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辛。”路青染叫出这个名字，咬了咬唇。
帝辛笑了笑：“很高兴，听到你这么叫我。”
帝辛的手跨过桌案落在路青染的发间，路青染躲了一半，停了下来，任由他落下。
“……我们之前是什么关系。”
有那种奇怪的情绪，自己应当是见过对方的，而且，路青染感觉，他们关系还不差。
最起码，是可以摸头发的关系。
我们的关系？还是这么直白。
帝辛避开路青染的眉眼，在心中道。
“很难说么？”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路青染总觉得，对方有一丝狼狈。
“不难说。”帝辛现在，依旧能回想起当初那空荡荡的墓碑，冰冷到能把人的血液都冻结起来，直到现在，依旧留在他的身体里。“我们之间，是，我欠你一条命的关系。”
“欠我一条命？难不成我们是仇人？”路青染不是很愿意相信这个结果。
“不是！”帝辛快速的反驳。
路青染放松下来，露出笑颜：“我就说嘛。我这样的人，给了什么，就一定会讨回来的，怎么可能有人欠我一条命呢。”
“你救了我一次，所以我欠你一条命。”
“原来是这样啊，那你要陪我玩儿啊，这些年只有阿姒一个人能看见我，无聊死了。”路青染很兴奋，这样日后就有伴儿了，能看见自己，能说话，能触碰，真真是极好的。
“好。”
“既然如此，那就说定了。”路青染弯了嘴角，“你是商王帝辛的话，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我这么多年，一只鬼都没有见到。”褒姒也不爱说话，路青染都快憋成哑巴了。
“当初，我死后就是这个样子，一直在世间游荡。”
“游荡？八百多年啊？”路青染不敢想象。“那你能跟别人说话么？能碰到东西么？”
帝辛摇了摇头，路青染心有戚戚然：“那，一定很难熬吧。”
“也没有，刚开始，我的意识浑浑噩噩，直到后来才逐渐清醒起来，去过很多地方，当做游历，日子并不难熬。”
“很多地方？那你为什么到了这里啊，为什么不继续游历了？这儿有什么好的么？”路青染很好奇这里有什么能吸引他。
“这儿的好？”帝辛带着一丝怀念，“镐京的酒最香。”
他去过那么多地方，就数镐京的酒最香，尤其是王宫里。
“你这么爱喝酒啊，可你碰不到酒啊，你找它干什么？”路青染觉得这个人有点儿惨，看的到，闻的到，喝不到。
帝辛笑而不语。
路青染犹豫一瞬，拿出一小壶酒递过去：“这给你，尝尝！”
这是十里画廊内的酒，天知道她看到之后有多兴奋，而且，她当鬼的时候也能拿出来喝，简直太棒了，不然，这些年早就把她熬死了。
帝辛怔愣一瞬，接过，仰头去饮，溢出嘴角，撒了一地，很是豪放。
“如何啊？”
“好酒！”
“那是自然。”她在十里画廊呆了多少年，这些酒就放了多少年，也算是陈年老酒。
“你，如何能碰到这些东西？又把东西放在了何处？”
“哎，一点小法术啊。但是不能持久。”路青染摆摆手，面不改色的说谎。
帝辛喝光，把酒壶还给路青染：“多谢款待，你若有事，随时可以来找我，我陪你一起。”
路青染点点头，只不过她可能没有办事儿的机会，她活动是有限制的，想到这儿，路青染有些遗憾，“也欢迎你来找我玩儿。”
“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