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玄然吃惊地看着凤妩绵,下一刻又发现自己过于激动,降低了声音,“不是要等皇叔他们回来吗?”
“梓樱师傅来信说路途耽搁,还要推辞归期,我们也已在此叨扰多时,”最主要的是对他不公平,“在此先向皇上辞行了。”
“是吗?”玄然牵强地笑笑,“也好,或许,我真的无法为你们送行了,保重。”
看着他离开的身影分外孤单,凤芜锌转向申玥:“玥,送皇上一程吧。”
“我是一直觉得,古道热肠和你不符的,”妩绵眯着眼笑得邪恶,“喜欢的话,就去追吧,我们始终是站在你那一边的,不爱的两人一起也是彼此折磨而已。”
“哈,这倒是,和皇帝抢女人,的确需要足够的勇气。”整整衣衫,申玥挂上从容的笑,跨步而出。
“绵绵,你这样等于,在他伤口是撒盐吧。”
妩绵回过头却只看见她紧紧抱着他蹭了又蹭,怒火中烧:“凤君璃!你给我滚下来!”
“绵绵,你这样会吓坏宝宝的。”凤芜锌无奈,却是放下了怀中的女儿。
凤君璃撅着嘴:“娘亲真小气。”
却是偷笑着一溜烟小跑逃出门,怎么说,这次也赚到了,以前,她可是只能远观对着爹爹掉口水的。
“绵绵,她是你女儿。”
“哼哼,是女人就会觊觎你的。”
“可是,宝宝今年才三岁。”
“哼哼,就是因为小,才要早些提防,要把威胁扼杀在摇篮。”
“绵绵,我心里只有你。”
躲在门口的凤君璃吐着舌悄悄退离,虽然不懂——但,她知道,爹爹很爱娘亲,娘亲也很爱爹爹,在他们之间甚至没有她这个女儿插足的余地,好想,真的好想也有那么个人,只疼她一个,宠她一个,玥叔叔说,那才是最大的幸福。
现在,她应该去看看,玥叔叔到底和皇帝说些什么。
躲到树后,她竖着耳朵听着远处的谈话。
“我只要皇上写下和离书。”
“和离?”
“也就是双方同意解除婚姻,我想皇上也不希望绑住她一辈子吧?”
“如果她希望的话,我会写。”
她看不清他们的表情只隐约能听见他们的说话。
“和离?”
“和休妻一样。”
她吃惊地转过头,就看见瑞儿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
“我……没有在偷听……”她嗫嚅着,笑得谄媚。
瑞儿浅笑:“我什么都没看见。”
“瑞哥哥,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扑过去在他脸上狠狠亲了一口,“继续偷听吧。”
“你想要知道什么,直接问我就可以。”拉着她离开,瑞儿叹了口气,“宝宝,这个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
做完瑞儿交代的任务,凤君璃又重新开始宫廷探险之旅。
钻过假山,看到了草丛中一大片的黑影,月色朦胧,她一时无法判断是什么东西,好奇心大起,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却看到了个被月华渲染得几近透明的身影。
连月神都是厚待他的,柔和的光辉流泻在那俊美的五官之间,多出一份神圣和超脱尘世之感,此刻的他,无声无息,恍惚已经成为永恒。
“哥哥?”小小的手覆上他冰冷无温的脸,她有种莫名的恐惧,好像眼前的玄然随时透明消失。
羽扇般的睫毛轻颤,他睁开了眼,声音里带着倦意:“呃?”
他竟然又睡着了,下一次,是不是就这样再也醒不过来了?
她只是看到如夜般的玄色眸子深邃一如挂着繁星的苍穹,而忽略了他唇边的自嘲。
松了口气,她眯着眼甜甜一笑:“不,只是想要和哥哥一起去探险。”
小小的掌心伸在他跟前,他浅笑着覆上,支撑着起身,牵着温暖的小手,竟然产生了一种满足感,从未有过的,能捉住的也许也只剩下现在了吧。
“好,我们一起出宫。”
再华美,再庞大,也仅仅是个精致而空洞的牢笼,或许,宫外,他可以找到希望,哪怕只有一丝丝。
马车停在了永安河畔,这里开满了梓樱当初为玄翰种下的曼珠沙华,曼珠沙华——彼岸引魂之花。
在静谧的夜色之下,他牵着凤君璃慢慢来到了彼岸花绽放的河边。
一大片一大片的花海,月华之下,掩盖了些许原色,夜之下静静绽放地彼岸花,似乎交叠缠绵在了一起,分不出彼此。
夜色下,彼岸花开得分外妖娆,那份妖娆中,闪着一丝鬼魅,就像永恒的诅咒,艳丽如血的诅咒。
她松开了他,跑到河边,蹲下身观看夜色下的彼岸花,兴奋异常:“好美好美,没有哪一种花可以讲我最钟爱的红色表现得如此淋漓尽致了。”
他负手站立在她身后,唇边挂着几丝凄楚——这就是彼岸花开的河岸吗,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呵呵,怕是那奈河两岸也是彼岸花开遍罢,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