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飞尘撇撇唇,跳出一句气死人不偿命的话:“我高兴,你能怎么办?谁让我武功比你高。冥界可是以实力定高低的,除了父亲之外,没有人能超越我。”
“我是你长辈!”琅琊感觉自己有瞬间昏倒的冲动,对这个任性却武艺高强的冥王之子无可奈何。
“那你大可以不听我的话。”阎飞尘笑着将眼睛眯成一个危险的弧度,“而我大可以告诉她,你隐藏的秘密……”
未完的话语,更具威胁。武力并不是解决一切的方法,相对于武力,他更喜欢复杂的方法做到一劳永逸,武力只是威胁的一种,秘密才是致命武器。
琅琊失了往日的风度,颤抖地用手指着他:“你——”
“叔叔,辈分上我是应该这么叫你,”他将自己的脸凑近琅琊,笑得暧昧,“你暗恋人家都这么多年了,却还一直没胆量说出来,我这个做侄子的帮你说出来不是更好?”
“我的事,不用你管。”这小鬼年纪轻轻却最擅长抓住别人的软肋,让人连反抗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他摇着头,状似可惜:“啧啧,做晚辈的想孝敬长辈,你大人也不给个机会,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他喜欢玩,喜欢挖掘别人不可告人的秘密,用秘密交换自己想要的一切,而这也是他唯一的乐趣,乐而不疲的游戏。
琅琊无奈:“尘少爷,您大人交代的事,我已经完成了,您还想要我如何?而且,你不是答应不说出去那个秘密的吗?”
“嘿嘿,我的话你都信?”阎飞尘笑得邪恶,“哦,也对,你一年也回不来冥界多少次,所以才会那么天真,相信我所做的承诺。说不说出去可是全凭我心情,如果高兴了,也就忘了,如果心血来潮,也不知道会有什么结果。”
“尘少爷,你该知道,‘噬魂’确实是无药可解的,为什么还要给妩绵使用?”琅琊眉一挑,“尘少爷这次玩笑开得未免太大了。”
这次的刺杀,琅琊事先并未知情,直到皇帝问及“噬魂”,才依稀感觉到绝对与冥界有关,而,龙铭宇向自己索取的毒药还并没有使用,“噬魂”若只是吃下去还有存活的可能,碰触到了血液就回天乏术了。
阎飞尘唇边挂在玩世不恭的笑,一字一句像是玩笑又像是残忍的意图:“得不到的,你不觉得毁掉会更好一点吗?”
并不意外琅琊知道事情的元凶是自己,反而猜不到才是怪事,这番话倒似为其准备的。
“你——”倒抽了口凉气,琅琊冷下神色,“尘少爷,你该知道冥王的脾气,如若他生气了,我想我们都是承担不起的。”
以阎飞尘向来傲视天下的性格,做出这样的事是极有可能的,即使再像玩笑,对阎飞尘来说也许就是决心。
“我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东西,”阎飞尘眼中有奇异的光辉,“琅琊,她是唯一一个,比我更漂亮的女人,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找比自己更漂亮的女子吗?”
琅琊耳边听着他的话语,只感觉那种冰冷的感觉一点点渗透入了骨髓,每一字每一句都隐藏着极大的危险。
看着琅琊如临大敌的模样,阎飞尘扑哧一笑,拍拍其的肩膀:“琅琊,别怕,我吓吓你呢,那样的倾城绝色我怎么会舍得。”
至于话中的可信度,要看他的心情而定,未来如果真的完全被自己掌握,似乎就不怎么好玩了。
“尘少爷。”琅琊也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语放下戒心,“四国统一之前,冥王不允许任何人夺走她的生命。”
“我喜欢玩刺激的游戏,别人越是不允许,我越觉得有挑战,父亲当冥王也很久了,”他笑得诡异,“你说,换我做做会不会更好玩?”
浑身一僵,琅琊已经找不出任何适合的话语来反驳他,阎飞尘有比仙子更亲和的容貌,却有一颗比任何人都狠绝的心,行事作风诡谲难测,全凭自己的喜好来定,偶尔做做善事,偶尔杀人放火,上一刻与其称兄道弟下一刻后者已经身首异处。
琅琊敛住心神:“我有事,要先告辞了,尘少爷随便逛,皇帝的御花园景色不错。”
该说的说了,能做的也做了,至于结果如何,听天由命。
“一点幽默感也没有,”扒扒头发,阎飞尘露出纯粹而天真的笑容,竟若一个不解世事无知的孩子一般,“漂亮的玩具呢,没玩够怎么舍得弄坏,而且,从别人手上抢夺才是最有挑战性,最好玩的。”
【绵心苑】
皇帝紧锁着眉心,双手抱胸而立,定定地看着床上即使昏迷也痛苦着的人,忧心忡忡:“尚医,怎么样?”
“皇上,”尚医低低地垂首行礼,“妾身已经尽力了,可是,不论妾身用了什么药,伤口都无法愈合,请恕妾身无能为力。”
“如果……”龙铭澈踟蹰着,“如果将伤口上的肉剐去,对她的伤害会有多少?能否确保伤口愈合?”
“这个……妾身也不能保证。”尚医深思,“但也许,此做法可以一试,因为,倘若伤口还是这样继续下去不愈合,叶淑容是必死无疑的。”
他叹息:“她能否承受剐心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