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朦胧胧中妩绵似乎还听见“逢场作戏”,“怎么比得上你”,“我只要你做我的王妃”,“我心里只有你”。
将一撮刘海挑到耳后,漠然地看着前面带路的士兵,妩绵只感觉到荒谬,那个男人,算什么,算美人计?
权色交易,看不清真相的女人,可惜了那一身才能,她一人几乎就攻破了朱雀国一半的城池,但就算她如何骁勇善战,如何巾帼不让须眉,终究逃不开情之一字,一个女人,眼里如果只容得下一个男人,最后就逃不脱成为嫉妇的下场。
透明若羊脂玉的纤手缠绕着腰间红色的丝带,如血的艳丽,妩绵垂下眼睑,长密的睫毛洒下蝶翼般的阴影,琉璃色的眸中映着无数血光,一个女将军,成为敌人的军妓,那样子似乎很好玩。
“啪——”鞭子抽地之音,她立刻散去眼眸中的戾气,换上娇媚的笑颜。
一旁为她带路的士兵神色一凛:“姑娘,跟我往那边走,那边的场景不堪入目,怕伤了姑娘的眼睛。”
“为什么?”仰首故作天真地侧脸望他,即使妩绵只露出了双眼,却依旧勾魂摄魄,他逃不开她故意的诱惑。
士兵痴痴地望着她,恨不得将自己知道的所有都倾囊告知:“那边,那边是军妓呆的地方,里面——里面的场景不堪入目,姑娘还是别知晓的好。”
“军妓?”纯净的琉璃色眼眸中溢满好奇,长袖下的手却已然握紧,“刚刚那两个姑娘也是军妓吗?”军妓,应该就是朱雀皇宫那些貌美的妃嫔公主吧,作为胜利的奖励犒赏三军。
士兵知无不言:“这倒不是,刚刚那两位是朱雀国公主,所以准备带回皇城,至于将来如何,不得而知,姑娘亦不需要知晓。”
“嗯,谢谢你。”软软慵懒的嗓音,魅惑心神,抛下发愣的士兵,她独自行走——真是悲哀,女人永远只能做战争的附送品。
指尖微微泛白,恍惚间她看见妖冶绽放的睡莲染上了鲜艳的血红,碧绿的池水慢慢地弥漫开鲜红的色彩,便似椿花,开至最绚烂整朵凋零。
那个曾经伸出手拉过她的少女,那个曾经对她微笑的怜儿姐姐,那个她亲自推入莲池的少女,心口深藏的疼肆无忌惮地弥漫于她的胸臆之间。
妩绵目光深沉,闪着嗜血的恨意,仰头望天,类似叹息地呢喃:“怜儿姐姐,我去送你母妃一程吧。”她曾经很喜欢的少女,指尖还残留着柔软的温暖,渴望过的温暖,却是第一个背叛的自己的人,然,作为一个可爱的妹妹怎么忍心让姐姐的母亲受苦?她要亲眼看看那个罪魁祸首如何下场,解不开的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