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看着娇俏少女,心中翻涌起一股莫名感。点了点头,接受了少女的好意。
“嗯…”少女一阵沉吟,看了看阿宝,正好看到莲花长刀,双目一闪,“你就姓莲吧,名字嘛…你刚出来的时候红发红眼,名字里有个红字,红…红…就叫红尘吧。莲红尘。”少女读了一遍,对自己想的这个名字也颇为满意,既好听又好玩。
“莲红尘…”阿宝呢喃一声,心中对这个名字有了种亲切感。红尘红尘,万丈红尘。红尘是非多,红尘惹人心,红尘之下万物小,红尘之上天难断。
自此,阿宝算是正式有了自己的名号。
“红尘!”灵儿叫了一声,阿宝一时还未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少女,半晌才应了一声。“哎!我是红尘!”
在一旁的老翁和中年夫妇相视一眼,老翁眼中闪过一抹笑意,轻声说道:“红尘小哥,可有归处?”其实这话也是老翁客套一句,他也知道,红尘自湖底醒来,本来就孤独无依,对这方世界也分毫不知,又哪里来的归处?
“还请爷爷收留。”红尘也明白,老翁是想让他跟他们一起。自己此刻也是满心茫然,正不知下一步该去往何方;倒不如先跟着他们先了解一下自己所处的环境,也好为下一步稍作打算。
“那你先跟我们走,前方不远就有城镇,一起到那里再做打算。”老翁笑呵呵的拉着红尘走到船头。向中年夫妇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该出发了。
中年男人对此倒并无他意,只当是多了个小辈照顾,倒也算不上什么麻烦。美妇却是哼了一声,神色间颇有不满。却也明白彼此间并无仇恨,只是之前青年所为让她心中不满。而且看样子,那也非这孩子本意。而且此子天资不凡,若是能交好自然胜过为敌,倒也不再多言,算是默许了少年同行。
红尘对此自然是心中高兴,又撇了一眼少女灵儿,想起之前月影所为和少女的大度,心中流出一股暖意,对未知的将来也多了几分期待。
“出发咯。”灵儿少女心性,刚刚认识一个新朋友,又要相伴前行,比起之前自然要欢快许多。
中年夫妇相视一笑,取出琴与笛,二人女子抚琴,男子奏笛,相得益彰。幽远空灵的乐声飘荡在小船之上。尽显悠然自得。
二人渐入佳境,红尘也沉浸在乐声中,神情安然。
“莲红尘,你今年几岁啦?”灵儿凑到红尘身边悄悄问道。“嗯…我昏睡太久有些摸不准时间。”红尘沉吟些许,随即便有些无奈。他沉睡之时对外界一无所知,现在想算出时间实在没有头绪。
“距你降临已有一年光景。”老翁突然开口。“我观你骨龄尚幼,应不是精壮之年。你昏迷前几岁?”“昏迷前是冬天,刚行过成人礼,十八岁。”阿宝答道。“若你在此昏迷一年。现在又在盛夏,那应是二十岁了。”老翁也没想到这小子竟然刚满二十,以他的实力,当真是年轻的不可思议。
“我十六岁,那我以后就叫你红尘哥哥了。”灵儿心中越发欢喜,没想到游个湖还白捡一个实力不凡的哥哥。
“好。”红尘也心生欢喜。初入人间的少年,和初出茅庐的少女,两人也算是王八看绿豆,一拍即合。
小船随着老翁的划动,慢慢靠近湖岸。在抵达湖岸后老翁手指在船头一点,船身便轻飘飘的飞起,慢慢升到半空。随后如离弦之箭般射向远方。
船上,其余四人习以为常。红尘则是一脸惊讶。他还不曾见过能飞的船。不由得啧啧称齐,趴到船边细细打量,却怎么也看不出来这船是怎么飞起来的。
灵儿见他如此模样,凑到他身前悄悄说道:“这叫灵舰,以灵石催动。具体原理我也不懂。但它不用人怎么管,在主控室设置好路线它就能自己走,遇水跨水,遇山翻山。能下水能飞空。算是不错的座驾了。”
红尘点了点头,不由得有些想念小红了。要是小红在的话,骑着小红他也能遇山翻山,横渡虚空了。
随着小船的前行,眼前划过一座座小山,留过一条条小溪。前方逐渐浮现出一座城。城墙深沉厚重,黑色的墙体上遍布一道道伤痕,显然这是一座久经战火的城市。“此城乃是御城。”中年男人不知何时来到了两人身边,此时颇有些感慨的说道“此城为南国门户,南国建立前便已在此,无数年来经历了无数战火洗礼,却依旧是这方圆万里内最繁华的城市。被称为南国最不可能被破的防线。百姓都说此城有神明护佑,居住在此可保子孙不绝。”
说话间灵舰已飞到御城门外,船头老翁远远抬起手,手中握着一块令牌,令牌上刻着一个云字。城内守卫看到令牌连忙向上通报。不多时,城门口出来一行衣着华贵之人。为首一人三十余岁,身穿墨黑色袍服,头戴伦巾,一副书生打扮,腰间却挎着一把长剑,龙行虎步之间彰显一股英武之气。
“云老,您老怎么有空来我这偏远之地。”为首之人双手作揖向老翁行礼,说话间却目不转睛的盯着老翁身后的夫妇。“我是前去中州请回春先生而归,途径此地打算在你这歇歇脚。然后便要去往皇城。”老翁面色不变,书生却面露惊色正打算继续开口却被老翁以眼神制止。“既如此,还请云老随我进城。我让下人们备好酒菜恭迎几位。”书生说完一挥手转身在前带路,领着几人进了城,正欲前往府邸却听老翁说道:“你先让人准备,你带我去天机楼。”说完转身看向中年夫妇,目中流露出询问之意。“云老尽管去,我和拙荆他们先在城中逛逛。”中年男人并不觉得意外,他知道,自己的到来必然要被人忌惮,老翁此去也是为了日后的行程能多几分安稳。倒也不觉得老翁有何慢待。此行一路走来,老翁在他心中印象也是极好,倒不至于为了一点小事怪罪。
“那还请先生见谅,我去去就回。”老翁说完带着城中一行人快速离去。只留下一名年轻兵卒作为向导跟着几人。
“各位大人,我们御城人杰地灵,吃喝玩乐可谓应有尽有。城东有醉仙楼,楼里各色美食美酒应有尽有;城西有万宝阁,其中有不少稀罕玩意;城南有春风楼,城北有万兽园。不知几位…”兵卒话还未说完就被灵儿打断,只听灵儿兴致缺缺的说道:“你说的这些其他地方都有,不好玩。有没有新鲜的。”
“这…”士兵面露难色,这御城作为边塞之城,娱乐项目本就稀缺,实在是没什么拿的出手的东西。“你就带我们去逛逛本城特色之地,最好是寻常百姓也可去得的地方。”中年男人为士兵指明了方向。士兵闻言却是面露惶恐,连忙半跪在地,低着头诚惶诚恐的说道:“请大人饶命!若让城主知道我带着各位大人去一些腌臜之地,定不会饶了小人的。”
“无妨,城主那边自有我去讲明,你尽管带我们去就好。”中年男人安抚士兵,语气温和。说完搀起兵卒,拍了拍兵卒后背柔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小人姓李,在家中排行老大,故名李大。”士兵小心翼翼的回答,却不复之前那般惶恐。中年男人的亲和让他也是颇感意外。
“李小哥,走吧,带我们去你平时去的地方看看。”男人面色温和让士兵头前带路。士兵仍是面露难色,却被男人硬拉着向前走去。
李大见此心一横,痛痛快快上前领路。带着众人穿街过巷,最后来到一处集市。入目所望,一个个人影摩肩接踵,街上卖糖人的,卖烧饼的,卖拨浪鼓,木马木剑的,各种小吃,玩具,应有尽有。其中男女老少彼此之间嬉笑怒骂,不时便有一个粗犷汉子迎上前来。“李大,你不去当值跑回来做什么,不怕张队长一会儿带着人扒了你小子裤子打屁股吗?”
“别乱说,这几位是城主的贵客,让我带着在城中逛逛。”李大连忙拉过汉子,小声在汉子耳边嘀咕。“那你把人带到这儿来干嘛。还不快点走。”汉子也是一惊。城主的贵客,被这小子带到这儿来,城主回头知道了非打死这小子不可。“我也不想啊,这几位非要来这儿,你说怎么办。”李大也是一脸懊恼,当时怎么就鬼迷心窍真带着几位大人来这儿了。
“这位大哥,是我们非要来这儿的。要不就劳烦您二位带我们四处转转?”红尘走上前来向着汉子一拱手,轻声替李大辩解。
“使不得,大人使不得。既然大人想来,那我就带大人四处走走,只望大人莫要怪罪李大,这孩子不懂事,还请您多多见谅。”汉子急忙还礼,低着头恭敬说道。
“走吧走吧。快带我们逛逛,还从来没来过这么好玩的地方呢。”灵儿此刻早已是兴致勃勃,急急忙忙催促着,说着拉着红尘就往人群中挤去。
李大连忙跟上两人紧追在两人身后,汉子则带着夫妇二人慢悠悠的跟在后面。一边为两人介绍街边的各色事物,一边小心排开人群,免得冲撞两人。
灵儿拉着红尘游走在街边各色小吃之前,不一会儿手上便抓满了各种吃食。有糖葫芦,糖人,烤红薯,瓜子,花生,葡萄干,甚至还有烤鸭,烧鹅等等等等。连红尘手上也塞满了零食,身上还挂着各种玩具。
李大跟在两人身后看着各类吃食不由得咽了咽吐沫,肚子里也发出一声声呻吟。红尘瞧着李大不由得有些好笑,走到李大面前把满手的零食塞到李大手里,说道:“东西买的太多了,我也拿不下,你帮我解决点儿吧。你也不必追着我们跑,要是想家就回家看看去吧。”说完转身就追灵儿去了。李大闻言连忙捂了捂肚子,虽然确实想回家看一眼却也知道这两位万一在这儿出了什么事儿,十个他也赔不起。于是便动身连忙追了上去。
三个年轻人在一起,不免就有些贪玩,这一逛就逛到了傍晚。不知不觉间三人便走到了一处破落的大院门前。看着斑驳的大门和门口茂盛的野草,红尘和灵儿不由得有些好奇,便问李大:“此处是何地?怎的如此荒凉。”李大眼中闪过深深地敬意,对二人说道:“这里是百兵院。”“百兵院?何为百兵院?”红尘好奇的问李大。“百兵院是我们御城的灵魂所在。这里住着的,都是一些百战老兵。”“那我们进去看看吧?”红尘拉着李大就想冲进门去,却被李大拦在原地。“大人,您是城主贵客,按说这城中各处您都可横冲直撞,但,唯有此处,只要还有一个御城人在,您就冒犯不得这里。”说罢,年轻的脸上散发出别样的光彩。正步走到百兵院门前,轻轻拍了三下门环,随后说道:“御城后辈劣子李大,请求面见各位英雄。”说完恭恭敬敬立于门前。
“呸,这臭小子总是这么一套。”不多时,随着“吱呀”一声响。伴随着一声笑骂,破落的院门被人从内打开。一个独臂单腿的老者正扶着拐杖站在门后。“臭小子,你又来干什么。这破院子被你们说的邪邪乎乎的,好像我们这些老家伙都死在这里边了一样。”老者虽独臂单腿,整个人身上却散发着一股凌厉气息,仿佛一把宝刀插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