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亦枫哥,这是幻觉吗?”苏思蕊紧紧拽住徐亦枫同样在发抖的手臂,死死盯着前面那些不断蠕动的蚕茧,牙齿一颤一颤的说着。然而徐亦枫并没有像一个男子汉大丈夫一样在这种时候将柔弱的苏思蕊圈在怀里保护她,反而反过来将苏思蕊的手握得紧紧的,苏思蕊可以明显感觉到从他手心传来的温度和湿湿的汗液。
徐亦然只是一动不动的静静观察着周围的变化,虽然他总是对在四周的表现的漠不关心,但实际上他的洞察力却较之一般人要强得多,否者他就不会在和爷爷比剑的那一次在一个几秒钟的空隙中找到突破口胜了自己的爷爷。
白光似乎变得越来越亮了,而且在一点一点的膨胀,膨胀的过程中不断有粘稠的液体顺着球体边沿留下来,空气中含隐藏着卡擦卡擦的破裂声。徐亦然定睛一看,好像有几只蚕茧的外壳正在裂开,然后轰然一声,在一声巨响中徐亦然看见了一对巨大的翅膀从那个白色的蚕茧之中破蛹而出,伸展在茫茫夜色中,覆盖了路旁那几盏路灯本就微弱的光,让道路陷入了黑暗之中。
“这究竟是些什么?”徐亦枫已经呆若木鸡了,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些他从来没见过的东西。
“大概是些我们不知道的东西,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妖魔!”徐亦然淡淡说着,一只手却在缓慢的拉开车门。
“喂,你干嘛?”
他看着自己哥哥眼睛里面不言而喻的担忧混着无所适从的恐惧,突然觉得自己和他们似乎有些不同之处,因为他似乎并不很害怕那些东西。相反,他甚至想要下去赶走他们,而且在他的心里却莫名觉得他可以做到这样听起来像是天方夜谭的事情。
他没有回答徐亦枫,一点一点掰开他盖在自己手臂上的手,坚定的眼神似乎在说——请相信我这样大言不惭的话一般。
徐亦枫还是没能拦住他,他看着他将自己紧紧抓住他手臂的指节一根一根掰开,然后从容不迫的拉开车门下了车,置身在那些泛着白光的蚕茧的包围之中。
徐亦然脸上依旧没有任何神情,平静得就像是深山中的一潭清水,但突然升起的一阵风却像是平静的深山老谭中掉入了一片不听话的枯叶,让徐亦然的脸微微抽动了几下,同时可以看见他下巴下面喉结的上下翻动。
苏思蕊屏住呼吸不敢有任何动作,眼睁睁看着徐亦然淹没在了莫名冒出来的一层有一层厚厚的羽毛中,惊讶的叫出了声,“亦然……”
徐亦枫赶忙捂住了她的嘴巴,瞬间放大的瞳孔中写满了惊恐。他示意她闭嘴,以免将那些东西引过来。他可不想死,就算继承爷爷武馆失去自己的自由也好比现在就葬生于那些恐怖的妖魔腹中,他徐亦枫,死也要死的光鲜亮丽一点,怎么的也是在娱乐圈混的人,说起来也是有头有脸的人,怎能就如此狼狈呢?
只是他还没有来得及去关心徐亦然究竟怎样的时候他就看见了无数的绿色光芒透过那厚厚的包裹,在一瞬间炸裂开来,无数羽毛飞散在了漆黑的夜空中,像极了那年冬天的大雪,也像极了昨夜拍广告的时候的那场美妙的布景。
他看见漫天羽毛落下之后徐亦然坚决的背影。而且惊奇的发现徐亦然竟然是毫发未伤的站在那里。苏思蕊同样对徐亦然的这种异于常人的表现吓得张大了嘴。
而在另一边,就在离这条道路不远的那座别墅里面,徐老爷子经过一道长长的走廊进入了一个昏暗的屋子。他按下门口那个按钮,然后昏黄的灯光蔓延在这个不大的小房间里面,但在微弱的灯光照进房间深处的那个剑架的时候,徐老爷子的脸上的神情瞬间冷却了下来。
祭苍剑不见了,是的,那把祖传的传说之剑不见了。连同那个属于他们徐氏的传说一起消失在了这个狭窄的屋子里面。他立马转身离去,拐杖底部碰撞地面发出当当的声响响彻了这个宁静的走廊。
然后在他刚出门的时候,他便看见了祭苍剑飞快飞出了别墅。他嘴角一抹莫名的笑意漫延上了他的眉头,“看来时间到了,可是究竟是谁呢?”
他望着这时候突然没了月光的夜空无端大笑了三声,然后转身又进了大门,这时的拐杖与地面碰撞的声音似乎都变了,变得异常清脆了些。
古时的传说或许就要揭开它神秘的面纱了,那曾经名震一时的勇者,那残存在祭苍剑中的忠魂,那亘古流传的神奇或许即将找到解开它封印的人,不管那人是谁,他都将是关乎这个世界命运的必备之人。
徐老爷子轻轻捋了自己那花白的胡子,嘴角的笑意愈发的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