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公子?”青衣人有些疑惑。
“你们有没有迷烟草?”
“有!”
“给我!”
接过迷烟草,我深吸一口气憋住,之后迅速点燃,扔在墙角后便跟这他们离开了。
面对众多疑惑的眼光,我只是淡淡说了句:“营造假象,避免麻烦。千雪那边也要这样。”
其实我只是不想让上官怀疑我是夜袭的主使,若我在事情还未查清之前就走了,必然会背着这个罪名,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营造一个被劫走的假象。
一想到他怀疑我时冰冷的目光,心就隐隐地难受,无论任何人怀疑我,我都能坦然的生活着,唯独上官,他的眼神能轻易的伤害我。也许离开才是最好的办法。
众人一听,了悟,看我的眼神多了这么点崇拜,也多了这么点防备。想也知道,定是干爹交代他们要小心我了。
说是要给楚炎彬一个风光的洗尘宴,其实,也就只有楚家三兄弟和上官四个人罢了。
楚炎彬是个浪子,不喜欢那些太讲究的排场。相对于楚家另外两个兄弟,他显得要沉闷很多,四处浪荡,仅仅只是定期寄封家书,报个平安,一年很难得回来几次。
虽说这是给他准备的家宴,但楚炎彬却很少说话,只是有问有答。他五官犹如刀刻般坚毅,脸上尽是浪荡风尘的痕迹,眼睛深邃,却显沧桑。
“二哥,我们几兄弟难得聚一聚,今日定要不醉不归!”楚修洁爽快地叫人把酒坛子搬过来,准备痛苦喝一场。
楚炎彬什么也没说,只是顺从地接过坛子。
“炎彬,你还没放下吗?”楚烨磊眼神熠熠地盯着他。
听到这话,楚炎彬眼底一丝深深的痛楚一闪而过,许久才道:“我不知道,什么叫做放下?”
“如果你放下了,便不会再流浪了,便不会在如此放逐自己,折磨自己。”楚烨磊无声地叹了口气。
听到他的话,楚修洁也不禁放下了酒坛,陷入了沉思。上官不置一言地小酌着,当年的那件事,他虽然清楚,却不能说什么,因为这是楚家堡的家务事。
“二哥,事情都过了这么久了,该放下的也都放下吧!”不忍见楚炎彬总为过去的事伤害自己。
“那你告诉我,什么叫做放下?我只要停止行走就会想到她,想到她在崖边绝望的眼神,她沙哑的哭喊,她无助的求救。而我便是那个逼死她的刽子手。而我却只能活着,不能报仇。你要我如何放下?”
楚炎彬抱着坛子大口大口地喝着,企图让自己醉死,好忘了曾经的一切。
他们没在说话,谁都知道楚炎彬的心结是什么,这个问题除非他自己能看开,否则再多的人劝说也无济于事。于是,他们各自闷闷地喝着酒。
“启禀王爷,地牢被劫了!”接到消息,管家神情慌张地来报。
“什么?”上官神色一边,立即站了起来。
“一炷香前,几名青衣人进入地牢,他们个个武功高强,打伤了看牢的侍卫,将方公子劫走了。”
一听梓傲被劫走,上官立即沉不住气地飞身前往地牢查看。他不明白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居然敢在楚家堡劫人。
“去看看!”楚烨磊带着另两个兄弟紧跟其后。
楚家堡的守卫森严,就算那日夜袭,也是立刻被发现了,但此次来人居然能不惊动分毫,将人带走,一炷香后才被发现,由此可见,来人功夫不是一般了得,对楚家堡的地势更是了若指掌。若是他们不是要劫人,而是要杀人,恐怕楚家堡现在已经鸡犬不宁了,想到此,楚烨磊神情更加冷峻,心底微微地寒着。
地牢的门开着,熙影细细查看一番后回报:“王爷,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
听到此话,上官微微抽了口气,眼神倏地冷了下来,双手紧握:“难道真的是她的诡计?我错看了?”
“应该不是方梓傲,上官,你看!”楚烨磊在牢房外转了一圈,在角落里发现了一些草灰,他捏起来仔细闻了闻道:“这是迷烟草的草灰,他们应该是将方梓傲迷晕了带走的。”
熙影急忙上前查看,随后道:“王爷,确实是迷烟草!难怪那些受伤的侍卫一直昏迷不醒。”
听闻此话,上官心中稍稍松了口气,但看到空空的牢房,却又蹙紧了眉头,先是一群来路不明的刺客,然后又是一些来路不明的人将梓傲劫走,上官感到自己似乎陷入了一个泥潭,而那个幕后主使者正在自己身边看着他。
“派人去看看梓傲的小厮是否还在?”上官仿佛想到了什么般急忙交代道。
片刻,熙影来报:“王爷,他已经不在了,属下在房中也发现了迷烟草的灰。”
上官冷冷地抿着唇,命令熙影找人彻查此事。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胆敢耍他的人,而宫梓萱也不例外,总有一天他还是会让她尝到苦果的。
长这么大,终于有机会体会什么叫做跑路了——干粮一袋,马一匹,狂奔!
由于我不会骑马,所以,只能由领头的青衣男子——柏见与我共骑一匹。以前也与上官一同骑过马,他厚实的胸膛总是给我当个舒服的靠垫,即便颠簸,他也将我护牢。
但这位柏见仁兄,胸膛是否厚实,我无从知晓。自某日,我实在受不了一路都在马背上,于是告诉他:“我是女的,你要懂得怜香惜玉”后,他非但没有给我弄辆马车,还因为遵循“男女授受不亲”的教条主义,与我刻意拉开一条距离。于是,我彻底尝到了苦果,狂奔的颠簸将我的骨头都要拆散了。
我曾偷偷地往后靠过,企图神不知鬼不觉地找个支点,谁知,往后倒了半天,还是没有靠入预期的怀抱,于是,扭头一瞧,柏见仁兄一脸青黑往后倒着,眼见就要掉下马背了。
我也曾象征性地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柏见,这么立着你不累吗?没事的,我的背给你靠着,放心,我不会占你便宜的,也不会要你负责。”话才说完,我就听到后面传来磨牙的霍霍声,某人抓着马缰的双手青筋暴起。于是,我只能安分地摸摸鼻子,自认倒霉。
白天疯狂的颠簸,晚上一到客栈连饭也不吃倒头就睡的日子就这么被我和千雪过了七八天,我也非常有幸地患上了恐马症,那个曾经希望能在大草原上驰骋的梦想,从此一去不复返。
“方公子,我们明日就能到衢州了,今晚就在这家客栈歇息吧!”在我的要求下柏见依然唤我公子,他在一家客栈前勒马,告知已经昏昏欲睡的我,胜利在望了。
架着疲惫的身躯下马,我奄奄地耷着脑袋拖着双腿往客栈里迈。
“从未见你这么狼狈过呢!梓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