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为她盖上薄被,风翼感觉有什么东西梗在喉间,上下不得,说不出的难受。
“刚好皆大欢喜的结果不是,”打了个呵欠,阎汐困倦地揉揉太阳穴,“我累了,要先去休息,皇帝那边,你去汇报就可以,还有,记住,不要呆太久,不然,皇帝可是会怀疑的,”想想又不对,“不行,你要先走,和我一起,影,”皱皱眉,“你去叫夜舞过来,虽然很成功,不过,还是要看着,随时有病变的可能。”
握紧妩绵的手,他感激地对阎汐笑笑:“汐姑娘,以后有什么需要芜锌的地方尽管提出来,芜锌定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怎么舍得这么漂亮的美少年伤心难过,”阎汐眯着眼,“说实话,我很纳闷,冥界都生不出这么漂亮的孩子,你们家咋一次就有两个呢?”恍然大悟,“难怪,难怪冥王大人对你们这么上心了,原来这才是真相。”
食色性也,天生的。
绝世美人,冥界向来不缺,但眼前这副画面中的两个主角的光芒竟然轻易就掩盖了所有的风华绝代,宛然便是所有的焦点,总是能在不经意间将所有人的视线牢牢锁住,舍不得那倾城的脸上染入愁绪。
直到她的呼吸逐渐顺畅,他才真的松了口气:“汐姑娘说笑了。”
“分寸,是要守的。”叹口气,耸耸肩,阎汐拉起他,“外人看见,你可是要惹杀身之祸的。”脸上表情忽然变得诡异,“龙铭澈的占有欲可不是一般的强,他绝对不容许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染指,如若,被背叛,他会不惜一切,甚至是将其毁灭。”
“我知道。”讥诮,他的手紧紧握住剑柄,“龙铭澈,少年得志的年轻帝王,我知道他是如何对她的——”
阎汐的眼中光芒熠熠,含着暧昧不明的暗示:“不过,反之,他对自己喜欢的事物,有出奇的耐心,非同一般的宠爱。”
“咚咚——”敲门声拉回了两人飘远的神智。
阎汐看一眼已经站到自己身后的风翼,淡淡道:“进来吧。”
“神医,”小舞恭敬的致意,“您辛苦了,接下去的交给奴婢就好。”
“舞,”阎汐看着夜舞的眼睛,欲言又止,最后化为了叹息,“舞,你要保重自己,无论何时,都要记住,你还有冽还有父母。”
“神医?”小舞皱皱眉,“舞会牢记神医的话的。”
“好自为知。”拍拍小舞的肩膀,阎汐转身带着影和风翼离开——决定好的命运,所有人都将顺着轨道行走,没有人可以逃脱。
“我很难过,”阎汐定定地注视着扇面,似自言自语般,“你们,还有他们,未来都决定好了,还以为这一次,公主的死能改变一切,终究只能做旁观者。”
“汐姑娘?”阎汐的话语中掩藏着某些令他害怕的真相,“你说什么?”
“什么?”巧笑嫣然,阎汐背对着他挥挥手,“我要回去休息了,风大人忙了几天几夜也改回去好好休息——”
将来,结局已经注定,其实,他应该也是知晓几分的,又何必要说破。
经过那一夜之后,妩绵的身体渐渐开始好转,心口的伤也已经开始结痂,脸色也慢慢转好,龙铭澈看着这个结果,龙心大悦,风翼被封为了正七品的校尉,暂时贴身负责皇帝安全,只待战事一发,直接上战场。
“来,妩儿,再喝一口。”龙铭澈此时正端着白粥,极有耐心地给妩绵喂食,“吃饱了才有体力,有了体力,伤口也才能好得快。”
“皇上——”她羞红着脸,张嘴含下他送至唇边的粥。
隐隐作痛的胸口,真的会留下永远磨灭不了的痕迹,即使那样真的救了她的命,她依旧无法原谅眼前这个男人,十五年来一直保护的身体,被这个男人的恶意毁伤,夜舞明明告诉她,治疗之法还有很多,但是,龙铭澈却选择了最下等的,如此的刻意,对她到底是该有多恨?
他难道是想要靠毁伤她的身体,完全将自己控于鼓掌之间?
她无法原谅,无法原谅这个男人的行为!
“很累吗?”看着无力的她,龙铭澈转身将碗递向一旁候着的宫侍手中,小心翼翼地将她的身体放平,温柔地说,“如果累,就好好休息,很快,你就会好的。”
“嗯。”她浅浅一笑,闭上了眼,还是会有强烈的无力感,身体似乎脱离了掌控,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床帐被放下,她睁大了双眼,看着皇帝身边那个熟悉的人影,虽然,她讨厌看见龙铭澈,但,如果能看见他,怨恨也就淡了。
可是,明明如此靠近,距离却如此之远,他们彼此形同陌路。
她看着人一个个离开,最后只剩下了小舞。
“小舞——”身体受伤的这段时间,不知道宫里又发生了些什么。
“娘娘。”小舞在帐外回,“发生的事,最大也不过是冷宫的华嫔,从阶梯上摔下去,摔死了。”
“华嫔?”她眉一挑,“当时,旁边有谁?”
“启元夫人的宫女。”顿,“已经下狱,不过,却没有人知道,到底事实如何,因为华嫔确实疯了,而一个疯子发生意外是很正常的。”
“启元夫人。”又是那个女人,即使,一个疯子,还是不愿意放过,这个女人,太狠,根本就没有良心,而且还擅长演戏,欺骗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