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爹的叙述,我整个人惊呆了。这种巧合居然都能让我给碰上,路边随便一捡,就在茫茫人中捡到了自己的亲弟弟。如果这个时代有六合彩,我一定毫不犹豫地去买。
“旭尧呢!”此刻,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就剩下一个想法——赶紧抓那小子回来喊我姐姐。
“他没来你这吗?”爹轻轻蹙蹙眉。
“没有!”我心下微微有些不安。
“他可能一时难以接受这个消息,所以自己找个地方安静安静了吧!”爹看我有些紧张,于是随口安慰道。
“可能吧!估计他怕叫我姐姐呢!呵呵”我干笑两声,企图自我安慰般打消不安的疑虑。
之后,爹便回去了,留下千雪一人陪着我。在客栈消顿了几日之后,我终于在千雪的劝诱下稍稍走出杀人的阴影,也终于不得不承认,旭尧自我的生活中彻底消失了。从那天开始,我便没再见到他,直到很久以后。
如果说旭尧的消失对我来说是个沉重的打击,那此刻在眼前上演的一幕无疑是将我拖入地狱的黑手。
看着眼前那个似笑非笑的妖媚红衣男,我不禁感慨:这年头,人倒霉,连喝凉水也会塞牙缝。
为了等待旭尧的消息,我并没有在第二日就离开衢州,本想再多呆几日就返回凤京,却不想在这个偏僻的街头也能遇见“知音”。
“你似乎看上去很好。”上官一派慵懒的微讽道,一旁的人早在他的示意下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楚烨磊眼神灼灼地望着我家千雪。
从未如此手忙脚乱过,我一面挡着某人的窥探,一面小心翼翼地应付着上官。
“还好,还好。”本想心不在焉地应付两句,打发这位大神走人。却忘了自己曾经是怎么出来的。
“还好?哼!看来本王是白担心了,恐怕还是你自己安排人劫狱的吧!”上官语气顿时冰冷,双眸犀利地望着我,仿佛要将我戳穿一般。
我压下心中惊惶,硬是逼自己装得满眼无辜状回望着他道:“你再说什么?我那天在牢中突然觉得昏昏欲睡,之后便不醒人事了,待我醒来之时,已经和千雪在马车上。那些人见我们醒来就点一根草,然后我们就又睡了。不信,你问千雪!”
随后我转头望着那丫头,偷偷跟她挤了挤眼睛,她立刻会意急忙道:“是的,是的!那几****和公子除了吃饭几乎都在睡着。”
“那你现在为何在此?”上官有些疑惑,将信将疑地问道。
“我也不知,只知道某天晚上似乎有打斗的声音,但我和千雪已经迷迷糊糊的了,所以也不能肯定。但是,第二日我们清醒后就没再见到那些人了。我们当然是要逃命啊!”我这谎言说得脸不红气不喘的,双眼直勾勾地看着他,老诚恳了。
显然,他上当了。微微蹙眉后,低低向一旁交代:“熙影,去查查这些人的来头。”随后又问我:“你们醒来时在哪?”
“不知道,是片荒地,但应该离衢州不远。”我心下想着:如果我这么说都还能让你把事情弄明白了,我就不用在这混啦!
“既然这样,那就走吧!”
等了这么久,终于听到特赦令了,于是,我笑嘻嘻地说道:“那,王爷,小人先告退了!”
正待转身之际,却听:“谁说让你走的?”
我心中一突,马上想到,人家是王爷,再怎么地我也要恭送恭送,于是,立马狗腿道:“是小人疏忽了,王爷您先请!小人恭送王爷!”
语毕,就听淡淡地笑声从某人口中溢出:“梓傲,你还是如此可爱,你觉得本王会让你一个人走吗?”
“还有千雪啊,我不是一个人!”我警惕地偷偷后退一步。
“马上就是一个人了。”语毕,就见一直呆在上官身边窥视我家千雪的某人,像猎豹锁定猎物般,身影微动,眨眼功夫就将我家千雪带得没了影。
“走吧!”显然,我的目瞪口呆另某人心情大好。
于是,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回了行馆。
“他终究是知道了!”主位上的老者听闻报告,暗自叹了口气,自语道。
“宫主,现在怎么办?”
“先派人去寻,但别打扰他,让他一个人静一静。”
“是!”来人领命离开。
老者独自一人望天长叹:“竹悠,若是当年我早一步寻得你们母子,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了?”
我到行馆,最震惊的莫过于老爹,但他老人家掩饰得不错。在跟上官汇报工作时,眼睛硬是没瞅我。
上官与老爹交谈了将近1个时辰,我也被迫罚站了一个时辰,就在我将要昏昏欲睡之际。上官不知何时已遣退老爹,来到我面前,我顿然惊醒,一脸防备。
“来人。”他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的脸,唤入一小厮道:“备车!”
随后我被带出,懵懵懂懂间被他拖入一衣局。之后才恍然大悟其目的,但是,想逃却为时已晚。
衣局的老板点头哈腰地迎接这位金主,上官慵懒地接过茶,轻抿一口道:“给她换套轻盈的女装。”
“我不换!”显然,我的抵抗在人民大众的镇压下,犹如以卵击石。几名仅能用五大三粗这样稍微优雅点的词汇形容的猩型“女强人”,带着一抹据说是非常“和煦”的笑容,“温柔”地把我拖入房内,“轻柔”地将我扒个精光,换上许久没有穿过的女装。
忐忑地揣测着他让我换装的用意,我迟迟不敢迈出房门半步,一直在房里耗着的后果就是给某人一个造就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理由。
听到关门声,我才惊觉周围那些刚刚拖我入内的“女强人”早已不见踪影。
“果然是你!”上官朝我微微倾来,覆在耳边说道,语气中带着了然和一丝惊喜。
“什么?”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落霞阁的萱姑娘!”他肯定的语气低沉醉人。
听到这话,我当即倒抽一口凉气,脸刷的白了一片。就怕他还会语出惊人。果然,他没令我失望:“不知姑娘可还记得曾为我落扇一事?”
这时候谁要回答记得,谁就是一傻子。于是,我开口便道:“不记得!”
但答得太爽快,反倒有种欲盖弥彰的嫌疑。某人挑挑眉,轻声失笑:“不记得没关系,本王记得就好!萱姑娘还欠本王一个晚上,一个在你房中过夜的晚上。”
我防备地向门边退去,他不疾不徐地朝我走来。
“我没欠你什么!”我有些慌不择言。
“你欠的多了!你不仅仅欠本王一个晚上,还欠本王一个名字。之前,你是梓希的弟弟,梓傲,那么,现在你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