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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战场之外 权力之内

圣城双鹰堡。

白熊大道是贯通双鹰堡东西方向的一条宽阔大道,路面横向达数十米,道路两侧矗立着无数古典主义风格的高大建筑。

康斯沃特帝国皇家通用技术开发总局位于白熊大道北侧,白色的颜色基调代表了总局严正肃穆的行事风格。长方体的建筑外形粗暴简洁,四个角楼略微高出建筑主体顶层约五六米,每个角楼的檐角都站立着一尊人物雕像,每一尊雕像都是康斯沃特帝国历史上政治、军事以及科学界的杰出人物。四个角楼上各有一面迎风飘扬的帝国国旗,在蓝天白云的背景下,在坚硬冰冷的大理石映衬下,双头鹰图案迎风招展,雄伟异常。

三角形的山墙和巨大的圆形石柱构成了建筑的正门,山墙上雕刻着帝国开国皇帝被光辉神加冕为皇的史诗场景。在山墙精美的浮雕下,雕刻有铭文“神佑康斯沃特”,巨大的文字每个足有半米之高。房顶中央是一个玻璃与钢材结合而成的半球形拱顶,透明的拱顶不仅为大厦内部提供了充足的自然光线,也为大厦的肃穆添加了一份庄严。

宽敞明亮的局长办公室中,技术总局局长罗宁坐在厚重的办公桌后,悠闲的品着帝国最著名的极品红茶,右手两指夹着的香烟轻轻的搭在烟灰缸的边缘。在罗宁对面的是两名身着军装的男子,一上校衔一少校衔,前者40岁左右,半头白发,面色蜡黄,八字形的眉毛分列两旁,蒜头鼻,生的一张愁眉苦脸,一对三角眼幽暗深邃;后者看上去不过二十余岁,一张普普通通的脸庞的评价只是略微的端正。

两人并没有军人的那种端庄的军姿,上校斜靠在座椅之中,一手撑着下颚,一手在座椅扶手上单指依照某种旋律轻轻敲击着;少校的座椅并不是正对办公桌,椅子一侧向办公室的门口有些轻微的倾斜,身体微微前倾,双手拘谨的搭在膝盖上。

罗宁局长抿了一口茶,道:“本以为那事在十几年前就已经彻底烟消云散了,没想到居然还留下了草蛇灰线伏行千里。如果不是你留心,几乎连我都要被瞒了过去。”

上校停止了手指的敲击,声音沙哑道:“我没做什么特别的事情,只是我先天占了一些优势罢了。其实咱们心里都清楚,当年发生的一切,并不是轻易就能够斩断的。如今十几年后的卷土重来,不知道会给这个世界带来什么样的变革。”

局长笑了笑,道:“您言重了。一颗遗落的火种而已,掐灭就是了,不足为虑。米娅已经带人去处理了。“

上校面无表情道:“米娅、霍克、基恩,三个处长级的骨干,看样子好像是够了”

罗宁道:“对面也知道了那事。您是知道的,对面总参谋部的几个老熟人都不太好打交道,只是为了防止万一。”

上校坐直身子,靠在柔软舒适的椅背上,享受着椅背的柔软,继续道:“已经有些年头没有听到他们的消息了,前一阵子也只是听说教出了几个有些样子的徒子徒孙,很是本事。”

罗宁递了一个眼色,旁边一直沉默的少校点了下头,细若蚊蝇的声音说道:‘据米娅上尉的最新报告,计划的第一步已在顺利进行当中,按照目前已经探知的情报来看,所有的可能都在预判之内。”

上校掏出一支烟没有吸,在鼻下一划而过,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当初我就对你们那个行动不报任何希望,现在依旧也是。”

罗宁拧灭香烟,道:“不管以前还是以后,都是总局不可推脱的责任。您是元老。对于此等干系重大的事件,可不能袖手旁观啊。”

上校继续耷拉着一张苦瓜脸:“再大能有多大,再老也还有比我老的。就算大陆沉没了,和我也没有半点关系。况且,这个世界上真有总局解决不了的问题么?你这个局长大人是摆设么!”说完,嘴角微微勾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罗宁并没有露出任何细微的表情,不动声色的对年轻少校道:“传达我的命令,按计划行动。”

青年少校弓着身站起来,唯唯诺诺的答应了一声。

待青年少校出了房间,罗宁离开座椅,缓步踱至高大的透明落地窗前,望着白熊大街上川流不息的景象,双手环抱,胸有成竹道:“帝国的明天,大道可期啊!”

上校将手中没有吸的香烟放在面前的办公桌上,也站起身走到窗前,与罗宁并肩而立,也静静的看着窗外的景色,并无一言。

泽洛帝国都城帝京。

帝京是一个集规划、建筑、艺术的完美性于一体的大型都市,城市中心是一座占地极广的皇家宫宇,红墙碧瓦、雕梁画柱、亭台楼阁、碧湖水榭,都是充满了古风韵味的建筑,只是最外围高耸的宫墙将皇室与民间森然分隔。

皇宫四周,按照东西南北的正向,错落有致的分布着帝国的各个官僚机构,正西侧的经济、人事、外交系统,正东恻的国防、安全、内务系统,分属各系统的办公属地都是同一高度、统一形式的现代式建筑。如果不看正门悬挂的牌匾和机构徽章,就是经常路过的本地居民,几乎都无法彻底分清各楼归属。

帝国虽是皇权制国家,但是除皇帝一人治国理政之外,皇族成员本身并无任何特权参与正事,即使是皇子也要从基层工作开始做起,没有初出茅庐便是部委长官的特例。

此任帝国皇帝三十余岁,继位不过数年,正值春秋鼎盛,治下的帝国官场内部秩序井然,军队纪律严明,战力强盛。

军队系统拥有两大领导机构,一是国家设置的国防部,另一个则是总参谋部,两个机构级别平等互不统属。国防部负责署理征兵、装备、给养等事务性工作,总参谋部负责战事的总体指挥。由此而来,两个机构的领导国防部长与总参谋长,官职级别上虽平等不差丝毫,可是在帝国官场中无论是话语权还是实权,始终都是总参谋长稳压一头。

总参谋部十楼,机要会议室。

会议室面积在总谋部内部也属小型,仅是用于处理内部高层机密会议的特殊型会议室。

此刻,一张精确度极高的的寒山镇军事地图悬挂在会议室的墙上,从纸张上看,地图已是陈年旧物。

总参谋长秦复倒背双手,眯着双眼一边注视着地图,一边说道:“寒山镇的工作,已经进行到了什么阶段?”

三名军衔都是少校的军官在总参谋长身后肃穆而立,军姿军容完美异常。

其中一名十八九岁的短发女性军官,应声答道:“报告首长,高湛已按计划行动。预先组建好的炮兵部队进入指定位置,122加入战斗,隐蔽中的155已进入待命状态。完毕。”

一名同样十八九岁身材胖胖的男性军官,继续补充道:“寒山营的正面战事正在有序展开,步炮协同做的极好,攻势上虽不猛烈,但基本已经达到吸引正面之敌主要防御力量的目的。支援部队也已进入指定位置,待您的命令下达,随时参战。完毕。”

最后一名脸型瘦削,鹰钩鼻子的中年军官,说道:“老朋友罗宁的三个处级骨干,目前仅仅只是在一零四团内,没什么格外的动作。宫亦鸣和成非的动向虽然在掌握中,但是他二人背后的老板,以及他们的目的还没有任何可靠的情报支持。飘在外面的‘蒲公英’,也没有返回什么消息。至于其他势力,基本都处于静默状态,估计都是在等着破局的契机。”

总参谋长抬起左手捋了捋黑白交杂各半的头发,转过身,说道:“这件事当年除了小乔这妮子尚未进入本部之外,你们二人都是经历过的,本是以为已经尘埃落定,没有想到竟然都是镜花水月、海市蜃楼。哎,别站着了,坐下说。”

“谢首长!”、“谢首长!”。

胖胖的男性军官没有坐下,说道:“爷爷,不用担心,这次只要我在,包准把事情平的妥妥当当的。”

总参谋长干笑了两声,道:“当年你不也在么,怎么就出了今天这档子事儿了。”

胖军官说道:“当年我才几岁,就是一枝独秀也得憋着啊,否则不早被光辉教那几个老王八蛋给弄死了。命才是最重要的啊。”

总参谋长依旧和蔼的呵呵笑了两声,单手虚按道:“有理有理,快坐下吧。”

胖军官哦了一声,坐了下去。

“咱们继续刚才的话说。根据你们三人刚才报上来的情况来判断,有没有发现一种迹象?”

鹰钩鼻子道:“黎明前的黑暗!暴风雨前的宁静?”

总参谋长点点头,道:“对!”

被称作小乔的女军官,一拍大腿,猛地冒出一句:“我明白了!”

吓得旁边的胖子颤了三颤:“乔小桥你明白什么了…我都搞不明白的事情你能明白?再说,能不能别这么一惊一乍的。”

没有搭理胖子,乔小桥继续说道:“通常情况下的战斗,炮兵之间的对射压制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就算一零四团没有够得到122的长程火炮,连干扰我军步兵运动的射击都没有。如果是担心被反掉炮兵阵地,那么正面防御中,连短促突击都不曾组织就更说不过去了。罗德也是打了多少年的老**了,教科书上的基础战法不懂?只是消极的依靠阵地战进行正面防御?不会的,肯定是在酝酿着什么!”

鹰钩鼻子点点头,说道:“这只是浮于表面的一层解释,慢慢看下去吧,精彩的还在后面呢。”

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总参谋长缓缓道:“小乔、小胖,不急于这一时。虽然有句话说‘旁观者清’,但是不入局,又怎么知道局内事呢,既然知道了局内事,那就是局内人了,又何来旁观一说”,停了停,继续说道:“把手上的工作交接一下,亲自去一趟寒山,你们自然会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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