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奖励
不过……这次隋将军告老还乡,未免也太凑巧了。
炽热的炎夏,多洗几次澡,总是那么的舒服。
楚瑜在房中洗完澡,就是没洗脸,她总是害怕流汗会把****弄花。
穿好衣服站在太阳下晒头发,手腕上的铃一直在响着,她摇了摇,等稀罕够了,就把它扔了。
南宫容溯过来,看着她披头散发的样子,皱眉道:“皇妃应该有皇妃的样子,你以为这是民间大院吗?”
“至少是我的院子,难道你们不知道晒太阳有多好吗?又没有吹风机……”她说到这里,想想,算了,说了他也不懂。
容溯拿过干的巾帕,递给她:“给,擦干点。”
“我已经擦过了!”楚瑜接过巾帕,看到他的手腕上缠着白色的布条,“你受伤了?”
容溯马上收回手,掩饰道:“没……没有。”他悄悄将袖子向下拉拉。
“该不会是你闹自杀吧。夏天这么热,干嘛要缠着布条呢?里面有什么?我瞧瞧。”楚瑜一定要过去解下他的布条。
容溯把手背在身后坚决不让她看:“你的头发……哎!”他想说她的头发有股清香,但是水珠不断的溅到他脸上。
楚瑜觉得手腕上决对有秘密,伸手,眼看就要抓住,却像是她搂住了容溯的腰,和他的身体紧紧贴着,时间仿佛定格,两人能感觉到彼此的鼻息……
容溯靠在门上,看着离自己很近的楚瑜,不知不觉得,缓缓的靠向了她的唇。
“二哥!”南宫子银不适时的出现。
容溯和楚瑜一下子弹开,僵硬的站着。
子银不明状况,抱怨道:“二哥!你知道吗?色古国要联姻,父皇问我要不要娶她!我怎么办啊。”
“人家是公主,你娶了她还委屈了你不成?”容溯恼他这个四弟为何偏偏这个时候来。
“我……我不喜欢娶一个我不喜欢的人啊。”
楚瑜看着容溯的背,他们的婚姻也不是彼此喜欢,不仅如此,还掺杂着算计。
子银倚在朱红柱子上,“我也去找过三哥,可是他只顾在香琅水榭喝酒。”
容溯听了,双眸微转,轻轻眯起来,楚瑜会不会去呢?对南宫靖城应该是余情未了吧。
“子银,如果父皇要你娶,你就娶吧,因为那样的婚姻也挺有意思。”
南宫子银一听,半信半疑,“真的?”二哥说的话他一向都信的。
容溯点点头,回头对楚瑜说:“我要去远寒寺,可能要住一天才回来,你要去吗?”
楚瑜摇摇头:“我这两天有些累,就不过去了。”
容溯一副果然不出所料的样子,转过脸来,目光犹如寒霜,无尽冷峻。
南宫容溯骑马到了远寒寺,听到寺中传来的琴音,他快步走了进去。
推开空月大师的房门,琴声悠然而来,南宫容溯坐下来,静静的听。
一曲完毕,空月说:“二皇子,你可知我弹的是什么?”
“十面埋伏第六段。”南宫容溯还算精通些音律。
“知道就好,就像你的身边,已经危机四伏了。”空月大师把琴移开,认真与他说起来。
“大师,我的身边固然有危险,可是他们的身边也同样有危险。”
空月大师笑了,“哎,我本入佛门,不理红尘事,可是心系社稷,泸国的将来,我还是放不下,真是失败……”
“大师心有泸国,肯在背后帮我,容溯感激不尽,只是容溯有一事从未问过您,为何……为何挑中我呢?靖城比我仁慈的多,您为何选了我?”
“一个皇帝太过仁慈是不能掌控大业的,何况他太儿女情长,也许会因为一个女人而抛弃江山,可是你,也有仁行德之心,却在该狠时不手软,所以,我才看好你。”
南宫容溯听了,不禁苦笑:“这倒没错,我从来没有想过为一个女人放弃江山。”这样的女人这一生他也不会遇到。
空月大师面无表情的看看他,“有一个女人已经在你心里了,连我都看出来了,你的眼睛已经不一样了。”
南宫容溯愣了愣,“可是我没有感觉到。”
“如果你没有心爱的女人,为何那天以神秘人夺得了一线牵?”
南宫容溯用袖子掩饰着手腕上的布条,“对了,一线牵真的剪不断吗?这未免太神奇了。”
“怎么,你有剪过它?呵呵,若是戴在人的手上了,当真就剪不断了,传说,这红线是高僧和他的爱妻,他们的鲜血染成,鲜血交融,心连心,如果不相爱的人戴上,你用力摇它也许不会出现什么,如果相爱的人,有一方摇它,另一方就会感到心的疼痛。”
南宫容溯眼角看着自己被布条缠住的手腕,还好,还好,就算是解不下它,至少他不爱楚瑜,任她怎么摇,自己也不会受一线牵的苦。
空月大师看着他手腕上的布条,不着痕迹的笑起来:“二皇子,隋将军离开了,您还有几位忠心的大臣扶持您,不过,暴露过一个隋将军,下一个你会失守吗?”
南宫容溯自信的一笑,“当然不会,就算被查到什么,我已经有了应对的方法,不到关键时机不必反击,重要的日子才会让他们受到惨重的打击。”
空月点点头:“还是那句话,争夺帝位固然重要,万不可乱杀或错杀无辜。”
南宫容溯点点头,看着外面枝头上的鸟儿欢叫着,他忽然想到香琅水榭的靖城和留在宫中的楚瑜,利落的起身:“大师,今天就到这里吧,我有事先告辞了。”他疾步如飞的离去。
空月摇摇头:“世人总是被表象所蒙蔽,却看不清自己的真心。”
黄昏时回到宫中,容溯直接去了香琅水榭。
楚瑜站在桥上,从窗子看到南宫靖城在房里喝着酒,神色黯然。
“三皇子,不要再喝了。”推门而入的楚瑜劝道。
南宫靖城抬头看着她,以为她是个幻影。
楚瑜走过去蹲下来,将他手里的酒壶夺过来,“如果你真的要这样过下去,我真的会看不起你。”声音清冷,表情漠然。
“你希望我怎样?”靖城轻轻的问。
“振作。”
南宫靖城深呼吸一次,“只要你愿意一直这样关心着我,我听你的,从明天开始,还是曾经那个靖城。”他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前,他相信,这一次可以做得好,他以为楚瑜将不再关心自己,可是现在他觉得,楚瑜也许是爱自己的。
当初,为什么没有同意母妃的提议呢?母妃才将她推到了容溯那边,满心的懊悔,恨不得时间从来一遍。
楚瑜抽回手,目光没有目的的乱看,“我该回去了。”
靖城站起来,拉住她的衣袖:“相信我,看我明天的表现。”
“我相信你,所有事情都会过去的,宁妃娘娘最关心你,不要让她再为你难过了。”她转身开门,一步步离去。
回到重轩宫,楚瑜一进屋,就吓了一跳,容溯高傲的姿态坐在椅子上,翻阅着手里的书,而子桃在地上跪着。
“你这个丫环居然不知道你去哪了,害我担心啊。”南宫容溯扫了楚瑜一眼。
“我只是出去走走,何必兴师动众的,子桃,你下去吧。”楚瑜站在他面前,俯视的看着他。
子桃为难一阵,只好退下去。
容溯挑起一边的眉毛:“那你说,去哪里了。”
“没有去哪里,就是随便走走。”楚瑜侧了侧身,不让自己像个学生在他面前受训似的。
容溯一只手强拉过她,令她坐到自己的腿上,一只手扶着她,另一只手用力的按下楚瑜挣扎手双手。
楚瑜觉得这样太暧昧了,“你要干什么。”
容溯的唇凑近她的脸颊,又闻到那个熟悉的味道,不是胭脂味,会是什么呢?可他现在没心情研究这些,说:“看看你的眼睛,有没有诚实,还是撒了谎。”
楚瑜盯着他,从他的瞳孔中看到错愕的自己,就好像自己变成了他的俘虏。
“你想说什么直接说吧。”楚瑜受不了他离自己这么近了,虽然他们曾亲吻过,曾睡在一起过,可是,她就是受不了这样的暧昧,令她呼吸困难。
“我的皇妃………你以为我想提吗?哼。”他忽然的推她离开自己,自己也站起来,“我和楚黛儿的事,你曾经说我肮脏,可是你对我而言,彼此彼此。”
他愠怒的样子,丢下一个轻蔑的眼神走掉。
楚瑜站在原地,他去过香琅水榭吗?可是她哪有他说的那么不堪,自己和靖城清清白白,她已经和靖城划清界线了,过去劝他,也是出于一份报答的心,已经……不是因为喜欢了。
南宫靖城洗了个澡,然后换上一件青色衣衫,头发梳理好,神采奕奕的去了尚宁宫。
芙月说:“三皇子,娘娘出去了,呆会儿才能回来。”
南宫靖城点点头,刚想呆会再过来,回头遇见了在院里干活的楚黛儿,她一身仆役的衣服,干活显得有些笨拙。
他走过去,“楚黛儿。”不再称她为黛儿,仿佛与她是陌生人。
楚黛儿转身,露出一笑,“靖城?”
“你还是叫我三皇子吧。”这个称呼不再属于她,他希望今后是他的妻子这样叫他,只给妻子这样的权利。
楚黛儿的笑马上消失,伤心的问:“你觉得我不配了吗?你还在恨我背叛了你?可是我已经受了惩罚不是吗?”
“不,现在你喜欢谁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我不恨你,不怨你了,所以,你从今天开始,不必干仆役了,我给你安排一个住处,离我母妃远一些,然后,自谋出路吧。”
楚黛儿不敢相信,抓住他的衣袖:“你是说你不爱我了吗?可是……我虽然把自己给了容溯,但是我也喜欢你啊,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可以喜欢两个人,但是我对你,从来不是假的。”她的心听了他这些话还是会痛的。
“够了,也许我们的缘份只有两年而已,我有想去追寻的人,我若是成功了,也许你也可以成为了二哥的妻子了。”
“你爱楚瑜?”楚黛儿简直不能接受,为什么是楚瑜,她抢走了一切!
南宫靖城将她的手推下:“这是件新衣服,是她说要我重新开始,忘记过去,所以,你不要弄脏它。好了,一会儿让公公带你去住处,宫里不比外边,希望你好自为之。”他对她情义也只是如此了,两年,似乎并没有太深刻,而有些人,偏偏短暂的相见,却终生难忘。
下午,尚宁宫“靖城,你为什么要把楚黛儿安排到桐思阁!未免太把她当什么了。”宁妃非常不满儿子这个决定。
“母妃息怒,儿臣只是觉得她受的苦够多了,我已经不怪她了,瞧,她没有把我伤成什么样子,而且,经历过这些事,儿臣终于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宁妃以前就问过他,可儿子从来不正在回答。
南宫靖城驽定的说:“我要成为皇帝。”
“为什么。”宁妃对个答案非常满意。
“因为我要掌握一切,想得到谁就可以得到谁。”
宁妃的脸刷的拉下来:“你是指楚瑜?我以为你真的清醒了,现在居然还在想着女人?”
“儿臣很清楚,难道母妃认为这样不好吗?”
宁妃想说什么又没说,罢了,只要靖城有一份上进的心,以后他成为皇帝,她们母子二人就不会过着被人踩在脚下的一天,不管出自什么原因,她只有先助他当上皇帝,至于楚瑜,她要考虑一下,将来是留还是除。
七天不见容溯的人影,他没有一天回到重轩宫过。
楚瑜换了一件白色衣裙,子桃陪同她到花园里赏花。
蝴蝶流连在花丛中,天气虽然热,却让人喜欢出来漫步一会。
子桃忽然说:“小姐,你看那!”
楚瑜向凉亭内看去,只见南宫昊云,南宫容溯,南宫靖城和南宫子银一起围坐在石桌上,一起下着棋。
子银帮着容溯看棋,昊云帮着靖城。
靖城吃了容溯一个子,容溯微微一笑,四个人有说有笑的。
子桃陶醉了:“哇,小姐,他们四个兄弟好俊啊。”
“对了,记得我活过来的那会儿你说谁是美男之首?”记忆这东西有时候选择忽然来。
“当然是小姐的二皇子喽。”
“可是他诚心礼佛,或是弹弹古琴,你说他有狼一般的品性,我到现在也没有感觉到。”他有时是很霸气,却没有狼一般的心。
“传说是这样啊,听说,二皇子杀人眨眼睛的!”
“他会武功吗?”楚瑜感到意外,对容溯,她知道的还是太少太少。
“不知道哎,传说是这样。”子桃只是听来的。
楚瑜走过去,越近越觉得他们四个难得这样和谐,她去打扰就破坏了。
轻轻转过身,“子桃,我们走吧。”
仁妃今天来到重轩宫,不见人,刚要走,遇到回来的楚瑜。
“见过母妃。”她不得已,也是要改称呼的。
“嗯。容溯呢?”
“他和其它三位皇子在凉亭内下棋。”
“噢?那我去看看。”仁妃马上变得高兴起来。
“母妃,楚瑜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楚瑜也并没有过多讨好的意思。
仁妃皱眉:“说吧。”
“楚瑜不知您和容溯有何误会,不止听到一些您不喜爱他的传言,我看到的也是一样,您更关心靖城。”
“你!你这样乱说话,不怕我罚你吗?”仁妃凌厉的看着她。
“怕,可我还要说,没有亲娘的疼爱是一件很苦的事,难道将来侍俸在您身边的人会是靖城?他不是您的儿子,只有容溯会好好待您,希望母妃多关心关心容溯。”
仁妃冷哼:“凭你也想管我,不自量力。”她甩甩袖子,没好气的离开。
楚瑜看她离开,喃喃的说:“你这种人,应该没有什么好下场吧。”
她还是过去看看吧,一来是想看看自己说的话有没有作用,二来是怕仁妃依然关心靖城,而疏忽容溯。
仁妃找到凉亭,笑着上前:“你们都在啊。”她看着靖城,眼睛都是笑着的。
容溯的笑依旧挂在脸上,手里的棋子却不知落在哪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