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点头说是。内心均是觉得他意有所指。
张飞章顺着话说:“先生您是让我们不要局限于眼前,要有大局观,不要被短期的现象所迷惑。”
周晓欧则说道:“先生我懂了,殊途同归,从哪里来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到哪里去。”
老先生赞许的看了他们两眼:“道理懂了就不会因为一时的变化而感到惊讶。”
两人心中骇然,此次珠城商会一定会有大动作。想到那些传言,张飞章欲言又止,周晓欧刚想问,老先生就又接着说:“飞章,晓鸥,到了申城,是不是应该尽尽地主之谊?”
两人同声说到:“那是当然。”
老先生掏出一张纸,递给二人。
二人接过一看,上面写了几十个人名,每个都是前辈级别的人物——在地面上跺跺脚,整个申城都得震上三震,轻轻打个喷嚏,半个城都得感冒的那种。
周晓欧的多个项目,正是卡在其中某位的手里,张飞章协助斡旋都没有什么作用。
张飞章作为市长,想要拜访名单中的一位,已经预约到了三个月之后。而半年前刚刚退休,在申城边上的乡下修养的那位,张飞章甚至几次借故探望都没得到什么机会。
“多年的朋友。五日之后,替我邀请他们来此地一聚。”
二人凛然,这都是老先生压箱底的人脉关系,这就是无言中向他们宣布,张周就是他的门生,代言人。日后这些名单中人必会对他俩以礼相待。
老先生给了这么大一个善缘,他们此时不仅震惊,还带有非常大的疑问。
老先生做这样的安排,定然是为极其重要的大事情考量,才让他的这些老友作为见证。
只是为何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由他们来办,而不是以珠城商会的名义,他们有些摸不着头脑——在这帮老家伙们的心目中,无疑珠城商会的名头更重要。即便是申城珠城的市长也每几年便换一个,首富更是见过无数。唯有珠城商会却是百十年来历经风雨飘摇而不倒。
老先生不再言他,张周二人领命而去。此事重大,二人要好好商议如何操办才行。
……
大厅里,卞武并没有走远,一面留意这胥同和那边的动静,一方面四处踱步观察九天会馆。
不大一会儿,皮穆,杭善,秦学三人分别从三个不同的方向回来。三人已经换上了便装,显然是为了不引人注意。
皮穆把墨镜挂在胸前,白色的体恤配上蓝色牛仔裤很是精神,他双手一摊:“大的跟迷宫一样,想找人,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哦。”
杭善和秦学同样点点头。
卞武额头上皱起一个硕大的疙瘩跟,他朝老先生所在的方向努努嘴,跟皮穆说:“你盯在这里,机灵点。这里的安保很严密,不会出什么事儿。”
他要和线人接头,搞点九天会馆的线索回来。
此时周源在监控室盯着这里的一举一动。胥老先生预袭的消息早在几天前便被九天网获悉,只是袭击者是谁,为的是何事,却没半点眉目。就在昨天,市长张飞章更是以个人名义打了招呼,所以他特地加强了安保的力量,以免出现万一。
而李春来则想凑凑热闹,看看从商会中能不能得到一些商机,只是接连被几个会场拒绝之后也觉得索然寡味。
“开门做生意,广开财路,闭门造车,没什么意思。”李春来愤愤不平的发牢骚,周源丽莎都在忙着珠城商会的事儿。程一……还是算了,本想拉着他来透透气,却远远看到他门前的周小曼,小腿立马隐隐作痛,便断了这个念想。
程一要找古碑,他希望能对其的气血进行更进一步的研究。但因为涉及到上皋山,所以需要背着周小曼,只是被她盯得紧紧的,一直没有找到机会。此时的程一无比怀念李春来,希望能将他从周小曼眼前解救出来。
相比之下,本应被禁锢的古碑却很自由,周源对他并没有太多约束,如果古碑想走,没有任何人拦他。但他不能走也不会走,他要守着程一,直到他履行承诺的那一天。
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没人喜欢这种被人惦记的感觉,程一现在就被很多人惦记着,古碑惦记着,周晓欧惦记着,甚至还有他不认识的人。
这让古碑很不爽,因为他发现除了他和那个首富的女儿之外,竟然还有其他人图谋不轨,敢抢老子的人……铁一样的汉子眼中冒出了火星……
另一边,卞武找到了线人——向新飞,他显然还没有从上次的事件中吸取教训。更没有听从家主的安排……向家连首富都压着一头,却唯独在九天会馆面前栽了一次又一次的跟头,这口气在他心中实在难以下咽。向榕泰有自立门户的想法,没有将与周晓欧的关系告知自己的儿孙,向新飞自然是不知道他们向家是首富专门培养出来,专门用以吸收火力的棋子,更不知道转手出去的那些有药企,原本就是周晓欧的产业,这么多年放在向家只是为了掩人耳目而已。
所以当卞武找上门来,并很随便的一拳击碎他们家门前的石狮之后,他便开始对付九天会馆和古碑的新计划。
“有了这个,进九天会馆就和逛自己花园一个样。”向新飞跟卞武介绍自己花了很大代价才寻到的九天会馆最初建筑图,“只是现在内部变化很大,弄个跟迷宫一样,贸然闯入,进去容易出来难,所以必要的时候,还得用些暴力的武器。你看,这里,这里和这里,都是设计相对纤薄之处,打通了这些地方,就可以在他们内部畅通无阻。”
九天会馆是横跨龙岭河的建筑,就像是赵州桥一样,当初设计的时候,极尽巧妙,最大化的利用了力学的原理。不过这是一把双刃剑,向新飞所指的几处位置便是九天会馆的命门所在。只需要打通那几处,整个九天会馆就会轰然倒塌。以后地图上就再也没有了九天。多么完美的计划,向新飞忍不住的得意。
“武器?”卞武看看自己的拳头,心想倒是不用那么复杂。有了这图,找到古碑难度下降不少。只是少主不想把事情搞的太过复杂,自己得低调点行事。参与珠城商会的事,已经是不得已而为之了。幸好胥慈的计划不错,只是这一切都得要先摸到古碑的行踪之后才能行动。
一切都按胥慈的剧本前行,胥同和是他的叔父,他无意要其性命,让他安度晚年就行。蒋文昊必须得死,他如果不死,自己的会长坐不安稳。陈玉河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切尽在掌握,剩下只是时间问题了,胥慈在落地窗前望着脚下滚滚而逝的河水,禁不住的唱起:“浪花淘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