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请节哀。”丽嫔难道真的只是一个空有美丽皮囊而无大脑的女人?但如果是这样,怎么能在这个诡谲的后宫走到现在,似乎需要重新评估。
丽嫔一脸的悲伤:“我也没想到德嫔姐姐会那么狠心,就算那不是自己的孩子,可也是皇上的子嗣啊,她怎么忍心那么对待?”眼角含泪,“可是,到头来她也逃不过九尺白绫。”
“娘娘切莫伤心,那是德嫔娘娘自己咎由自取。”几分真相几分假意,在她不明了那盆花的来由之前,还难以判断。
“嗯,对了,启元夫人也为了皇嗣的事伤心难过,希望叶令史有所避讳才好。”丽嫔擦去眼角的泪光,“启元夫人也就是为了公主担忧而寝食难安,你劝劝她。”
“是,妾身晓得了。”寝食难安是因为手上染的血太多了吧。
踏入灼华殿,上首的女子,面容保养良好看不出年龄,身材消瘦而纤细,一身原本贴身的宫装穿在身上有些过大,眉宇间积聚着郁气,确是有病在身的样子。
“妾身见过启元夫人。”妩绵施礼,“皇上命妾身送上千年人参为夫人进补,望夫人早日康复。”
“嗯,替本宫谢过皇上。”启元夫人唇边浮现淡淡的笑容,但笑容苍白,声音中也是有气无力,“有劳叶令史跑一趟了。”示意一旁的宫人。
便有宫人将一只青岫玉镯奉上。
启元夫人轻咳几声,说道:“这是本宫的一点小小心意,祝贺令史晋升,望令史不要嫌弃还好。”
“谢夫人赏。”接过,妩绵浅笑盈盈,将其收入怀中。
“夫人。”宫人匆匆而来。
启元夫人眉心蹙起,斥责:“没看到本宫有客人吗?”
喘息略有急促,便有宫人上前为其顺气。
“夫人,”宫人行礼,“琅琊公子在外面求见。”
琅琊会在这时候来,令她有些意外,他好像躲着她好久了,怎么又突然出现?
“让他进来。”喘息缓缓平复,启元夫人挥着手命其退下。
“微臣见过启元夫人,叶令史安好。”挂着清浅的笑,琅琊向她们行礼。
“免礼。”启元夫人皱紧眉心。
“夫人,皇上吩咐微臣为玲珑公主作画已经拖了将近一月,”琅琊顿住,看了一眼显然不快的启元夫人,“皇上已经觉得在这月低让公主出嫁,如若微臣到那时还没有完成任务,恐怕微臣难以交代。”
原来,启元夫人为了掩住玲珑公主自杀真相,的确是不让任何人见,可是,就画一幅画而已,有必要如此忌讳吗?
“如此,”沉吟着,启元夫人叹口气,“好吧,本宫安排琅琊你为公主画像,但不可超过一炷香的时间。”
“微臣遵命。”琅琊低着头领命,唇边泛着淡笑。
“夫人,”妩绵趋上一步,“皇上也命妾身去探望玲珑公主,如此,就让妾身作陪琅琊公子为公主作画吧。”
琅琊,想躲她,账还是要慢慢算的,师徒也不能例外。
“就如此决定吧。”启元随手一挥,神情疲惫,吩咐宫人,“带两位去看玲珑公主。”
“琅琊师傅,”她低低垂首,以帷帽的薄纱做掩护,轻声对着一旁的琅琊说,“你似乎是一直在躲我啊。”
不是似乎是故意。
“哪敢,”琅琊也埋头整整自己的衣裳,拍去根本不存在的灰尘,“只是教教绵绵以后不可轻信他人而已。”
“哼,母妃就是让你那么照顾我的吗?”妩绵神色转冷,长袖下的手拽紧绯色腰带。
“非常时刻只能出现特殊招数。”他似乎根本没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
妩绵恨恨:“你!”
“琅琊公子,令史娘子,容歆宫到了。”宫人停住脚步,很客气的向他们行礼,“请两位先在门外等待,奴婢先去通报。”
“有劳了。”
妩绵抬头转向琅琊,愤愤然:“琅琊师傅,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会出卖我!”
“绵绵以为那叫出卖吗?”唇边泛开讽刺的笑容,琅琊回答,“我这么疼绵绵,怎么会让绵绵受委屈呢。”
“难道不是?”她压根不想跟那男人有牵扯。
“呵,”琅琊笑意深沉,“绵绵,你以为那个太子殿下真的能上位?你难道真这么天真相信自己将一位活死人般的太子唤醒?”
“什么?”不懂。
“唉,”叹息着,琅琊将她拽得泛白的手掌摊开,“龙辄成为活死人,并不是因为受了过大的刺激,而是五年前,由梓樱施的摄心术。”
“摄心术?”震惊地瞠目结舌,妩绵无法置信,呼吸不自觉变得急促,“是谁要让他成为活死人?”
“是谁?”抽离她手心的绯色腰带,他告诉她,“是我的雇主,龙铭澈,是他出钱让梓樱封住了龙辄的神智,一个能够用如此手段对付自己唯一皇子的帝王,你觉得,你可以斗得过他吗?”
“你是说?”她不可思议地捂住自己的唇,不让惊呼出声,“他,为什么要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