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装吧,装吧,自己狼性大发还要找借口,将一切推到她身上,对他,她只有强烈的无力感,以及莫可奈何。
“又在诱惑我了。”他看着她一脸的不满,眼中神采奕奕,就是看见极品美食的贪婪表情,将脸埋入她的青丝之间,深深吸一口,喃喃,“真香,比最美味的糕点都好吃。”
“你要不要脸!”终于忍无可忍,她对着他咆哮出声,推开他,怒气冲冲地往闺房而去,不想再理会阎飞尘,心太乱,无法静下来,她和他的战争,从来没有胜负,他贪恋她的美色,她要他的力量,一直都在各取所需。可为什么在这场战争中,她总觉得自己太过弱势?
他并没有追上,反而撩开衣摆,惬意地坐在了她方才坐的位置之上,倒了杯茶,凑近鼻前轻嗅,唇单边挑起,似笑非笑,自言自语:“太自信了。”
神色莫测。
皇上要离开宫廷,怎么说,她也要表示表示,所以端着亲手做的糕点带着小舞慢慢地走在前往大明宫的路上。
却碰到了刚刚踏出紫宸殿不久的龙铭宇,几月不见,他瘦了一些,阴柔的五官更显现出来分明的棱角,多出几丝刚毅,但那阴鸷的眼眸中野兽般的蛰伏并没有改变分毫,他依旧是那个危险而暴戾的男人。
上次,她受伤,他似乎也是伤的不轻,这也是皇帝为什么改而重用风翼的缘由。
龙铭宇停下脚步,看着那个娉婷的女子轻移莲步走来,她的神色间有难掩的娇弱,却更胜从前的风华绝代,空气中已经开始弥漫着属于她独有的香味。
来到他的跟前,妩绵盈盈一拜:“臣妾见过宇亲王。”
“叶淑容无需多礼。”他唇微挑,近了,香味也越发浓郁,蛊惑的溺香加上无双的美貌,令他的身体本能地绷紧,疯狂地叫嚣。
她浅浅一笑:“殿下晋升,臣妾都未有好好祝贺,就在这里补上吧,希望,殿下不要见怪才好。”
龙铭宇仔细地端详着她的神色,除去有些苍白之外,姿容无损,甚至多了几分惹人心怜的柔弱:“叶淑容的伤势比本王重得多,可是已经转好?”
那次的意外,几乎夺走了她的生命,而她,似乎有着超乎想像的顽强生命力,每次都能战胜死神,华丽归来。
“多谢殿下关心,”她看了眼天色,太阳已经西斜,“倒是殿下,天快黑了,夜路可是不好走呢。”
“今夜,皇上要本王留宿宫中,”他若有所思,“承德宫中过去曾经的住所苍宇榭,”压低了些声音,“夜了,叶淑容还是少出门为好。”
他笑得深意,一字一句说的缓慢,似乎是要她记住自己的每一个字。
她点点头,知道他言语中的暗示——他不要她晚上出门,不过就是会在晚上来找她。
对他笑笑,错过他,她带着小舞继续朝目的地前进。
皇上急于处理政事,根本没有空闲召唤她,最后,她只能将糕点交给小兰子,回来绵心苑,等待夜幕的真正降临。
有些疑问一直在心中徘徊——刺杀真的是有龙铭宇派出的吗?
当时刺杀事件发生时,她来不及多想,但在此刻回想,有很多的疑点。如果记忆没有出错,那把匕首确实是朝着她心口最致命的位置刺来的,若不是自己算准了偏开,根本就直接一命呜呼,龙铭宇不知道自己懂武功,若是安排了刺杀,杀手看到她之后会选择对她最安全的位置,而不是继续朝着致命地位刺。
这个小疙瘩一直徘徊在她的心间不去,今夜,要向他证实。
她和衣躺下,空气中萦绕着的是每日都会点上的罂粟花混合的安息香,她知道,他会在夜最深的时候来找自己,而在那之前,她要养够充足的体力,身体已经大不如前,必须要靠睡眠来补足,有了足够的体力才能有力气去应付那个男人。
当安息香燃尽,她的耳际敏锐地捕捉到了窗户开启之音,唇边滑过一抹讥诮的笑容,将自己的呼吸放得绵长而平稳,就似熟睡的人一般。
然后是,脚踩着地板的声音,很轻,但是,她习惯了在黑暗中观察别人,简单就判断出来人就是龙铭宇。
“绵绵?”很轻,类似风声一般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很有耐心地一遍遍重复,灼热的气息吐纳在了她的耳畔。
她也不再需要装睡了,将呼吸慢慢恢复,缓缓张口了眼,转而看向窗前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龙铭宇,无光的房间中看着就只是个黑影,装出吓了一跳,惊呼:“啊——”
声音在下一刻却隐没在了他的手间,他凑近她耳边:“是我。”
在得到她点头的回应之后将手放开。
“宇——”她一摆脱束缚,转而就伸出手紧紧揽住他的腰身,投入他的怀着,呜咽着低泣,字字句句仿若泣血,“绵绵好想你,好担心你,在听说你也受伤了时,我的心好疼,疼到胸中的伤口一次次崩裂。”
“我也想你,”他的眉紧锁,眼中是满满的心疼,“傻瓜,你伤在胸口,我却只是简单的皮肉伤,到了这种时候,你怎么还是只记得担心别人?”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话语也有些模糊:“不,我只担心宇——”
她很善良,越善良,他就会越怜惜,男人都吃女人的这一套,以夫为纲,接收到女人的无条件爱恋之后,顺便也能满足他们膨胀的虚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