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新鲜事,就去逛逛,给小姐,不是,公子买点东西。”某女脸色更加娇红,脑子开始顿塞,有点语无伦次。
“上次那个软香酥味道还不错,就是太少了,没吃过瘾,下次让他多掏点银子。”如果不是看在某女每次回来都还惦记着我这个在坐牢的小姐,我那那么容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原来小姐,不是,公子喜欢啊!当时烨磊哥哥带我吃的时候,我就觉得好好吃呢,但怕小姐不喜欢,所以只把剩下的拿了点回来给你尝尝,下次,我多带点给你!”显然某女不知自己说了什么,还在自鸣得意地介绍自己的新发现。
“剩下的?”人最可悲的不过如此了吧,原本很开心地吃着别人特地供上来的东西,感恩戴德地吃完后才被告知,那个是我吃不完了顺便给你带的。我面上笑得更开怀了,心底却在磨牙暗咒:该死的千雪,给我吃剩下的就算了,何必还要捅破我的美梦!
“呃……那个,小姐,不是的,我,那个……”听到问话,千雪犹如当头一棍,猛然从梦中惊醒,惊觉自己说了什么,看着我越笑越灿烂的脸,支支吾吾半天。
“哪个?”我用温柔得能滴出水的声音轻轻问道。
看着她顺便变得有些难看的脸色,我相信,那两个字对她来说像丧钟。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心底稍稍少了几分介怀。
“那个,那个,是烨磊哥哥说的,我本来说要重新给小姐买的,但烨磊哥哥说我才吃了几块,又要买新的,太浪费了,万一你吃不惯,倒了多可惜。小姐千万别怪他,银子不好赚的。”千雪满脸委屈的招供,顺便还为情郎求个情。
原来是某只大灰狼把我家小白兔设计了,坑了我不说还拐带给自己一个勤俭节约的好名声。偌大的楚家堡怎么可能银子不好赚,这种话只能朦朦千雪这样的傻丫头,要坑我还早了点。当下,“复仇”的种子就埋在心底生了根发了芽。
正在思量着怎么给自己找乐子,就听有客来访。其实,这客人来访的事天天都有,本不是什么大惊小怪的问题。但奇就奇在这客人是冲着我而来,还听说是一男的,更让人讶异的是上官那个牢头居然没有阻止。后来才知道,不是不想阻止,是来不及,人家专挑他不在的空当上门聊天,待他知晓已是人去楼空了。
我躺在院中树下的软榻上,优哉游哉地等着总管将客人给引进来。我眯着眼睛瞅着那抹熟悉的身影由远及近,待彻底看清来人,“噌”地一下,从软榻上翻身跳起,我想过无数个来人,却没有一个是他。
“南宫?”我不敢置信,毕竟那天在酒楼大家也是有点不欢而散的,最重要的是,我觉得他即便找也应该是找上官。
“梓傲,好久不见。”他又扬起那温柔得暖如春风的笑颜将我煞倒。
半响,才从他暖暖的笑意中回神:“你找我干……有何会干?”我与眼前这人儒雅的男子并不很熟,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本想脱口而出的现代话被我转了个弯憋了回去。
“闲闲无事来会朋友。”他依旧笑意吟吟地看着我,丝毫不理会我的防备。
他的话让我愣了一下,当即有些不好意思的觉得自己好像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嫌疑,于是,连忙招呼他在院中坐下。
我俩对坐,他没开口,我亦没说话,仅仅只是静静地坐着,原本应该很尴尬的气氛,却莫名觉得好舒心。算算,我和南宫其实也就见过三次面,而且每次他都在我最狼狈的时候出现。但我与他这么坐着,那种感觉就仿佛是认识了很多年的朋友,语言反而成了一种累赘。
“你没事吧?”他的嗓音柔柔的淡淡的,犹如醇香的红酒,不掩关切之意。
我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只是苦苦一笑:“算是没事,也算是有事吧!”
“没想到要离开吗?”
“如果可以,我会选择的。”其实,我很困顿,不明白自己为何不选择离开,要走虽然有些麻烦,但却难不了我。上次干爹来信,说是要亲自来带我走,而我以“此事要从长计议”为由拖延了他。原本,并不需要计议什么,只是莫名地想留下来,给自己找了无数个借口,例如:要等着旭尧,要给千雪幸福。
“我能帮你什么?”
“你什么都愿帮我?”我挑着眉,瞥眼瞅着他。
“当然!”他笑眯眯地回望着我,语气坚定地说。
“这句话你可记好了,如果需要,你定要来帮我哦!”小心地掩饰掉眼底的踟蹰和不安,我故作轻松地眯眼一笑。
“这个东西你拿着。”他从衣袖中掏出一块精致的小牌子,交到我手中道:“如果遇到任何困难,拿着这块牌子到有南宫家的店面,都会有人出来接应。”
我微微有些讶异,拿着牌子在手中仔细打量起来。这是块乌黑的牌子,只有半个巴掌这么大点,四周镂空着精致的花纹,中间仅有南宫二字。本来不是什么跟起眼的东西,但拿在手中一掂量就知道价值不菲了,这是钨钢做的!一种本不会在这个时代出现的东西,虽不知他为何会有此物,但想必是珍品吧。
“这个,太贵重了!”自知不能收下,急忙往回推:“你要不给我写个字条什么的也行啊!”想到那边总是拿着身份证四处晃悠,只要有原件做什么都好使。
“呵呵,字条这种东西任谁都能模仿,怎么能拿来当信物?这东西你就拿着吧,无论发生任何事,它都能帮你的。”
说完,他坚定且温柔地望着我,眼中淡淡流出一丝痛楚和孤独,以及一些我不知的东西。心中不安,我不敢深究,于是,胡乱将东西往袖袋中一装,眼睛挪到了其他地方。
那日,我们就一直这么坐着,时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更多的是静静地喝茶,就像多年的朋友一样自然。但我还是从他那温柔的眼底看到了时而泄露的忧郁和深深的寂寞,他又是一个我猜不透的人。
闲散的日子一天天的过,某女的爱情在我有意无意地打压下增长速度趋于缓慢,由最开始的一唤就走,到现在学会了点矫情。相对于某男一次比一次难看的脸色,我的心一回比一回飞扬。
我没精打采地趴在窗台上,随口问道:“千雪,什么时辰了?”
“午时。”千雪抬头看了看天,随后又看了看我,似无语的责问:这么大的人了居然不会看时辰!而我则一脸无辜地望着她,仿佛在说:不会看时辰又不是我的错看,你小姐我失忆过!最后她之能默叹一声。
“午时啊!那个天天准时报到的顾人怨就要来了呢!”一听时辰,我就来了精神,两眼放光地等着玩具自动送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