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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我心如泥(2)

坐在“烟水晶”的休息厅,没有烟也没有水晶。穿过人群向窗外深重一望,会觉得“距离”这个发明有意思极了。鲁迅在《屈原及宋玉》里说:“实则《离骚》之异于《诗》者,特在形式藻采之间耳,时与俗异,故声调不同;地异,故山川神灵动植皆不同;惟欲婚简狄,留二姚,或为北方人民所不敢道,若其怨愤责数之言,则三百篇中之甚于此者多矣。”地有南北东西、人有男女老幼,哪个局部动一动就有很不一样的东西出来。如果中国没那么大,恐怕只有《诗经》或《离骚》中的一种东西;如果中国只是大,而人们只蜷缩在一小片宜居的地方,也不会有那么多东西。再去想:如果地球大于现在几千几万倍,人类要费更久的时间互相认识,甚至大到有人类之外的其他高级动物的生存条件,会多出较现在多得多的东西。可以叫那些东西为“文化”。文化也可看做人们之间的隔膜,千人一面、心心相印就无所谓文化。文化被迫地互相比较。鉴于人们的价值卷尺总不够长,只好这个“新”而那个“旧”,这个“好”而那个“不好”。

三毛谈起她的婚姻,有一段话是:“至于我自己,本可以一辈子光棍下去,人的环境和追求并不只有那么一条狭路,怎么活,都是一场人生,不该在这件事上谈成败,论英雄。”很可惜的是,没有成败、没有英雄,人们好不容易造出的价值卷尺就被宣布没用。人们是先发明了一个终点,才有起点、冒险这些事。终点既在,不怕没人到达,那些到达不了的会更加珍视那卷尺子,怕后来人说他们仅走出的几步是全无意义的。

“时间”是否发生过,还很不一定。倘要旅馆记住你,就令呼唤者、被呼唤者彼此听到。为事实活着也不错。真理的十字架既在,不怕尘缘跋涉别处。倘要问一声:这有什么意义呢?我且拍你的肩膀:怎能教你放下意义又充满希望呢?

写于苏格兰阿维莫尔“烟水晶”旅馆

2013年4月7日星期日

对速度的畏惧

从小不喜欢高速的东西,汽车、马路、遥控器、推得太猛的秋千……世上的一大半“不喜欢”想必因畏惧和不擅长,我就既害怕高速——遭弃其中,好像随时会死成一团肉酱,又从不善于驾驭汽车、秋千这些。唯一挂过一次五档还是考驾照的时候。

我的好奇心是二十岁之后才被上帝放进身体里的,先前对世界并无多少探索的欲望。心想着:反正我横在这里还是竖在这里,你都要从我身上碾过去。西藏在哪儿?无所谓。乞力马扎罗山多高?疯了才记。滑雪、蹦极、跳伞、冲浪、攀岩……有那份闲钱闲心,该做多少真正算是个事的事。

我有很长时间都觉得生命挺不幸的。被上帝忘在地球这片试验田上,他老人家周游宇宙去,我们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好互相欺负一下、糟践一下,提醒着所谓活着的意义。我也很长时间觉得,逆流而上那活着的无意义,就是活着的意义。——此一整套心态、情绪,怎么回事?没有好奇心的缘故。畏惧,且不擅长——随便躲在两扇门后面就有一大堆闲余无视好奇心轻叩在上面的指节。

到斯旺西这个地方读书,然后认识几个滑雪、真正玩户外的朋友,我于是慢慢反省:很多地方我去过、停留过,但总为着某事某人,有时连车站都可以不出。一直躲避着高速度,其实我速度高得吓人。一种完全内在的失控,为避免被世界擦伤,干脆和它磨得迸火。畏惧并且不擅长,堵着我天然的好奇心,拉它在半路无休止、无内容地闲聊,不让它散步下去。

下了不小的决心,这个复活节假,插着一脑袋螺丝刀跑到苏格兰阿维莫尔这个小地方。边走边自己上螺丝,心脏这个必须喝血的大机件不时地抽搐。看到这里的山山水水——奢侈,真是奢侈。钻进雪山里滑雪,一天又一天,高速、遍身肿痛,又短暂地不闻世事,抬头就是蓝天,俯瞰是整个小镇,然而只有树和湖水,仅有的几排房子也不见。——罪过,罪该万死。

滑雪遇到一对母女。妈妈高大健康,谈笑朗然,推着她孩子的雪车在山坡上曲曲弯弯地飞。孩子呢?一颗巨大的头颅不太能在双肩上放得住,随时要掉下来似的。近看才发现他萎缩了的身体,整个下半身一动不动扎在雪车上,透过滑雪镜是他一双毫无掩映地洞开又完全关闭了所有生命信息的眼睛。我并不以此表扬生命怎样怎样,母爱怎样怎样,不了解其他的动物,起码人——是需要速度的。内在的速度及外在的速度。外在即便整个坏死掉,内在的消逝并不停止。若放任内在没完没了地耗损,延宕在时间里、沉默在生活的情绪中,所思所悟和健全的人并无区别而困在病榻上、牢笼中、重复的劳作里,才是相对人间的大失位。绝痛绝苦。人的灵魂会自动去适应颓圮的躯壳——那毕竟是它的房间,如此,灵魂也只好做废墟状。

要说人:再跳跳不出自己的头顶,再坠坠不下自己的脚掌,最远的路永远是自己的脚尖,所谓退步——到脚后跟为止,能迷失堕落到哪儿去?可人还要高高地跃、快快地走,越蹦越高,越走越快。人就那么点事,但那么点事也不容嘿嘿哈哈过去。

这很奇怪。

人生百年,都知道得到哪儿去,百年之中无非找点事自己做或惹点事令别人做。那些没有好奇心并不关心速度的,于人生无损失,于百年则白逛游一趟。好好一尊时间的容器,别人拿来斟酒,你拿来刷牙。可我们谁也别替谁认真可惜,一百年刷牙也不坏。境界论高低,不论好坏。

这真的很奇怪。

自我长出好奇心及对速度的好感之后,不再以为人是绑在斑马线上等着违章的世界来轧,寻思着:人给扔出来,是老天要你拼命做一番挣扎。生命痛苦,挣扎,于是生命自悟,收拾脚步、风姿——起舞。

写于苏格兰阿维莫尔Cairngorm Hotel

2013年4月5日星期五

仰望一下大地

鲁迅在《儗播布美术意见书》里说:“盖凡有人类,能具二性:一曰受,二曰作。受者譬如曙日出海,瑶草作华,若非白痴,莫不领会感动;既有领会感动,则一二才士,能使再现,以成新品,是谓之作。故作者出于思,倘其无思,即无美术。然所见天物,非必圆满,华或槁谢,林或荒秽,再现之际,当加改造,俾其得宜,是曰美化,倘其无是,亦非美术。故美术者,有三要素:一曰天物,二曰思理,三曰美化。缘美术必有此三要素,故与他物之界域极严。”

“作”按下不谈,我认为他对“受”谈得极好。人类面对美好的事物和同类,是有生理上的快意的。你去俗化地理解也好,风雅地琢磨也罢,如果把一个先前并无诗人迹象的伙计投入仙山阆苑,他也会一连吐出几团“美”字。我相信:他头脑里的那幅照相比真正的诗人并不差,只是他不会“作”——“美”在美上站住了,化不下去。经验上,面对太美的风景,语言其实是失效的,至少第一被调动起的不是语言,是荷尔蒙。

诗在所有文学形式里几乎出现得最早,文学是逆生长的。我们每个人体内都住着诗的灵魂,但没有肉体、没有外衣,它终只是星星点点的灵感。“灵魂”而“灵感”,一字之差,差之真的不远。将灵魂比于机体,灵感是灵魂的生理性躁动。灵魂是那胴体的话,灵感就是那羞怯。人本应比我们平素见到的丰富得多,也天生应是理想化的、情致化的、体验化的。比人脑更难开发的是人的灵魂。上帝造出的是灵魂动物,因为我们懒散,且去做了脑力动物。智力、体力、感受力之等等,如灵魂的水蒸气,相互间体现着分子的碰撞、交融。

我和子彧跑到阿维莫尔这个小地方。在苏格兰。冰岛的计划流产后,我们找有雪山的地方,误打误撞翻出这里。一片晴天之下,我只敢睁一只眼看这里,这里的山、林、雪、湖等等。两只眼看太奢侈,荷尔蒙要跑散。人类赞颂自然永远是有得一看的,尽管那些景观亿万年就在那里,但我们的短促生命从那脚下匆匆浮过,多少生命的水滴连成大河,也休想浮起一座最平凡的山。你尽管在那里搞哲学、科学,在那里弄行为学、仿生学、多维空间技术,一双眼扔进山水里,从霓虹的黏液里摘出来扔进万籁俱寂之中,浑身上下马上只剩一条亚当围在腰间的树叶。有时怀疑:地球仅仅是上帝的乐园,满足他天工开物的大闲逸。只是他后来觉得:这么好的创造,需要观众啊,需要那些折服到徒然的掌声、叹息,于是安排了人入场。

在一切自然物面前,包括在人面前,人都极其别扭。演员在台上热烈拥吻,完全进入状态,尴尬的只是观众。连陶醉都是一种尴尬。“受”最自然,“作”就要涂颜色、加边框、画格子。这是人的另一种永恒的徒劳。总要把美留下来,但一试美化,美就成为私有。旁人借诗人、画家们的柴来烧,终就烧柴而已,何不去美术家那里领一份藏宝图,亲自找去火种的所在?于是有人上路,于是有人出走;于是有人躲起来把鞋底磨一磨,举到人群面前,“看,我走过多远”;于是有人老老实实待着,把围城一点点沤烂。

人对旅途,也是徒然。不走出去,不算把生命捧在手上过;真的走出去呢,捧一捧、焐一焐,要么照旧地冷淡,要么被它迷住,不愿放回身体里。我多希望真的存在柏拉图所谓的“理念世界”,并真的有人确实到过那里,在它与大地的界碑前站一会儿。唯此所在,才有真的平衡、真的均匀。太阳底下的世界,我们只是不同程度的畸形儿。事业、爱情、家庭、社会……无外乎一种亲爱的病变。无平衡,无均匀。

星空下,若有流星过,你许什么心愿?除非在先准备好,耐心等在那里;一瞬间的工夫,哪有工夫现想。可事先准备好的话,流星就完全符号化,它和一瞬间摔碎的茶杯、踩到的香蕉皮似的,不如对着随便什么瞬间而息的场景念一段奢求。我独想知道:第一个对流星抱有希冀的人,他的愿望是什么?遗憾的是:第一个做某事的人,都没有留下什么求生以外的确切动机。我们无法感同身受人类对时空的原始尊敬。

躺倒在荒僻的雪坡上、草地上,发簪从大地上解开,自由落体在一云不皱的蓝天里。躺倒在荒僻的雪坡而旅馆廊灯以外的草野,不断被大地拽上去、挂回原处,宇宙仰头看我,繁星指指点点,也许惋惜。——“看啊,这个可怜的人又要回去了。”

是啊。可怜的人又要回去了。

写于苏格兰阿维莫尔Corrour旅馆

2013年3月31日星期日

夜梦倒挂

退出稿纸

我骨鲠在喉

再写一句

就推进一句

不给

就是不给

作家这动物

简直把门外的夜填满

你看满天的星

是他们皱纹里的汗珠在眨眼

散步出去

快些散步出去

我好在斗室里疯跑

脚步声你可听懂

那是我今夜的下课铃

下课后

有一盏茶伺候

打开窗

倒挂的夜永无月光

我翻起拖鞋来看

那上面有一串环形山

写于Swansea山中寓所

2013年3月28日星期四

海边故事

我不曾收集多少世界的元素

不曾听你在风里、浪里——

沉郁地吐诉

我从荆棘上收葡萄归来

我的一生是老老实实播种

然后太阳里、雨里——

且歌

且等

那一道着了火、烧个不停的山岭

使我坐在铁似的土地里冷静

你的蔚蓝,你的骄傲

随沙吹进我眼里

游览过我的灵魂

临走前在墙上画一只鸟、一盏灯

那鸟爱啄着火苗

火光拉长它一段呆呆的影

请不要远离我

不要靠近我

我永不敲你的家门

山这边风不大

黄昏短

你梦里挥挥手

把黑暗再放下来吧

我听得见你

知道你不远、已远

写于Swansea山中寓所

2013年3月13日星期三

岂敢爱之

留亲人、挚友在自己这里小住,可要想好。他们翩然而来、翩然而去,我这里的锅碗瓢盆、桌椅板凳却都坐上了他们的影子,思念的情绪直把我堵到门外面。

同知心人、知己者对饮、散步也要想好。兴尽必然悲来,相逢最是短暂。好不容易在他们那里调动起自我的状态,又由他们体贴无私地托着捧着。筵席罢了,归暮沉沉,时间一将解冻,再瑰丽回去,太费劲。

有时候把一支笔忘在那里,隔天去取,它仍以我遗忘它时的姿势分毫不差地躺着。把一个人搁在那里一宿试试?第二天再见他,松懈的眼皮、蓬乱的头发,说起话舌头打弯,让他跑几步、跳一跳简直要杀他似的。是人创造了物,但物相对人却是永恒的。敦煌的那些画工何在?高歌“关关雎鸠”、“如三秋兮”的诗人们呢?即便他们留下姓名、生平、传说,作品随时是作品,他们却被恭请进“古人”的时序,排在“想当初”后面为人戳戳划划。

一只真确的古瓷在那里,它本身就是对谬误的反抗;制造它的那些人呢,已包围在时间的丛林里,永失去反抗谬误的能力。所以历史学不只是对着历史拍照,以抵达罪案现场、繁华意在,承载“真实”一事的已不再是人,而是物。历史是一尊有沉淀的酒,沉渣是物,水酒是人。——它禁不住摇晃,哪怕出于品评,出于真风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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