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亮频频点头,说:“大龙头这么高明的主意,大亮佩服无地。”
连正也说:“茅穗自荐令一发,肯定应者云集。我都可以想象这幅壮观的场景了。”
李大亮笑道:“我已经担心,就怕到时候申请的人太多,提交的履历太多,我们检查履历的人手不足,无法应付得过来啊。”
关大海哈哈一笑,“完全有这种可能,大亮,你可得想好应对之策。”
李大亮点头说:“大龙头放心,我会尽量抽调人手。必要的话,我还有个不情之请,看大龙头看可否支援我几个人。”他转头看了看连正。
连正猜知了他的意思,赶紧摇手:“你别看我。大龙头身边的事情不少,我还得跑这边的腿呢。”
李大亮苦着脸说:“实在没有办法的时候,也只好找大龙头搬救兵了。连侍奉久在大龙头左右,得到大龙头的精心指点,办事十分机灵,魁门上下都很有口碑呀。”
连正连连摇手,心里叫苦不迭。
关大海微微一笑,对李大亮说:“没有关系,等你将来把事情办起来,看情况再说。有必要的话,不仅连正,铁生和覃冕池两个,也都可以去帮忙。既然第一步是给我选贴身侍奉,他们三个有空的时候,轮换去帮你看一看履历,大家也不会说什么闲话。”
李大亮呵呵笑道:“好,有大龙头这句话,我将来就来讨人。”他朝关大海拱手作礼,说:“事不宜迟,我马上去办,抓紧落实大龙头的吩咐。”
关大海哈哈一笑,“你先去一趟鬼门台吧,看看林堂主。”
李大亮答应着告辞去了。
关大海便吩咐连正去请欧阳挺来,并交代他,如果欧阳挺此刻正陪着齐天堂的衣衡,那就把衣衡一起请来。
连正奉令出了关府,策马去寻欧阳挺。待他赶到象鼻瀑,一问欧阳挺门前的黄云堂值守弟子,才知欧阳挺刚好陪着衣衡出门,乘马去观西罨幽谷雪景。连正不敢耽搁,问明了方向,转身去追。
他沿着幽水河一路向北。昨日一场大雪,已经将幽水河封冻。好在魁门弟子们今晨一起动手,将幽水河边的青石板道上的落雪扫开,以便马行人过。连正奔出三四里路,远远地看见前头十余人正在缓缓策马,一边前行,一边对着峡谷两边的高山指指点点。
连正追到近处,看清了一行人背影,其中为首之人,就是欧阳挺。
听到连正的马蹄声,欧阳挺随行的黄云堂弟子回过头来,看到是连正急匆匆赶来,知道必是大龙头吩咐了急事,赶紧提醒欧阳挺。
欧阳挺正向衣衡介绍一些西罨幽谷的山河景物。特别是这场多年未见的大雪,给西罨幽谷平添了从所未见的北国景观。群山一体,草木白洁,纵然失去了青绿活泼的颜色,但浑天浑地裹银披珠,却令人眼目一新,更加喜爱。
衣衡久处齐天堂总部,而齐天堂总部又位于大全国西南的川西郡,一年四季气候温和,冬天也阳光和煦,鲜少看到降雪,更难见到如此瑰丽的冰天雪地,河封水冻。尤其是看到远山近道的大树枝桠和屋檐底下,挂满了一排一排晶莹剔透的冰挂,好像无数倒挂的大刀,更是让他赞不绝口。
欧阳挺得报,将马勒住,回过头来。
连正已到近处,将关大海的口令向欧阳挺通报。
欧阳挺听后,对衣衡客气笑道:“衣行仙,改天我再陪你,好好欣赏我们西罨幽谷的美景。”
众人便加快策马,一起来到关大海府邸。众黄云堂弟子在外安置马匹,欧阳挺、衣衡、连正大步进府,来到议事厅,面见关大海。
关大海略略问了情况,对衣衡说:“衣行仙,我们西罨幽谷好看的景色太多,至少三五十天是看不完的。你放心,在我儿子的拜师宴之前,还有很多时间,足够你一一欣赏的了。”
衣衡心想,我现在其实是个被你软禁的人质,哪是因为有心赏景,才在你们西罨幽谷停留呢?他打了一个哈哈,并未回答。
关大海也不啰嗦,直入主题说:“衣行仙,有件事情我差点疏忽了,要烦你赶紧办理。”
衣衡微微点头。
关大海说:“需请你修书一封回你们总部,禀报颜大圣人,道明在此羁留的原因,以免颜大圣人失去你的消息,心里着急。”
衣衡心想,我今日如果还不能出谷,我暗地随行之人自然会向总部急报,颜大圣人又怎会失去我的消息?不过,颜大圣人知道我被你们羁留,心里着急,倒大有可能。
原来,衣衡此行,表面上是一人独行,其实带了多名随从。不过,他考虑到是来魁门,因为许南金的缘故,心里对魁门大有提防,所以在进入游仙郡后,便令随从与自己分开,远远地跟随在后。每到一地投宿,再设法暗中联络通气。
关大海见衣衡不答,哈哈一笑,说:“怎么,衣行仙有什么顾虑吗?”
衣衡不慌不忙答道:“大龙头希望我怎么写这封信呢?”
关大海说:“据实。来此地发生的所有事情,衣行仙不必有任何隐瞒和避讳。”
衣衡心想,什么叫做据实呢?你认为的实,与我衣某认为的实,可是大不相同的。据你的实呢,我不愿意。据我的实呢,想必你也不会同意。
但是,看在目前为之魁门对自己还算客气的份上,衣衡觉得自己不必想法和盘托出。
他略微思考,委婉拒绝了关大海所请,答道:“大龙头,信我就不写了。如果方便的话,就请您派一个魁门弟子,去给我堂大圣人递个信就行。至于话怎么说,我悉听尊便,没有意见。”
见衣衡给了关大海一个软钉子,旁边的连正颇是意外,心想,不就是写封信吗?欧阳堂主对你客气万分,陪你赏景,想来都是我们大龙头交代的,你为何这点面子也不给呢?
关大海哈哈一笑,“衣行仙果然才智出众。你被我关某邀请多住几日,我若派个人去告知,你们大圣人便会请他也多住几日。这就像礼尚往来,无休无止,可就精彩得很了。”
衣衡也哈哈一笑,“大龙头,魁门弟子上门,我们齐天堂想必不会怠慢。但是否如你们对我这样,一定要请他多住几日,那可未必。我们齐天堂费用紧张,很多事都铺排不开,待客的礼数也是十分简易。”
欧阳挺便插话说:“衣行仙,写封信又不耽误你什么事。而且我们大龙头也不是让你说假话,你何必推辞呢?”
衣衡始终脸带微笑,摇头说:“欧阳堂主,衣某多谢魁门礼待,但要我写这封信,那是多此一举。”
他主意打定,所谓写一封信回去,那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自己已经做了阶下囚,魁门是杀是剐,自己无所谓。但这最后的一点尊严,自己无论如何也要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