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时分的阳光暖暖地,透过指缝看阳光,才发现时间很瘦,不经意间就会溜走。
还记得驱车老者曾说:“快了快了,过了过了这个村庄再走几里地就到了。”
然而到夕阳西下才堪堪驱车接近青牛城下。路途上的颠簸,对于几位少年来说是苦不堪言,平时哪遭过这种罪,即使在村里被爹娘揍都没这么折磨人,一路的新鲜见闻也都逐渐麻木了,脸上的神情无精打采。
只是如今坐在牛车上,几位少年脸上写满了震惊的表情,
只见他们的前方,出现三个古朴大字“青牛城”。
一座古朴的城墙盘踞在视野的前方,像是恒古屹立在这里一样,近百丈高的墙面上早已布满了点点青苔,而这些青苔,正是时间逝去的痕迹,是历经沧桑最好的佐证。时间摧残出它的沧桑,但它仍雄立一方,如同守卫族人的不灭战神,它经历过多少凄凉有风花雪月的繁华也有人走茶凉的悲伤~~
城墙上,站着身穿战甲手持长矛利器的士兵,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森森的寒光,城门下人流涌动进进出出,有推单轮车的,有拉货的,有携家带口的,当然也有像赵飞他们这样驾牛车的,老者驱赶的青牛车缓缓随着人流进城里~
此时进城里可看到各种酒楼店铺林立,街市上人流熙熙攘攘,各种声音络绎不绝,
“大哥,新鲜的猪肉了喂,刚杀的,要不要来两斤,不贵,十文一斤,市上最低价~~”
“张屠户,今天家里孩子高兴,给我来两斤。”
“包子,卖包子…”
“糖葫芦,冰糖葫芦…”
一座樊楼上,文人世子在与志同道合的朋友吟诗作对,不时有佳句问世时,赢得满堂喝彩声。
百家千户挂彩旗,十二街如朝圣地。
遥认微微入仙火,一条街市尽长安。
在喧嚣声音的洗礼中,牛车上的三个少年被眼前的繁华震惊得无以复加,脸上的无精打采早已飞到九霄云外了,取而代之的是对新鲜事物一片浓浓的兴奋之色。
“哇,大牛二蛋,那就是冰糖葫芦吗?三妞他爹曾给她买过一支回去给她,她嘚瑟死了,居然当着我的面一口一口的舔,我那个恨哪,等我们考核完了我们去买几支回去,哼~我也要当着她面吃”
“长生,那座楼好高啊,比族爷爷家的砖瓦房还好看呢”说完他指着一座名为青妙轩的阁楼。
“族爷爷,大牛,长生,你们看那楼台里有说书先生呢,咱们村一年到头也不见得有一次这样的机会,好想听听啊。”赵飞眼尖,一眼望见一座酒楼上,有一位穿着青衫的中年文士拿着一把扇子在一张说书台上说着唾沫横飞,说到激动之处右手拿着扇子猛拍左手巴掌,在他的台下坐着密密麻麻的听客。
族老听着他们的话抚须笑而不语~
牛车随着人流向前驶着,最终停在了一座客栈门口。也对,马上就天黑了,也该找个地方落脚了,可不能让三个孩子在外面过夜,在外面冻坏参加不了仙人考核怎么办,那我就成青牛村的罪人咯~
“小二,出来迎客,掌柜的帮我准备两间房,还有把牛拉去拴好,喂上好的青草,这牛可是咱村的宝贝,别拿那些烂草烂叶忽悠我老头子。”族老看起来也不是第一次来城里了,其中的门门道道都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出门在外,有一老如一宝。
“好咧~客官稍等,马上到~~”一声嘹亮的声音由远而近,很快就来人,来人一身素色布衣,头发用麻巾裹得紧紧的,手上提着一壶茶水,肩头搭着一条毛巾的店小二装扮。
“客官您们也是来参加仙人考核的吗?小的一看这三位少年眉清目秀气宇轩昂,一看就是龙中人凤,此次考核必定能高中,小的先给您祝贺了。”店小二走到门口,放下手中水壶,顺手签过族老的牵牛缰绳,一麻溜的说出那句话语,说起来顺畅至极没有一丝停顿,鬼知道曾经从他口中说过多少遍,也不知道他怎么看出大牛眉清目秀的,倒是大牛听了店小二的奉承眉开眼笑的,一脸你小子有眼光的模样。
“嗯,也赶紧给我们上几样可口的饭菜,赶一天路了,孩子都饿坏了。”说完顺手从袖中掏出几块碎银子塞进店小二手中。一路上舟车劳顿,又累又饿,还好有赵飞他娘塞他包袱的几个葱油饼,要不然就不是如今这个状态了。
“嗯,好嘞!请稍等,菜马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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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官,像您们这样的考核之人,近几日城里来了不少呢,昨天来了一批东边九羊镇的,那架势看着就不好惹,周边客栈都已经爆满了,咱们客栈都住这好几批仙门考核的呢,城南那边都发生了好几拨持刀斗殴,几条活生生的人命就这样没了,城西那是城里的贵人所在,城主府也在那里,你们去那里低调点,住在那里的人非富即贵,听说许多的富家公子都秣兵历马要争抢进仙门的名额呢!”
“城东那原本是一片荒地,后来官府迁移去了那里,并在那里修建了大牢,城东是关押犯人的地方,没事你们也最好别往那去,至于城北,就是咱们这里,这里都还算太平的。
还好你们及时赶到,明天就是仙人考核的日子了,考核地点就在城中央,中央腾出来了是方圆几十里的地方,专门用来考核的。
你们小心点,近期城里也有点乱,龙蛇混杂,城里频频发生盗窃案,官府都调派了很多人手巡逻呢。”店小二也是一位健谈的人,趁着在上菜的功夫,简单明了跟四人介绍了下城里的大概情况,也不知是为那几块碎银子还是本身就是一位古道心肠的人。
在吃饭间,门口传来稀稀疏疏好像是牵牛绳拉扯的声音。
客栈门口走进来一位老者,老者穿着自一身素色布衣,看起来跟青牛村的族老穿着差不多,老者的身后跟着三位少年与一位七八岁少女,少女躲在其中一位少年身后,探出脑袋好奇的望着四周:“安哥儿,城里好的东西好多呀,回去的时候我们买两件小礼物带回去给爹娘吧,城里的坏人好多,刚街上那人趁人不注意直接把一个小妹妹拐走了。”他们过来的时候正好发生一场混乱,街市上一位人贩子趁着那女孩父母去询价买东西的空档把女孩拐走了,现在街市上闹哄哄的,被拐孩子的家人疯了般满大街找孩子呢。少女说完还拉了拉少年的衣角,生怕她也被拐走一样。
坐在大厅吃饭的赵飞等人,只听一道略显沧桑又得意的声音传来。
“嚯~这不是老赵吗?怎么,此次是你带村里孩子来考核?原来你这老家伙还能走动呀!”带领三少年一少女的老者,一进客栈便看到了坐在大厅吃饭的赵飞等人,不禁开口道。听来人的语气,跟赵族老一副很熟的样子,只是那语气与神情好像有点欠揍。
青牛村族老全名叫赵文华,赵族老闻言嘴角不禁抽动了一下,似乎一听到此人的声音就很不爽,不过手中夹菜的筷子可没有停止的动作!“老夫才六十余八,倒是你老王,都七八十岁的人了,还大老远的跑来做甚?路途颠簸小心把你折腾死在路上了,啥事都亲力亲为,是不是你村子后继无人了。”赵族老反驳道。
空气中顿时充满了火药味。
“气煞我也,老夫才年刚七十,也就比你年长两岁,身子骨硬朗的很,怎么就到你这里成风烛残年一样了,还有老夫村子人丁旺盛,怎么就后继无人了?”
来人正是在村口临行前赵族老念叨着的隔壁村老王,按照赵族老的看法,王家村去年祖坟冒青烟考中了个秀才,每次看老王那得瑟的样子都恨得牙痒痒。
赵族老比老王小两岁,都是那时候同龄段的邻村孩子,两人从小到大都在争斗比较,今天你赢我一斗米,明天我赢你半捆柴,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那些年的斗争都已随时间化为了忘年之交,只不过每次见面两人都免不了口头上的交锋。
老王嘴上说着气煞我也,但行动可一点不见外,很理所当然的带领着身后的少年朝赵族老等人的桌子坐了下来。
“这是你们邻村的赵爷爷,以后有什么事也可以找他。”老王指着赵族老跟身边的少年们介绍道。
“赵爷爷好。”少年们恭敬答道。
赵族老一副和蔼表情点头道:“嗯,好好,真是有礼貌的孩子,比你们王爷爷好多了。”
“小二,再加一个菜,加一碟花生,一壶小酒。”
“好嘞~马上来~。”
“客官您们也是来参加仙人考核的吗?小的一看您这三位少年眉清目秀气宇轩昂,一看就是龙中人凤,此次考核必定能高中,小的先给您祝贺了。”
赵族老,赵飞,大牛,长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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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我有一句妈卖批不知当讲不当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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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赵,过来时我打听到一些消息,此次考核与往常不太一样,听说青城门剑道一脉的长老青云道人带其亲传弟子李逍遥在完成宗门任务回城途中路过咱们青牛城,到时会由他老人家来主持本次的仙人考核,往年都是仙门内门弟子考核的,现在居然是长老亲自过来考核,咱们青牛城有福了!”说完一脸的崇敬之色。
“嗯,不过你也别大意,我听店小二说,最近城里不太平…………城东……城西……城…………”
吃完晚饭,已月上三杆。
赵飞与其余两名小伙伴躺在客栈床上,兴奋得久久无眠,对于最远路程只去过小镇的孩子来说,今天遇到的种种见闻对他们的冲击太大了,繁华的街市,精美的樊楼,高耸仿佛直插天际的城墙,都在刷新他们的世界观。
城池慢慢笼罩在夜幕之中,几位心驰神往的少年双眼皮开始打架,直至沉沉睡去。
不知是谁眼角流淌下一滴泪水……
是……
离乡的孩子想家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