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吴凡紧紧的盯着黑雾中这张诡异的人脸。
片刻之后，他忽然感觉到，在尸气之外，还有一股很邪恶的气息。
这股邪恶的气息，他有些熟悉，略一思量就想了起来。
“你是之前附着在孙若薇身上的那缕黑气？”
吴凡终于想起来了，之前自己曾经炼化过一缕附着在孙若薇的身上的邪恶黑气，当时那缕黑气还叫嚣着要找自己报仇。
本来当时吴凡并没有当回事，但是万万没有想到，那缕黑气说的是真的，而且郑玉龙这家伙居然还是这团黑雾的手下，把自己引了过来。
“桀桀，终于想起来了？”
黑雾人脸的笑声很是晦涩难听，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想倒是想起来了，只不过我有两个疑问，如果……”
不等吴凡把话说完，黑雾人脸直接开口，“直接问，问完就送你上路。”
“第一，郑玉龙的真气怎么恢复的这么快，第二你又不是人，怎么可以施展阵法呢？”
这是吴凡目前心头最为疑惑的两个点，如果真要死，也要死的明明白白。
“简单，郑玉龙恢复的快是因为刚才他处在聚灵阵里；另外阵法并不是只有人可以施展，只要到达凝气期四层，只要有真气就能施展，哪怕就跟我一样，只是个灵体。”
“如果一开始是聚灵阵，那我跟郑玉龙都在阵法里面，怎么我不能吸收里面的灵气呢？”吴凡立马提出自己的疑惑。
“因为郑玉龙的功法跟你不一样，他能吸收尸气，你不能，好了，是时候送你上路了！”
人脸刚说完，黑雾越涌越多，吴凡主角耳边出现一道道凄惨的声音，绝望，无助，冷漠歇斯底里……
这些声音伴随着黑气传进他的身体里，然后出现在他的丹田里。
散灵阵的威力吴凡知道，他如果不能再短时间内逃出阵法的范围，一身修为就会归零，连躯体也会被消磨殆尽。
不行，我不能就这样认命！
小爷不认命，秀梅婶子还等着我照顾，我不能就这样死在这里！
想到这里，吴凡闭上眼睛默默运转起“霸龙诀”，当初他就是依靠功法将体内的那一缕黑气炼化，并且修炼到了凝气期三层。
而现在，他体内真气枯竭，唯一依仗的就只有功法霸龙诀了。
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吴凡心中祈祷，随即盘腿而坐，全力运行霸龙诀。
而就在此时，第一缕黑气也正好进入到他的丹田之内。
此时，吴凡的丹田内，就如同干涸的池塘，没有一丝丝的真气，而这缕黑气出现的那一瞬间，一轮金日也缓缓升起。
在金日的照射之下，这缕黑气无所遁形，立马就变成了一缕纯白色的灵气。
这个炼化的速度，比之前要快了好几倍。
但是吴凡来不及高兴，因为第二缕第三缕黑气又进来了，只能全力运转霸龙诀。
眼看着一缕缕的黑气被炼化成灵气，然后这些灵气又变成自己丹田之内的真气，吴凡感觉身体里那股久违的力量又回来了。
“嗯？”
人脸也发现了吴凡的异常，顿时眼中露出惊诧之色。
吴凡并不是进入这散灵阵的第一人，之前人脸都是通过自身的邪气先瓦解对方的真气，然后再通过阵法瓦解地方的修为。
因为他的邪气阴狠毒辣，一旦沾染极为麻烦，所以他从未失手。
但是现在眼前的吴凡，不但没有一脸痛苦的表情，反而还很享受的样子！
“小子，你在干什么？！”
人脸忽然发现，吴凡之前体内的真气枯竭，但是现在居然在快速的恢复中。
“你猜猜？”
吴凡淡淡一笑，看来之前那缕黑气被自己功法炼化的事情，本体并不清楚。
但是很快，人脸就反应过来，自己本体的黑气不断的被吴凡炼化！
“你居然炼化本座的黑气，本座要杀了你！啊……”
人脸歇斯底里的咆哮起来，黑雾凝聚成两条手臂粗细的长鞭，一下一下朝着吴凡的身上抽了过去。
“啪！啪！”
吴凡痛的龇牙咧嘴，但是他没有还手，因为他心里很清楚，人脸一时半会儿杀不了自己，自己现在要做的就是恢复实力，然后冲出散灵阵。
这才是唯一的出路！
终于，吴凡体内的真气完全恢复，他鼓荡浑身的真气，准备用尽全力准备冲出阵法的位置。
因为他已经感觉到，有一股强大到他无法抵抗的力量正在生成，一旦这股力量生成，那他将没有任何生机。
黑雾中的人脸仿佛也猜到了吴凡的想法，它发出夜猫子一般的狞笑，“桀桀，小子，别白费心思了，难道你不知道，只有修为高于施法者才可以逃脱阵法的束缚吗？”
吴凡自然不相信，他转过身朝着屋外，用尽全力想要冲出去。
但是当他准备迈出第一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脚好像被几吨胶水粘住了一样，根本迈不动步子。
吴凡不死心，又换了一只脚，但是结果也是一样。
他的双脚就好像被什么东西吸住了一样，根本动弹不得。
“小子，省点力气品尝死亡的恐惧吧。另外，你也不用担心，死在散灵阵上的不止你一个人，黄泉路上会有人跟你作伴的！”
人脸仰头大笑，在它的眼里，吴凡跟一颗灵石已经没有任何区别了。
吴凡这时候也算是弄清楚了，怪不得这个地方尸气这么重，原来很多修炼者都殒命于此。
要是我能勤快一点，运气好一点，修炼到了凝气期四层，也不至于栽在这里，小爷不甘心！
心中这样想，但是吴凡此刻已经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这也是他第一次体会到，修炼之路的残酷程度远比现实中更大，只是相差一层修为，自己就要命丧当场。
很快，那股强大到让吴凡心悸的力量已经在阵法里生成。
这股力量自头顶往下沉淀，然后又分为好几股力量。
旋即，这几股力量就开始撕扯吴凡的丹田。
吴凡明白，丹田一毁，自己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将付诸流水，另外自己的身躯也会分崩离析。
虽然知道，但是也无能为力。
他长叹了一口气，缓缓闭上了眼睛，在心中默念：秀梅婶儿，我对不起你，不能照顾你了，下辈子你还做我婶子，我还是你的小凡！
丹田在撕扯中越绷越紧，几道细微的裂缝缓缓出现。
这是丹田即将崩塌的前兆，一旦丹田崩塌，就算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吴凡。
“小子，安心去吧！”
在人脸那夜猫子一般的狞笑中，吴凡觉得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就快要睡过去了。
而这一睡，就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