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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复兴的原因和概况(2)

最早出现的阿拉伯刊物是埃及的医学杂志《蜂皇》。后来,1870年布特拉斯·布斯塔尼教师办的《心灵》杂志在贝鲁特问世,这是一份有关科学、文学、政治的综合性半月刊。随后是1876年在贝鲁特出版的《文摘》杂志,由叶尔古卜·萨鲁夫和法里斯·奈米尔教授主编,它研究科学、工业、体育和农业问题,1886年转到埃及。其后是1877年在贝鲁特出版的波士特教授的《医生》杂志。1892年在开罗出版乔尔吉·泽丹的《新月》杂志。后来,阿拉伯国家刊物多了起来,今天最先进的杂志有《新月》《文摘》《阿拉伯科学学会杂志》《文学家》《书刊》,等等。

初期,报纸文笔拙劣,主要注重音韵和修辞。后来开始提高,力求写得通俗有力,避免冗长和矫饰,组裁也富有逻辑。提高报纸写作的两位大师是艾迪布·伊斯哈格和易卜拉欣·雅兹基谢赫。

报纸产生了很大影响。它唤醒了爱国主义和民族主义精神,反对暴虐,追求自由,把西方文化和它的社会政治制度、科学发明引进了东方。它的明晓流畅的语言沟通了大众语和文学语的联系,柔化了前者,也提高了后者。它扩展了写作方式和阿拉伯语言词汇的范围。它是巡回各国的一所流动学校,教育广大群众,也协调上层的思想,提高人们的信念,同时纠正各种语言错误。

报纸也有坏的影响。一些人有时偏离它的崇高使命,刊载下流腐败的、或与祖国的目标和独立不相容的、或抛开大众利益不顾只知谋私利的内容,他们只追求物质利益和廉价报酬。沃利丁·耶昆说过:“报纸是智者之舌,要讲哲理,避心欲,它要领着人走,而不是被人牵着走”。

科学和文学团体同样,各种科学的和文学的团体在阿拉伯国家也多了起来,它是科学和文化进步的一个动因,因为它使文学家和科学家聚在一起,交换观点,为他们的研究工作及其成功铺平了道路。这些团体首先在黎巴嫩产生。1847年,在美国传教士的帮助下,在贝鲁特建立了叙利亚学会,其宗旨是推动科学和艺术的进步和普及,促使各个领域的繁荣,其成员有纳绥福·雅兹基谢赫、布特拉斯·布斯塔尼教师及其他著名作家和思想家。后来又在贝鲁特成立了叙利亚科学学会,奥斯曼国家在1868年正式承认了它,其负责人有侯赛因·贝亨哈吉。随后,东方科学学会于1882年在贝鲁特成立,其成员有叶尔古卜·萨鲁夫、易卜拉欣·雅兹基谢赫,但它延续的时间不长,因为哈密德政府怀疑其成员图谋不轨,在生活上对他们施加压力,并限制其活动的自由,致使它夭折于摇篮中。

建立学会的思想在阿拉伯国家普遍起来。1868年在埃及出现了第一个科学文学学会。同时出现了各种不同的学会、团体,其中有发行图书的,如阿拉伯图书出版公司;有翻译和编著的,如翻译学会和编著学会。其中最有名的,直到今天还为传播科学服务的团体有:大马士革的阿拉伯科学学会和开罗的王室阿拉伯语言学会。

阿拉伯科学学会:是在费萨尔时代由其前会长穆罕默德·库尔德·阿里倡议在大马士革建立的,其宗旨为“复兴阿拉伯文学,按照研究和编著的新方法培训研究人才”。学会中有阿拉伯国家的学者、文学家、一些大东方学者。学会进行了许多值得称道的工作,如规范了现代科学专用词汇,改革了机关行文用语,纠正了作家和诗人们语句中的通病……学会出版刊物,发表研究成果,特别是语言和文学方面的成果。

王室阿拉伯语言学会:是由王室发布敕令于1932年建立并确定其宗旨的,其宗旨是:

1.维护阿拉伯语的纯洁性,使它能满足科学艺术进步的要求,适合大众现代生活的需要,这要通过编纂辞典,通过专门分析或其他方式来确定哪些语句是应该使用的,哪些语句是不应该使用的。

2.编纂一部阿拉伯语言历史辞典,并就某些词汇及其含义变化的历史发表详细研究文章。

3.为埃及和其他阿拉伯国家的有关现代化机构组织好科学研究。

4.根据教育部长的决定,研究委托给它的与阿拉伯语言发展有关的课题。

图书馆:阿拉伯国家很早就知道图书馆的作用,并从各种图书馆的书籍中了解到专制者的暴虐和无知者的愚昧。我们和西方交流的成果之一,就是有志向的人致力于建立各种私人的和公共的图书馆,并按照先进方法进行管理,发表各种编目以使读者阅读方便,帮助读者探求知识。著名的图书馆有建于1878年的大马士革的扎希利叶图书馆,它藏有大量珍贵的手抄本;埃及的赫迪尤图书馆,它建于穆罕默德·阿里时代;爱兹哈尔图书馆建于1879年;1880年耶稣教神父们在贝鲁特建立了东方图书馆,按路易斯·舍胡神父的话说,它藏有“各种最重要、最珍贵的著作”,它是藏书最丰富的东方书库之一;贝鲁特美国大学图书馆,它与该校同时建立。在各个东方城市中还有着许多图书馆,单是巴格达,就有将近三十个图书馆。

戏剧戏剧也为传播文化艺术,陶冶思想,提高鉴赏力,推动舞台艺术创作作出了贡献。我们将简要地叙述戏剧运动从产生到今天的情况。

阿拉伯古典文学中没有戏剧,其原因我们在本书序言中已部分提及。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拿破仑人侵埃及。在他的文化入侵的人员中有两名音乐美术师,他俩注意组织演出某些戏剧,以供军官和士兵们消遣。但这种演出不是用阿拉伯语,随着表演者的离去即行消失。19世纪中叶,黎巴嫩有个叫玛隆·奈戛什(1817—1855)的人,曾在欧洲,特别是意大利周游。在意大利他观看了许多精彩的演出,给他留下深刻印象。回到贝鲁特,他就把法国诗人莫里哀的戏剧《悭吝人》稍加删改译成阿拉伯文,并教他的朋友们进行表演,于1848年在自己家里演出,各国使节和贝鲁特知名人士都出席观看。此举产生了极大影响,欧洲报纸竞相登载这一消息,奈戛什也因而更加热心,他编写了《艾布·哈桑·穆埃法勒或哈伦·拉希德》一剧,1850年仍在家中为叙利亚总督、一些部长和国家要人演出。其后,他在自己住宅旁建立一座剧院(在他死后,根据遗嘱变为教堂),上演《嫉妒者》等剧。玛隆·奈戛什是个商人,搞戏剧是出于对艺术的爱好,但他未能使剧院达到预期水平,因为他死得太早,那是1855年,他为解决某些商业事务而在塔尔苏斯去世。他在戏剧中遵循法国莫里哀的传统。他的胞弟尼古莱·奈戛什发表了他生前的作品集,书名是《黎巴嫩之杉》,1869年在贝鲁特出版。玛隆·奈戛什的工作推动了戏剧艺术,一些作家作出了响应。如其堂弟赛里姆·奈戛什、艾迪布·伊斯哈格、纳吉布·哈达德等。哈里勒·雅兹基谢赫创作了第一部阿拉伯诗剧《勇敢和忠诚》,1878年在贝鲁特演出。

伊斯玛尔统治埃及时,曾给文学家和艺术人士很大的鼓励。在他的时代开凿了苏伊士运河,他为运河的开通举行了有名的庆祝活动,为此目的建筑了赫迪尤歌剧院,请来了法国剧团演出歌剧《阿依黛》。之后,一些黎巴嫩和叙利亚的文学家前往埃及,他们中有赛里姆·奈戛什、艾迪布·伊斯哈格、优素福·海雅特。他们上演了许多剧目,其中大部分是翻译的。19世纪末,叙利亚文学家艾布·哈里勒·格巴尼来到埃及,他的表演把严肃和谐谑的内容结合起来了。后来,1904年亚历山大·法尔赫剧团又在舞台上增加了歌唱。

戏剧在埃及刚刚兴盛起来,剧作家们就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人有意识地把剧作译成大众语,一部分人从阿拉伯历史和民间文学中选取题材,用带有韵律的阿拉伯文学语言表现出来。

只是在阿拔斯二世时代埃及戏剧才名列前茅。阿拔斯二世派遣了一个名叫乔治·艾卜叶德的黎巴嫩人前往法国钻研戏剧艺术。他回到埃及后,组织了剧团,把舞台艺术提高到了值得称道的水平。从那时起,埃及戏剧曰渐进步,而叙利亚和黎巴嫩的戏剧却逐渐衰落。一部分埃及文学家仿效乔治·艾卜叶德,到欧洲去学习戏剧艺术,他们在自己的国家组织了许多剧团,产生了很好的影响。其中最重要的剧团有优素福·沃赫比剧团、穆罕默德·台木尔剧团。在写作诗剧上艾哈迈德·邵基和赛义德·阿格勒俩人名声昭著,尤其是后者,这位扎勒诗人以他的《叶夫塔赫之女》和《盖德姆斯》为阿拉伯文学增添了瑰宝,特别是《盖德姆斯》,还因此形成了一个流派。福阿德·布斯塔尼就此说道:“诗人赛义德·阿格勒的戏剧天才产生了无愧于称为真正悲剧的杰作,它为阿拉伯诗歌创造了一部久已渴望的珍品,它在黎巴嫩民族史上写下了一份空前绝后的文本……《盖德姆斯》是一出悲剧,它具有悲剧古老的庄重、完美的表达形式、传统戏剧艺术的结构……概言之,从《盖德姆斯》开始,戏剧艺术又有了真正的悲剧、阿拉伯诗歌又有了最优秀的产品”。

东方学阿拉伯文学复兴的一个巨大推动因素是外国人直接对其进行研究,并出版有关书籍。从10世纪起欧洲人就开始研究阿拉伯语及其文学。在中世纪,由于许多人为深人研究《圣经》而学习闪语言,由于各种宗教使团的活动,由于罗马教皇和一些欧洲君王对开办学习东方语言,尤其是阿拉伯语、古叙利亚语和希伯来语学校的重视,使这一运动更加兴盛。罗马马龙教会学校毕业生以其发行的书籍、编目,使西方了解了东方的遗产,因而在推动东方学运动的发展上起了重大作用。

19世纪,东方学运动空前活跃。这是由于西方政府为便利其对殖民地的统治而开办了各种东方语言学校,创办了各种协会,创办了亚洲杂志,召开了有大东方学者们参加的各种东方问题会议。这样就大大地推动了这一运动,使学习我们语言和对其文学深有造诣的人多了起来。

欧默尔·德苏基概括了东方学对复兴的功绩:“东方学者们致力于研究,他们的国家给他们提供款项和时间,他们拥有满藏各种研究成果和珍贵原本的图书馆,每人都懂得数种西方语言和东方语言。很自然,他们的研究成果具有深入、持久、广博、比较,以及旁征博引和编目清晰等特点。而这些在阿拉伯书籍中是欠缺的。”

“他们印行经过校勘、装潢精致的珍贵原本书,并附以有价值的评论和便于阅读、集中了人名、地名和内容的目录,从而为研究者提供了方便。他们以对语言本源、语言学、闪语言的了解和研究,对阿拉伯国家古迹的发掘而著名。这些发掘改变了许多历史看法和流行观点。他们的研究表达清晰、观点全面,具有周密的科学性。东方学者们的重大影响在效仿他们著作而编纂的阿拉伯书籍中表现了出来。有关文学研究及我们今天所熟悉的文学史的写法,就是东方学者们的影响和功绩之一。”

著名的法国东方学者有沙勒法斯特·迪·萨西、迪·斯兰、路易斯·玛瑟尼约、洛菲·布鲁芬萨;德国的有弗莱塔格、古斯塔夫·福洛格勒、巴隆·冯·克里墨尔、特尤多尔·诺尔德凯、布鲁克曼,荷兰的有多齐、迪·格威;英国的有玛尔格留斯、尼科尔森;匈牙利的有哥德齐赫;意大利的有格维迪。

以上就是现代复兴的最重要动因。通过这一概述,清楚地向我们表明,它是怎样地建立在坚实的基础之上,它怎样包括了所有的知识和艺术领域,它怎样因此建立了一种跳动着生活脉搏,与世界先进文学并驾齐驱的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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