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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蕊娘的危机

天色渐渐暗淡下来,烦热慢慢驱散,淡黄色的月关斜照而下,落在天井里,今日已经是十四了,天空中的月亮很圆很圆,虽然太阳刚落山月球刚探出头来,这柔和的光亮还是让人感觉是那么的清凉舒爽,特别是夜晚的微风轻抚,像温婉女人的手在抚摸,说不出的滑腻畅快,让人有种想要大喊大叫的冲动。

黄炳林把饭菜做好,让狗蛋去叫蕊娘和瑶瑶过来一起吃。狗蛋却只带了瑶瑶一个人会来。

“瑶瑶,阿姨怎么不过来?”

瑶瑶爬上凳子,嘴里咬着肉囫囵的说道:“不知道,娘说她自己在家吃就行了,让我们不要管她。”

狗蛋羞愧的低下头,说道:“大哥是我没用,怎么叫阿姨也没跟来。”

黄炳鸟归林苦笑,他自然知道不是狗蛋的嘴不行,问题出在自己身上。蕊娘显然还在为昨晚的事耿耿于怀,更害怕自己做出什么俞距之事来。

“好了,既然阿姨不来就算了,咱们开吃吧。一会儿把肉留点给瑶瑶带回去给阿姨就成。”

“嗯嗯嗯嗯,”瑶瑶闻言眼睛放光,忙不失迭地点着小脑袋,“要留瘦肉,娘不吃肥的。”

黄炳林和狗蛋看着瑶瑶,嘴角不约而同的勾起一抹微笑,狗蛋说道:“阿姨不吃肥肉吗?昨晚我记得阿姨有夹肥肉的呀……”

正埋头吃肉的瑶瑶脸色刹那间变得透红,脑袋垂得更低了,瞥了一眼偷笑的狗蛋,有些嘴硬的说道:“有吗?肯定是你弄错来了,我娘从来不吃肥肉的!”想心却是想着,死狗蛋,臭狗蛋,居然敢笑我,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黄炳林一边吃着一边想着心事,不理会两个小家伙的底下的小动作。这顿饭没有了蕊娘在旁边,就两个小孩就一个少年,而且是三个见肉眼开的家伙,桌上满满当当的三蹀子菜色,很开被三人消耗殆尽,如果不是黄炳林有先见之明,将蕊娘的份先留了出来,或许渣都不剩半粒。

三个人吃完之后,狗蛋负责清洗餐具,而瑶瑶却是缠着黄炳林要讲故事。黄炳林无奈,只得坐在天井前绘声绘色的说起了白雪公主与青蛙王子。

“从前,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有一个国王,他生了很多个漂亮的女儿,尤其是那个小女儿,就连见多识广无所不能的太阳每次照在她身上,也要为她的美丽感到惊讶。国王的王宫附近有一片幽暗的森林,在森林的一株老槐树下,有一口干枯的水井……”

瑶瑶虽然羡慕江湖情长,快意恩仇的英雄,但对着中神话故事也是十分喜欢,听得很认真,觉得今天的故事比昨晚的有意思多了,说的话也比说书先生好。大街上那些说书先生,人曰亦曰的,听起来别扭死了,向这样说故事的,还是第一次听,不,应该是第二次,还有昨晚上的鬼故事……

“小公主很喜欢这只青蛙,把它抓会去了煮了。”黄炳林讲到这,洗完餐具的狗蛋嘟嘟囔囔的打断了,高兴的说道:“要是我,肯定一把抓住这只青蛙,我最喜欢吃娘用青蛙闷的饭了,想想那味儿就口水直流……”

“哼,就知道吃的小乞丐,”一旁的瑶瑶终于抓住报复地机会,轻哼了一声,不屑道:“会说话的青蛙你也敢吃?说不定是妖怪呢?”

“才不是呢,青蛙是益虫,才不会是妖怪变的!”

“你又没见过,你这么知道就不能是妖怪变的?”瑶瑶针锋相对,大眼睛瞪着狗蛋。

狗蛋一见她那威胁的眼神,张张口,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大哥说的真没错,世上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从此英俊的青蛙王子和美丽小公主结为夫妻,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黄炳林一句话,结束了青蛙王子与白雪公子的美丽神话。

狗蛋却犹自在一旁嘀咕:“什么嘛,青蛙怎么会变成王子!青蛙就应该清炖、红烧、闷饭……”

瑶瑶关心的却不是这个,看向黄炳林问道:“幸福快乐的生活是不是每天都有肉吃?”

“呃……当然啦,有肉吃生活才能幸福快乐嘛。”黄炳林无奈地在心中说道:王子和公主会缺肉吃吗?

得到自己想要的回到,瑶瑶这才满意的笑了,“我以后也要嫁一个王子,这样就能天天有肉吃了。”

说完站起来,拍拍屁股蹦蹦跳跳的出门回药铺那边去了,而狗蛋也是站起来:“大哥,明天我,恐怕不能给你做饭了…”

“哦,为什么?”

“我要回家一趟,”狗蛋鼓着勇气说道:“我出来也有段时日了,明天又是中秋节,我想回家看看娘亲。”

黄炳林闻言点点头,拍拍狗蛋的肩膀:“好,你有着个心是好的,你去吧。”说着站起身来,掏了几两碎银子递给狗蛋:“这些银子你收好,明天到坊市买斤月饼点心带回去,剩下的就带回去,交给你娘收着。就说是你挣来的。”

狗蛋看着手里白花花的银子,眼睛不觉一阵酸涩,两行清泪不受控制的滑落,“扑通”一下跪到地上:“大哥,你对狗蛋真好。以后狗蛋这条命就是你的了,你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绝无半点违背。”

黄炳林一怔,“起来,就几两碎银子而已。”

“不,大哥你不懂。对你来说或许只是微不足道的几个碎银子,但对我和娘来说,却是一年甚至好几年的收入!”

黄炳林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平常人家一年的收入也不过一二两银子,像狗蛋这种只剩一个体弱老娘的人家,一年撑死了也就能攒几十个铜钱,或许一辈子连银裸子都没见过。

黄炳林将狗蛋扶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怎能说跪就跪?!以后你惹还想跟着我,就不能再轻言下跪。还有,你的命就是你的,我要之又何用?好好留着你的命,做好事,做大事,挣银子盖房子买车子……做一个对家庭,对社会有用的人。”

“啊?哦!”狗蛋虽然有些小聪明,但黄炳林这样的现代化口语还是弄得一知半解,好在他不是那种爱钻牛角尖的人,否则一定拉着黄炳林好好解释这话什么意思。

……

……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狗蛋和黄炳林简单吃过早餐之后,便是一齐到大街上购买了一些月饼、小吃,狗蛋带着东西趁早出了城,往家而去,黄炳林则是带着东西往回走,准备将东西放下便去找父亲黄金文和二伯黄金福,毕竟过节还是和家人正在一起比较好,特别是这中秋团圆佳节,身边没个亲人陪着,会感觉倍思亲。

当黄炳林拿着月饼回到美人巷,正琢磨一会要不要去见见蕊娘时,突然看到蕊娘药铺那边有邻居围观,像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黄炳林奇怪,赶忙小跑着过来,挤进人群,就见药铺里有站着两个汉子和一个妇人,年轻的二十多岁,年长的有四十多,妇人则是四十岁的模样。看样子风尘仆仆的,显然是赶远路来的。此时年长汉子正情绪激动地大声说着什么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

药铺门前一群邻居围着瞧热闹,平日里蕊娘待人接物很好,邻里关系都还不错,但这会儿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出面帮忙。

蕊娘立在柜台后面,将女儿揽在身前,低头掩面而泣,瑶瑶年轻懂事,见母亲哭得伤心,不禁也跟着嘤嘤抽泣起来。

“……你进了韦家的门,就是韦家的人,现在你相公不在了,你的一切就要由我们来做主!老四能接纳你这个扫把星,过继一个孩子给韦同也是好意,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吗!难不成你还想将这韦家产业霸占,也不想想,这岂是你一个外姓人能霸占的?”年长汉子说道。

那中年妇人也是宽慰道:“蕊娘啊,不是大婶说你,守节不是那么好受的,妇道人家没必要守一辈子寡,那只是一个虚名而已。就是励志守节,竖一座贞节牌坊又有什么用呢?倒不如改嫁与老四,如此一来你不用受那守寡之苦,二来过继的孩子也算给韦同留一份血脉了,何乐不为呢?”

二人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一唱一和,好大一台戏。黄炳林听着总算是明白了,原来是蕊娘夫家来人了,却是准备让蕊娘改嫁,然后过继一个孩子给蕊娘的亡夫韦同,如此来谋得蕊娘一家的产业。

关于蕊娘的事黄炳林知道一些,韦家并非桂平本地人,祖籍乃是福建延平府。她是随丈夫韦同做药材生意,辗转来到桂平县城,因为善于经营,从越南等地进口便宜药材,提价再售往内地,慢慢置办下了这些产业。

本身韦同一脉已经没了父母兄弟,生意蕊娘觉得应该再也见不到夫家人了。

谁知道韦家那边终究还是有亲戚旁支存在,通过行商之口了解到蕊娘母女的情况,和一些产业的信息。知道这药铺和院子卖出去,起码能值几十两银子。

自古财帛红人眼,这不,韦家亲戚就想了这么个法子,找上门来,准备来个人财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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