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寂紫在教室里神游太虚的听着教授的滔滔不绝口若悬河,脑子里早就被昨晚牙姜的话占据。她将那本破书随意的摆在课桌上面,目不转睛的盯着它,在心里思考着关于云翳族的事情。
寒渊?这应该是他们现在唯一的线索了,但与其说是线索,不如说是谜题,而且这个谜题看似无解一样。
“云翳族,寒渊,唉……”她不由得发出细微的声音,一个人在那里自言自语,不过这动静倒是让一旁的同学听的一清二楚,但他们只是莫名其妙的回过头看了她一眼后就回过头继续听课了。
于是曾经的好学生寂紫就在神游中度过了一上午,不过浪费了光阴的她还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午时,她无奈的坐在食堂里的角落里,嘟着嘴看着纪天言在那里被一众花痴围的水泄不通,心里有些埋怨的泛着嘀咕:这年头,长得太帅就是种罪过呀,这要是在大街上,还不得变成事故现场啊。
纪天言的确很好看,干练利落的发型,浓密黝黑的眉毛像一把利剑一样隐约在细碎的刘海里面,灿如星辰的眸子,高挺鼻梁像是雕塑一般,总是很有血色的嘴唇和那俊毅的下巴简直就是完美的搭配。他爱穿白色的衬衫,这是寂紫从小就知道的,他还喜欢旧的牛仔裤,曾经寂紫问过他为什么裤子那么旧了还要留着,他告诉她,他习惯了就不忍丢掉……
而她,也好像习惯了一直这么默默的看着他。她越来越不敢想他们的以后的了,即使曾经想过很多。以后这个词,好像总是总是带着一种无奈。情侣分手会说,以后要有什么事情,我就不在你身边了;亲人死去,就会想着以后没有了他的日子会怎么怎么样;毕业了,就想着以后又将何去何从……以后这个词,还真是难以预料又那样轻易的让人失落。
这样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寂紫并没有察觉到阿南和秦暮的来到,直到阿南坐了下来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几下她才回过神来看着她傻傻的微笑。秦暮风风火火跑到纪天言那里去点餐,寂紫看着阿南问:“你不饿?”
“暮已经去帮我买了,你呢?”她关心地问她。
寂紫看向秦暮那边,微笑说:“我吃过了。”停顿一会儿又说:“阿南,你帮我看一下包,我去一下洗手间。”
“哦,你去吧。”
寂紫就一阵小跑朝洗手间奔去,南竞晴看着她缓慢离开的背影,不由得咧嘴笑了起来。
寂紫走后,南竞晴看着寂紫的包敞开着,狭窄的缝隙中,她看见了一本破烂不堪的本子,而那本子显然引起了她的兴趣。她心想,这年头这样的书就是个古董呀,寂紫不会是逛博物馆时给顺手牵羊了吧。
于是她坐过去,将那本书抽了出来。
秦暮排了好久的队才轮到他,他不得不佩服纪天言的魅力,但他更加佩服的却是那些女人的魄力。他摇摇头叹气着对纪天言说:“给我两个A餐,大帅哥!”
纪天言听见他这样说,心里窝火得要紧,白他一眼,“你小子取笑我呢!”
“没。”秦暮举手,嬉笑道:“我要是真敢取笑你,你那些后宫绝对会把我卡擦掉的,你说,我哪敢呀。”他双手在脖子交叉着,一脸认真的说完,却完全没有看出来纪天言已经怒火中烧的神情。
纪天言将两份分量惊人的餐盘扔给他,没好气的说:“吃死你!”
秦暮满足看着餐盘,十分高兴的说:“不过呢,我可是知道这落花有情流水无意的内幕的啊!”
纪天言无语的看着他耍宝的脸,手里的汤勺已经举了起来,但秦暮却在离开时大声说道:“你在意的人,是寂紫吧!”
“喂!”纪天言看着他飞跑了,懊恼的叹气:“这么明显吗?那丫头不是……”他手掌拍着额头,表情牵强的龇牙咧嘴起来。
南竞晴察觉到秦暮过来了,一把将手里的书合上书页迅速将书扔进寂紫的包里,转过头看着走过来的秦暮若无其事的微笑着说:“买好了呀!”
秦暮将手里的两大盘食物放在她面前,甩甩手腕,说:“重死了。”
南竞晴不禁傻眼,惊叹道:“暮,你不会刚从监狱出来吧,这么多当我们是猪吗?”
秦暮坐了下来,看了看四周,“寂紫呢?”
“洗手间。”阿南随意的回答他。
然后秦暮看着桌子上的东西,开心不已的说道:“唉,这年头,有关系就是不错,瞧,我们纪大哥对我们多好呀,简直就是神一般的存在啊。这可真是天言在手,吃喝不愁啊!”说完夹起一大块肉放进嘴里慢慢品尝起来。
南竞晴不理会他这破烂定义,拿起筷子跟着吃了起来,只是眼神中却透着一股异样的神色,以至于寂紫回来了在她身边坐下她都浑然不知。秦暮一见寂紫就忍不住对寂紫说:“寂紫啊,你天言哥真是一朵花啊,看看这每天得让那些蜜蜂采走多少蜜呀,你说你,都不管管的么?”
这话说得寂紫防不胜防啊!她一阵疑惑的看着他,尴尬得笑笑,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这时候,纪天言走到秦暮身后,冷不丁冒出一句:“你说到底有多少蜜呢?”
秦暮一听,心想:糟了!
他缓慢抬起头,却看见纪天言睁得浑圆的双眼,立马又低下头装作津津有味的吃起来,其实早已食不知味。
纪天言解开围裙,将围裙打横捋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劈了过去。而秦暮只能咬着嘴唇默默承受着因为自己多嘴而遭到的报复。
而南竞晴竟然对发生在自己眼前的事情视若不见,一直眼神飘忽的好像在思考着一件不可告人的大事。
寂紫碰了碰她的手臂,她才尴尬的回过神冲着她莫名的笑笑说:“对不起,走神了。”随即又陷入了一个人的思考中,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