中国军人都是人民子弟兵,或者他想的更简单,好人是不打好人的。他挠了挠头,笑了笑,只是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在对方的喝止下,雅克最后还是被束手就擒了。尽管李川不会说什么普通话,但是对方还是能听懂李川说什么的。
我是山里的人,因为好奇,所以跟着你们什么的,李川解释了一大通,不过效果可不怎么好。他们这些军人对自己的行军速度是很自信的,一般人根本跟不上,根据李川解释他竟然跟了他们四十里,可能吗?当兵的不相信李川说的话,李川也不急,只是有些饿。
后来一个军人在他面前比划了一下,“你已经阵亡了!”对方明显不相信李川是个村民的说辞,最后还让李川跟在他们后面。后来李川听说什么军区特战演习,对这些李川不是太了解,他只是兴奋于自己的目的终于达到了,可以近距离的接触这些军人了。落在后面的李川有一个人专门的看着,后来一直到夜里他们都在行军,只是到夜里又有人被送到了后面和他一起被看管了起来,但是除了他其余的都是军人,李川在其中就显得特别突出了。
于是有人找李川搭腔:“你是哪一部分的?扮演村民很投入啊!”
李川把先前的说辞又说了一下。看管李川他们的那人看到果然没人认识他,出去说了些什么,过了一个多小时有人来把李川叫了出去。有人告诉李川他的身份确认了,是他们弄错了,对此表示十二分的歉意,这就把他送回去等等。要回去了,李川还有些不舍。
山里没有公路,回去也只能步行。李川毕竟还是孩子心性,只是觉得今天的事情很兴奋,还觉得就这样走了有些意犹未尽,显然没考虑到这个时候家里发现李川不见了会多么着急。当李川被送回家的时候,尽管已是半夜了,他父母正和村里的十几个劳力满山窝子找他呢。
李川帮着部队里的人解释,说自己看到部队好奇,忘记回家了。家里人责怪几句,部队来人说了几句,大家各自散了,部队来人当夜就又走了。本来大家以为这件事情就这样结束了,李川也回到了山里村里两头跑的正常生活。只是后来,部队又来人了,来人详细的了解了李川的情况。不过明显当他父母提到雅克的师傅的时候,来人明显兴趣大增。只是包括李川自己对他那个骗子师傅都了解甚少,只是知道他是山里的修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