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前尊上为神族所捕，被罚入轮回，于十万红尘俗世中历劫。魔界曾经派人入世给诸世妖魔两道发过令书，令我等遇见尊上，须听尊上号令。”
冰蛟神色恭敬，将一切娓娓道来。
“公子受伤颇重，恐不耐寒凉，还请在泉边休息。”
秦笙自随身的储物戒中取出一些居家之物，在炎龙养伤的池边盘膝坐下。
“上神，恶灵已经出现，你该去抓恶灵了！”天罚系统提醒道。
“我心脉受损，需要养伤。”秦笙在脑海淡淡回复一声，便闭目养神去了。当以秦笙的身份被温欣欣一剑穿心而过时，他就不再是秦笙了。
从前那些过往，他俱都记起。
……
“明月我提醒你，你和君清被罚永世为敌，你聪明的就应该避开他，去执行你的任务！”系统的声音变得机械且冰冷。
“若我不想避呢？”明月冷冷的道。
…………
“你们注定为敌！”系统加重了语调。
“我无所谓。你的任务，不过是监督我抓捕恶灵，至于我的情劫怎么历、如何历？似乎并不是你能左右的。”明月说得舒缓。
天罚系统沉默了片刻，忽然道：“你此时已经死了，你这次任务严格来说算失败！将面临十道天雷刑罚。”
“是吗？”明月的声音里没有多少情感，“恶灵好像是在我死后才出现的，不算我失败吧！”
“而我死后能继续留在这里，是阿清救了我。”
“而现在我发现了恶灵，养完伤后便会去抓捕恶灵。”
“从这一点来看，阿清不仅没有与我为敌，他还帮了我，不是么？”
……天罚系统被明月怼得无话可说。
“小九，你如此暴躁，可是有什么失控的事情正在发生？”明月淡淡问道。
“没有，一切尽在掌控之中！”天罚系统天九答，“你好自为之。”
若不是失控，怎会在轮回十世才遇上那命定的为敌之人？
一千年过去了，我们，终于再次重逢。
你让我避开，我如何舍得避开？
***
“哗啦啦”的淋漓水声传来，紧接着是水结冰的细微声音刺入耳膜，明月睁开眼睛，便看见一袭血衣的阿清拖着受伤的身子艰难自水里冒出来。
水潭正在迅速冰封。
明月身形疾纵飞掠过去，单手将阿清自水里捞出来的那一瞬间，整个水潭都被冰封了。
寒意继续蔓延，明月抬手放出一道封印结界将寒意阻隔。
阿清抬眸看了明月一眼，犹自浅笑：“想不到，竟然让你看到我如此狼狈的模样。”说完便晕了过去。
明月心中微慌，忙解开外袍，将人贴怀里裹着。怀中的人，很凉，凉得似一块融不掉的坚冰。
他看了那条仍在养伤的炎蛟一眼，沉声道：“对不住了，如今恐怕要借你的炎龙之力来养一养他了。”
温热的水漫过两人的双肩，熨烫着四脚百骸，那似要将整个魂灵都冰冻住的寒意终于渐渐化去，暖意缓缓、缓缓融入心间。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一直散发着寒凉意味的人儿，似回过神来般，渐渐有了温度。
这温度一起，便似冬去春来般，令结界内的一切冰消雪融。
“你还好吗？”明月眼眸低垂，看着眼睫轻颤的人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