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传，堇山下有位秀才，办了所私塾。这天，一个名叫石磊的学生迟到，先生问：“何故迟到？”学生答：“母亲生小孩。”“男孩还是女孩？”“生了个妹妹。”先生不以为然道：“也好。”学生想：先生的话为什么与父亲一样，都说“小娘也好”。
过了几天，另一位学生迟到，先生问为何迟到。当那个学生说母亲生了一个弟弟时，先生满脸笑容道：“恭喜，恭喜！”石磊见先生对自己如此不公平，心中不悦。这时私塾门口传来乐器的吹打声，一顶抬新娘子的花轿从门口经过。石磊便问先生：“请教先生，轿内坐着什么人？”先生答道：“轿中坐着新娘子。”石磊又问：“新娘子是男还是女？”“当然是女的。”先生话音刚落，石磊向先生行了个大礼，道：“原来是四个‘恭喜’抬着一个‘也好’。”先生看着这个既淘气又聪明的学生，啼笑皆非地叹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石磊对先生的言论抱有不满情绪，想要为难为难先生，让先生出出丑。过了几天，他向先生请教：“先生，学生没才，有一对课只知上句，请先生指教下句。”先生道：“你只管讲来！”“凿掉磊桥三块石，下句应如何对？”先生便道：“先生正忙着，明天给你对上。”次日早上上课时，先生想压一压石磊不知天高地厚自作聪明之气，叫他站起来，重说一遍昨日出的课题上句。石磊念：“凿掉磊桥三块石……”先生即对：“剪开出字二座山。”石磊听后，随即语气不恭地说道：“此下句不是先生所对，而是师娘对就。”先生闻言心中一惊，脸色变红道：“此话怎讲？”石磊不慌不忙解释：“凿子是‘恭喜’所为（凿子是男人用的工具），能凿掉磊桥；缝衣离不开剪刀，故而能剪开出字，定是师娘所为。”话音刚落，学生们大笑起来。先生举起教鞭大喊：“安静，安静。”
光阴似箭，石磊从妹妹懂事起，就向她讲述自己在私塾读书时与先生之间所发生的事，要妹妹争女子之气，做一个出人头地的女人。妹妹在兄长的鼓励下，六岁学绣花，十岁绣出的龙凤花鸟活灵活现。十六岁那年，苏州、杭州两地征集刺绣佳作，石磊妹妹在兄长的帮助下，绣出了一幅“四个‘恭喜’抬着一个‘也好’”的刺绣精品，荣获“绣花状元”的美誉。兄妹用实际行动向重男轻女的世人给予有力的回击。随之，“小娘也好”成了浙东民间的老话头。
（方永年讲述 乐炳成整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