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6年2月5日 大年二十七（下午）
万万没有想到，检验结果，袁绵绵处女，还没有破身，而欧阳燕却恰恰相反！几个小时前，我还在认为欧阳燕处女、袁绵绵流过产，可谁知事情的结局却是贾宝玉和阮玲玉结成配对——戏剧性得让我无法接受！
这简直就是对我工作的极大嘲讽！
而且，它嘲讽的不仅仅是我，是调查组所有的成员，还嘲讽了李霖，甚至还嘲讽了武警机动中队以及中队的指导员方进！
这不是我要的结果。
为什么结果竟然是这样？
袁绵绵是不是处女先不管她，可欧阳燕，在跟我们调查组交谈的时候，是说过可以体检查验的。如此信誓旦旦、心无芥蒂，看起来光明磊落的一个人，为什么却要拿自己的誓言、自己的身体来开玩笑？
难道她也是一个可怕的女人？
如果不是，那么，难道......问题出在孕检上吗？
不会，绝对不会！
我在昨晚向张卫兵组长提出到省城孕检的建议时，就是担心县医院徇私舞弊。基于这样的考虑，组长才同意，如此我才不怕麻烦地将人带到岳州。可现在岳州的孕检竟然也是这样！
省妇幼保健院是张组长定的，孕检医生也是张组长在上午我们未到达前，临时让医院配合组成的，到医院接待孕检的工作人员都是张组长安排好的。
那么，问题出在哪里呢？
如果没有问题，如果谁也没有问题，那么，李毅的女朋友，欧阳燕就必须重新认识了！
我脑子很乱。回程时将车交给县局的老李开，瘫坐在副驾驶室上，脑子里在过电影一般反反复复地过滤着每一个画面，每一个细节。可是，始终无法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这时，我想起了指导员。对，指导员！既然自己回到省城了，为什么急于回去，而不去跟睿智的指导员交交心，说不定柳暗花明又一村呢！
于是，我请求老李急速掉头，将我送回中队。我很歉意地表示自己回中队有重要的事，今晚不能回去。老李也表示理解，并幽默地说，保证将三个女人送到家，同时关心地问我，明天是否需要县局派人来接。我说不需要，明天我自己坐班车到昌水。老李也不勉强，于是我匆匆下了车。
我很清楚自己必须在省城留宿一晚，向指导员请教，加足自己的燃料，然后再轻装上阵。
走在岳州城里，天阴沉沉的，身子凉飕飕的，我发现天不但没有放晴的迹象，而更像在酝酿着一场更大的漫天棉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