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烛光温暖的照耀,眼底是一片代表喜庆的红艳,她却只觉一阵恍惚,荒谬之感,有什么情绪在胸口蔓延,寂寞感铺天盖地而来啊——好寂寞,好寂寞。
脚步声由远及近,她长袖下的手紧紧相握,红帕下也挂上了甜蜜的笑靥——今日她是新娘,皇帝唯一的正妻。
一双温热的大手,覆住了她的小手,醇厚而低沉的嗓音在跟前响起,很温柔:“妩儿。”
红帕被撩开,她的笑颜倾城妩媚,仰着头望着一国之君,所谓的良人,目光却不知为何,错过了他看向了其身后玉般的少年,精致绝俗的脸,岿然不动,低垂着眼帘盖住了眼中的神色,琉璃色映着火光,竟然生出了一种肃杀之气。
一系列繁琐的礼节之后,龙铭澈屏退了所有人,包括那个少年。
龙铭澈看着她的笑,不得不承认,红色才是最适合她的——妖娆的色彩,近似火焰近似血腥,带着毁灭的喧嚣,颓败的绮丽,将她的容颜衬得更为娇艳。
他过去,倒了两杯酒意为合卺酒,递至她的手间,笑着说:“以一瓠分为二瓢谓之卺,婿之与妇各执一片以醑。”
此意为两人将同甘共苦,荣辱与共。
她笑得艳若桃花,娇羞无限——红色,接近血的色彩,喧嚣而华丽,死亡之色。
守在门外的风翼将一字一句听入耳中,每一字都在撕扯着他的灵魂,里面的女子,此刻将要和别的男人共饮交杯,交换一生一世的承诺,而,那个承诺,本该是他们来交换,痛彻心扉。
妩绵看着手中的酒,点头:“皇上,妩儿愿意,将自己的一切交给皇上。”
“妩儿……”龙铭澈将两杯酒一同饮下,手一把将她的腰缠住拉入自己怀中,倾身吻上她微启的唇瓣,将一半的酒以此送入她的唇间。
交缠的喘息混合着靡靡之音开始蔓延。
她娇羞的面容浮现在了风翼脑海,想象着她在别的男人怀里屈意承欢,便有一股滔天的怒焰的熊熊燃烧。
她的眼里,已经不再有他的存在,即使知道她在演戏,他也无法忍受她对别人呈现的笑容,那本来是只属于他的独占。
他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她眼中再也没有自己,不能容忍。
皇帝已经去上朝了,他却依旧沉默地守在暖阁之外,脸上的神色诡谲难测。
仰望天空,黎明之前,最黑暗的时刻。
无声无息地进了暖阁,绯色象征着喜气的纱幔垂泻而下,将那床榻整个罩在其中,轻薄透明的粉红色纱幔之中,映衬着烛光有若隐若现的身影。
他不自觉地移步过去,撩开床帐,床上的女子侧卧着,只以轻纱蔽体,峰峦幽谷若隐若现,雪肤之上,无处不印着欢爱之后的痕迹。
呼吸瞬间停滞,他的眼中是燃烧的火焰,铺天盖地的愤怒几乎要燃尽理智——他的绵绵,他挚爱的女子,身上留在别的男人的痕迹。
“呃?”似乎感觉到了灼热的视线,床上的女子嘤咛一声,睁开了双眼,看见床前的暗影,张开嘴想要呼叫。
他的唇却已先一步印上她的唇,以吻封缄,双手紧紧地将她环入怀中,不容许她反抗,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此刻自己的行为为何会如此反常,也许只是不愿意看见她眼中以看陌生人一般的眼神。
“唔……”她使劲地推搡着他,不是属于龙铭澈的气息,那么,就不是她需要奉承的对象,她拒绝这样的对待,手指已经触上指间杀人的武器,准备随时夺取对方的性命。
唇间甜蜜的滋味,他眷恋的味道,一触到就无法再阻止情感的衍生,眼角倏然瞟见她的动作,震惊无比——她,她竟然想要杀死自己。
以单手压制她的手,他整个身体压向她,将她牢牢束缚于怀中,以居高临下之态看着她,琉璃色中失去往日的淡然,嗜血而疯狂:“你想要杀我?”
声音里带着嘶哑。
他背对着烛光,暗沉而看不清表情,眼里的寒光却很直接地北她接收,妩绵一时被他的模样吓住,甚至忘了言语——她感觉到了他的绝望,那么浓烈的心伤。
“不……”她嗫嚅着,然,说不出完整的话语。
“绵绵,”他凑近她,很近,很轻很轻地问,“你,已经忘了我吗?”
以为,她遗忘了自己,能够过得幸福,可是,嫉妒毁天灭地。
她终于看清了他,浅浅松了口气,浅笑,甜甜地喊:“哥哥?”
他是她的太子皇兄,可是,一个哥哥为什么会对半夜三更进来吻自己妹妹呢?
“哥哥?”是的,她总是这么叫他,可是,语气不对,以前,她总是带着撒娇,现在,却更像是形式。
他的表情似乎越来越恐怖,她眉微微蹙起:“哥哥……我是说,现在,好像,不适合谈话……”她毫无蔽体之物,他却直接压着这样的自己,呃,理论上,他应该是来和她谈任务的兄长,这种情况却甚为暧昧和诡异。
“不适合?”他唇边划开讥诮的笑意,指尖缓缓滑过她的雪肤,所过之处,引发了她的轻微战栗,“绵绵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