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时认识了一个女生,她叫沈牧元,她给我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怎么说呢?傲慢?轻视?
总之我不是很喜欢她。
初遇是在小学三年级,几个女生一起参加朗诵比赛,她是邻班的。第一眼见到她,她正昂着头,语气傲慢,说了什么我不记得了,只是记得她的话让我不是很舒服。后来别人告诉我,她就是沈牧元。
上了初中之后,她喜欢和男生玩耍,和多名男生有过亲密举动,可能那时还小,没有人会说什么。她在男生当中似乎很受欢迎,但也正应了那句话:女生的小心思只有女生看得出来。所以在女生中,她有的更多的是非议,我也不是很喜欢她。
可偏偏是这样一个令我也不那么喜欢的女生,竟在初一成了我的“好朋友”。
许韩晶不和我在一个班,异班的友情注定会有所减弱,况且晶晶活泼开朗,人缘好,身边总有一堆朋友。
从内心深处我是一个孤独的人,我喜欢唱歌,我将自以为最动听的歌声唱给朋友听,可他们总是心不在焉,我知道不是我的问题,而是我还没有找到一个,能和我有共鸣的人。
总之,沈牧元乘虚而入。
也许我言重了,但我至今都不明白,她为什么选我做朋友。可能她也很孤独,但我们的孤独不是同一个性质。
可人总是在孤独无助时盼望着一双手,和她做了朋友后,从前那些讨厌竟都忘记了,甚至还和她做了“知心”的朋友。
后来我发现,她总是喜欢把我往男生多的地方带,有时在长得不错的男生面前,她会故意夸大一些举动,或者用沾满在双手上的水甩我。刚开始我会和她一起玩,但渐渐的我发现并不对劲,反省之后,更多的是尴尬和脸红。
某一次妈妈看到我和她一起回家,没有吱声。等沈牧元走了,她才漫不经心地说:“离那丫头远点。”
我知道此刻我应该听从她的,但我没办法,我需要朋友,我不能忘记她在我考砸时的安慰,虽然这只是件芝麻大小的事。
但最后,她还是逼得我与她决裂。
那会,她是我同桌,而学校也有不固定的考试测验,她与我成绩相当,但检测时她总喜欢和我对答案,碰到不一样的就改成我的,有没写的就填上我的,这让我很厌烦,但也不好意思说出来,更怕断了这不堪一击的友情。
最后一次,老师让桌子拉开,做到诚实守信,我心虚,但也趁机将桌子拉的很远。
偷偷看了沈牧元一眼,她不动声色的开始答题了。我松了一口气。
时间缓缓流逝,我做的很轻松。简单的一带而过,难的稍微思考,实在难的就连蒙带猜,更关键的是,终于受不到沈牧元的“骚扰”了,我真是心情愉悦。
可是——
“咻——”一团纸从旁边甩过来,我一愣,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我小心翼翼地扭过头,而察觉到我视线的沈牧元也转过头,自以为很迷人的眨了眨眼睛。
“呵,”我内心冷笑,“眼睛旁的皱纹都缩成一团了你眨什么眨。”
那一刻发现其实我还蛮毒舌的。
轻轻皱了皱眉,我转回头看着自己的试卷,幅度很小的摇了摇头,接着便不去看她。
时间又一分一秒的过去,没听过旁边再有什么声响,我挪动着自己的手,小心地将那块令人厌烦的纸团向地上移动。一点,再一点,好,就快扔下去了……
“温颜玉,你在干嘛!”数学张老师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感觉离我很近,我吓了一大跳,身体不受控制得抖了一下。
完蛋,我意识到了,纸团还在我桌上,我手还这么不老实,现在我百口莫辩。
同学们闻声将视线投过来,慌乱中,我看向沈牧元,那家伙像是被老师的声音惊到了,正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我惊讶的微张着嘴巴:“好吧,你这样对你有什么好处?”同时我也感到一阵恶寒,没想到人心叵测,在学校里就能看出来了。
我很快镇定下来,清了清嗓子:“老师您听我解释,我刚才在答题,这个纸条从沈牧元那里传过来了,我心里明白,但我拒绝回复,随后用手想把纸团扔地上,您就来了。”我神色自若,双眼看着老师。
人群中发出嗤笑声,随后是一阵窃窃私语,但我知道这不是在针对我。
张老师皱着眉,目光严厉,直直地看向沈牧元。
我也一副看戏表情看着沈牧元,她满脸通红,神色慌张,却不忘解释:“不是的……我…我就是对个答案……”
“先别说了,跟我过来一趟,其他人继续答题,自觉点不要作弊!”张老师洪亮的声音显得很严肃,大家只能转过身继续答题。
沈牧元很不情愿的站起身,跟在张老师身后,临近我身边还不忘送我一个恶狠狠的白眼。
我面无表情,内心却极度暴躁不已,大概是遗传了那个女人:怎么?你还怪我了?你若是想害我而说出之前的作弊经历我也不怕,毕竟都是你先开的头。我冷笑。
后来,沈牧元被找了家长,并且在全校通报批评,讨厌她的人都大呼解气。而我和她那所谓的友谊也就此结束。
只是,毕竟是女生,曾经发生的一点摩擦并不能改变什么,相反,再次见到面后,我们还是相互奉承,我很累,但我是女生,我知道什么叫表面上一套背地里一套,我也知道她在我背后说了不少坏话,甚至有时就直接拉下脸来,但我别无他法,只能笑脸相迎。
这就是女生间的友情吧。
我厌恶,但不得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