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姓周的年长些的民警见着段然这副模样,赶忙让她坐下。
“姑娘这是怎么了?”
“我来报警,住在老桥边的阿熊公”段然顿了顿,阿临伸手握住她的小手,轻轻的包裹住。段然低头看着他的手,阿临的手修长且白皙,却给了她极大的力量。
“他入室想强奸我。”
周警官一听是阿熊公,立马变了脸,一拳锤在了桌子上,桌子发出巨大的响声。
“又是这个老混蛋,十来年前他就干过这事!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死性不改,当年那姑娘家人不让报警,好好的姑娘就白白给糟蹋了。”那件事知道的人少,是受害者的母亲声泪俱下的求他不要把这件事声张出去,让他们与阿熊公私下解决,不然这姑娘的名声就毁了。他那时年轻,抵不过一位母亲歇斯底里的祈求。
最后阿熊公也只是私下赔了点钱。
要说赔了多少,阿熊公说赔个吉利点的数字
十八块八毛。
而受害者一家却像是罪人一般,收下钱便悄无声息了。
他们甚至比阿熊公更想赶紧解决这件事。
他永远忘不了那个才16岁的姑娘,红着眼绝望又倔强的眼神。
事情私了以后那个姑娘并没有因为她是受害人而受到理解,而她的父母甚至是觉得是这个姑娘不详晦气才会给她自己带来这样的伤害,她的母亲不是因为怕这个姑娘名声不好才不声张,而是因为怕被别人知道自己家有这样的闺女会让人戳脊梁骨,怕自己剩下的几个孩子会因为自己有一个这样的姐姐或是妹妹而被人看不起。
再后来,这个姑娘投河自尽了。
打捞上来的尸体,她的家人甚至都不愿意认领。
过了一年后这户人家也搬走了,知道的人就更少了。
他终生愧疚,他不该听她母亲的话,他应该问这个姑娘的意见,他应该与她站在一起。
想到往事周警官面露难色,他平复下心情,对着段然说“姑娘你别怕,把事情经过好好的详细叙述一遍。”
段然没想到阿熊公还有前科,并且没有为自己的罪恶买单,怪不得他能大胆到光天化日之下进他们家里施暴。
段然把事情经过详细讲了一遍,周警官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没有到那一步。
周警官与几位民警很快实施抓捕,一脸是血的阿熊公被带到了派出所,他已经醒了且怒目圆睁,似是很不服气为什么要抓他。
阿临捂住段然的眼,段然一愣,旋即一笑。
阿熊公盲目的认为事情没有做到最后一步就没有资格抓他,只是他不知道刑法上还有一条强奸未遂的法律条文。
从派出所出来已经是傍晚六点了,夏天不像冬天天黑的快,这时候天还亮的很。段然抬头看了一眼蔚蓝的天,心里难受的紧。在这样的光明之下,还有多少没有揭发的黑暗。
他们还没到家,远远就见着自家门口围了好些人。
一个个不是端着饭,就是抱着小孩,围了一圈对着她家指指点点。
阿临显少不悦的皱眉,他握着段然的手,在她耳边轻声说
“别怕。”
段然看着阿临笑了笑,郑重的点点头。
阿妈走在前面,上去对付那些看热闹的人。
阿临护着段然,眼神也不给他们一个的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