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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亦坚总召上任珠达了解真相

亦纳勒赤实在不舍妻子离开,可婚前有约在先。他知道扯扯亦坚的脾气,决定了的事情是不会改变的,和她结婚。一是实现了父亲“无论如何要成为孛儿只斤望族里的一员。”的遗愿。二是圆了和扯扯亦坚秦晋之好的溯源。虽然亦坚和自己婚前,已经有孕在身,也曾经给他带来不少的烦恼和痛苦,但始终没有改变自己对亦坚的深爱之情。自己的女人成群结对,和她们一起,也只视为亦坚的替身而已。

亦纳勒赤接管了部落之后,对权利的渴望也越来越强烈,他不但掌管了斡亦刺惕部落,还被封为万户侯。他希望自己能更上一层楼,当上大元帅,统领千军万马和汉将张明辉一决高下。

扯扯亦坚听见母亲一直喊着王枭的名字后,辗转难眠。她力图寻找母亲和王枭之间的一些微妙趣事,可她寻思了半天却毫无结果,然而,凭女人的直觉,梦中如此大声呼叫,必是情谊深厚,能让她牵肠萦心之人。

第二天一早,窝阔台、拖雷前来为妹妹送行,孛儿帖拿来木梳为女儿耐心地梳理秀发,梳齐后又将头发拢结在头顶,扎束后挽结成椎,用簪贯住,再盘卷成三椎,耸竖于头顶。完成后她紧紧地抱着女儿流着热泪说:“到了汉地,你双身之人更需多人的保护,待孩子生下满月之后,立回蒙古可好?”“可怜天下父母心”看见母亲如此地难舍,扯扯亦坚不想让她担心难过,她用丝巾擦干了母亲的泪水,然后饱含着热泪哽咽道:“女儿会瑾尊您的教诲,满月之后即刻回转探望。”孛儿帖点了点头,尔后,连道了几声“乖乖我的好女儿。”

拖雷向扯扯亦坚介绍了闽、赣两地蒙古间谍的活动情况,要妹妹让人护送王枭回蒙接受询问和审查。他怕老师脾气梗直而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为了蒙古帝国的利益,老师可是付出了他的全部。自己还是少年的时候,父亲为了锤炼儿子,就让老师领着自己来到宋京都临安搜取情报,被宋军发现后,老师带着大家跑进了家中,为了保护众人,他杀死了招来宋军的妻子。而她的妻子又恰恰是为了给淋湿的众人去寒生暖而点灯生火熬煮姜汤。为此他的儿子吓得急尿回流,失去了性功能。

经过四哥的讲解,扯扯亦坚对王枭也产生了钦佩之情,但她不解地问:“他对蒙古如此忠诚,为何还要回来接受询问和审查呢?”“这是太祖订下的规矩,凡是给帝国造成不利影响,又完不成任务之人……还有……都要过这一关。“亦坚不解,“那“大昌原”战役,蒙古军队损失了十几万人,却不见察罕受到半点处分,这不是厚此薄彼吗?难道说汉人就要受到不公正待遇吗?他是我们的老师啊!虽然老师在许多问题的处理方面略歉考虑,卤莽行事,给帝国造成了很坏的影响。但和察罕相比那就小巫见大巫了。”“察罕败仗后,几度自杀谢罪,都被拦阻,帝国也给了相应的处分,他后悔不已,誓言要雪“大昌原”之恨。”拖雷耐心地向她解释着。

此时的亦纳勒赤和扯扯亦坚却无有留下任何之话,他只能极其茫然地看着远去的妻子,渐渐消失在无垠的大漠之中。

话说那李光酒过了三巡之后,便滔滔不绝地讲述着,明辉和杜大人他们进京之后,家中所发生的一切。当谈及兰林之时,李光和张明辉的眼睛都湿润了,他们为失去挚友而痛心难过。而杜杲为弟弟、弟媳、和鼓手之死悲伤流泪,大家为他们的英雄之举深感骄傲和万分的敬佩。

李光还谈到了“梧桐际”的众兄弟,他对大家说道;““梧桐际”几百人!都被王枭这个王八蛋派人放火烧死,自己还能有现在,那也是表弟发子用生命换来的。而当董大人抓获的通蒙分子钱冠,需引渡上饶受审之时,自己怕他逃脱便一刀结果了那斯狗命,自己连夜逃往光泽想和吴高道别,再去投奔兄弟张明辉,哪里知道吴高已经投靠了蒙古。后来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吴高和管家又偷偷地放自己逃跑。”

讲到了吴高,董槐早就有了预感,他在回京之前就交代了邵武通判,要注意光泽方面的一举一动。而明辉听说吴高变节投敌,心里面是既难过又担心,难过的是吴高和自己打小就玩在了一起,长大后他又是自己最好的兄弟,昔日的兄弟却成为了敌人,怎不叫人心如刀割、肝肠寸断。他担心的是自己存放兵书之地只有吴高知道,如果将兵书供出,后果难以想象,那蒙古就会如虎添翼,蒙古南下就势如破竹。兵书一旦落入敌手,不但有负师傅的信任和重托,还也会成为千古罪人。

大家相互敬着酒,珠达知道,李光过去领带领梧桐际”土匪,参加了“顶子山”

“蛤蟆洞”的护书战斗,于是,她拿着酒杯走到李光面前问:“李头领对“顶子山”、“蛤蟆洞”之战一定还有记忆吧?”问完后便和李光一干而尽。这李光虽说投靠了朝廷,但他江山易改禀性难移,他色心未泯,从珠达上桌至今,那色眯眯的眼睛就没有离开珠达的身上,加上他喜好表现之性格,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全部告诉了她。说完后他还十分神气地问珠达“我这兄弟厉害吧?”

珠达一听,难以站立,自己寻找的仇人,竟然就是自己最爱之人,天啊!上天为何如此不公?要用剖心挖肝之痛来折磨着我。她招呼都没有打,一声不吭地离开了大家。

路上她想的都是师傅乙真:在顶子山“天鹅石”之边,乙真那临死之前身体抽搐和脸蛋变形的痛苦神情。自己小时候由于练功不慎而掉下悬崖,被毒蛇致命之时,师傅乙真不顾生命危险,拼命吸自己脚上之毒的情景。自己曾经向师傅誓言,一定为他报仇雪恨,可如今怎么办?为师傅报仇杀死自己挚爱之人,而明辉为了金国可是立下大功的呀!

张明辉一看,桌上不见了珠达,开始还以为她上了侧所,可久久不见里面出来,忙向店主打听,这才确认她已回府。张明辉分析道:“事出有因,定是谁说了什么话语刺激了她,要不然怎么会不辞而别呢?”

珠达走到李光身边敬酒的时候,声音压得很低,加上大家都喝得兴致,哪里会去听人谈话。张明辉问李光,“珠达敬酒的时候你和她说了写什么?”李光如实地告诉道:“就问“顶子山”、“蛤蟆洞”的一些情况。”张明辉明白了,他不会怪罪李光,李光为了兵书,已经承受了太多的委屈和悲痛。况且,乙真毒死之谜,迟早都要告诉她。而杜杲也明白了一切,他对张明辉说:“李光为了兵书和乡亲,牺牲了山寨众多兄弟,又饱受痛苦和悲伤,一定要好生招待,别让他再受委屈。乙真之死,我会向她解释,她是个极其聪明的孩子,经过点拨会理解,你当时所为。”张明辉也相信珠达能从痛苦之中挣脱出来。

李光的话,对珠达来说无疑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回到府中她没有洗漱便和衣倒在了床上,丁大全前去询问缘故,她二话不说将他推出门房,然后将房门栓好。她悲伤至极地大声痛哭,“师傅,你说我应该怎么办?你临死前叫我不要报仇,可我实在抉择不下!她越哭越大声,要把心中的悲痛全都倾诉出来,哭累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珠达做了个梦,梦见师傅告诉她,“别为师傅报仇,不要怪明辉,做好眼前的事情更为重要,切记!”醒后才知道是师傅托梦于她。

珠达为昨晚的不告而别深感内疚,希望早些天亮,向义父阐明一切,为提前离席的行为深表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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