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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仙人居

红尘出了园林,简单辨认方向便向北方奔去。

一路轻身提气,奔走间一头黑发逐渐化为金发,双眼也变成一金一红。又恢复为之前在山中的模样。整个人的气息变得邪气凛然。

行至一处小河,纵身一跃冲进河水中。河中鱼群被突然到来的不速之客惊的四散奔逃。红尘玩心大起,追着逃散的鱼群。也不顾方向一通乱游,最后在一处山前河水改道处上了岸。

上岸后衣服依旧干爽,直接冲入山中。惊起一只只在山林中休憩的飞鸟,惊醒了林中各类野兽。

不多时便有一只黑熊从红尘身侧扑出,红尘轻轻一转身躲开黑熊。顺手在黑熊脑袋上一拍继续赶路。身后的黑熊被红尘一巴掌拍的头晕目眩,打了个转儿倒地不起。

又一只白虎正面扑向红尘,红尘仿佛又回到了儿时的山中。此刻见得猛虎威风凛凛,心中欢喜不以,纵身一跃跳上虎背。白虎正欲翻腾身形将这该死的人甩下。忽觉眼前一花,却是红尘又在白虎头上拍了一拍。此虎瞬时就变得乖巧无比。委屈的呜咽一声,只听红尘说道:“驮我出山,还你自由。”

白虎竟通得人言,听罢一声虎吼向前奔去。

这一夜,红尘仿佛又回到了儿时。在山野丛林中肆意奔腾。又将这座大山闹了个天翻地覆。

等红尘骑着白虎出山时,已是第二天正午。出山后红尘跳下虎背,右手剑指点到白虎额头。一缕红光冲入白虎眉心,又扩散至虎身。

红尘一指点完转身就走,身后的白虎发出一声凄厉大吼,重回山林之中。刚进入山林就趴到一处深坑中陷入沉睡。

白虎醒来时红尘早已离开多时。虎目睁开,双目中灵光迸射,已是有了不低的灵智。脑海中闪过红尘的模样向着红尘离去的方向又是一声大吼。随后回到自己的山洞中,再次闭上虎目,脑海中闪过一道道传承灵光。红尘那一指竟不知为何让这白虎的血脉发生蜕变,觉醒了隐藏在血脉中的白虎传承。

而此刻已经是红尘出山的第三天正午。

一座小城之中,红尘已将容貌恢复成常人模样。随着人流走过城门进入城中。

“少侠第一次来枫叶城?”

刚进小城城门的红尘就被一个面容富态的中年男人拦下。一边打量着红尘一边面带笑容的向红尘发问。

“对,第一次来。您是…?”红尘疑惑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城门口来往人群并不在少数,不知他为何偏偏拦下自己。

“嘿嘿,鄙人王大福,是枫叶城人士。自幼在这城中厮混,对此地可以说是了如指掌。我观少侠面生的很,又是独自一人。敢问可需要一个向导帮忙引路?”

“多谢大哥。在下莲红尘,确第一次来到此地。敢问城中可有客栈?”红尘也正需这么一个人帮忙,也就未曾拒绝王大福的好意。

“城中有大小客栈十余家,其中最出名的就是那迎宾楼,离此不远,就在城中心的千佛路中段。少侠若想住的舒服些,可去此处。”王大福说完试探的看着红尘。

红尘摸了摸怀中的金银,有些不太确定自己带的金银可以支撑多久。琢磨片刻问道:“敢问那迎宾楼住一晚需多少银两?”

王大福听闻此言,心中暗道晦气,想不到这次竟看走了眼,原来是个穷鬼。看来这一次是捞不到多少好处了。

心中虽然有些轻视面上却未露分毫,依旧是笑吟吟的说道:“迎宾楼贵是贵了些,一晚需个十两银子,但那里的环境却是城中客栈里最好的。”略做停顿又继续说道“若是少侠手头上不充裕,还有次一些的,我可带少侠前往。”

“那就多谢王大哥了。”红尘面带感激。说完话示意王大福带路。

王大福笑意吟吟,陪着红尘向着城中走去。

两人在城中七拐八绕,不多时就来到一条人声喧哗的长街上。

“这条街叫富贵街,你看,街边两侧基本上只要是日常所需,应有尽有。”王大福说话间指着一座三层木楼继续说道“这个是仙人居,也是城中的老字号了,只是近些年经营不善,又被迎宾楼压了风头,才退居城中次等客栈。”

红尘看着门可罗雀的仙人居诧异的问道:“不过是次一等就如此惨淡吗?那迎宾楼还真是厉害的紧啊。”

王大福脸上闪过一抹尴尬,这仙人居哪里是比迎宾楼次一等,而是这城中最为惨淡的客栈。只不过他与这仙人居的上任掌柜有旧。于是便时不时带一些手头紧张,住不起其他客栈的落魄游人来此,也算是帮那上任掌柜的后人挣点口粮。

“这仙人居近些年经营不善,现在确实凄冷了些。但少侠放心,此地掌柜人品极好,饭菜也经济实惠。住在这里绝不会被黑掉钱财。”

红尘点了点头,两人信步走进客栈之中。

一进入客栈,一个十多岁的少年便迎了上来。

“王叔好。”少年说完话,打量了一眼红尘又看向王大福,眼中闪过感激之色。这些年若没有王大福的照料,仙人居怕是早已经营不下去歇业倒闭了。

“小寒,这位少侠叫莲红尘,初到城中,我带他来你这落脚歇息,你可要照顾好了。少侠一路风尘仆仆,想必也有些饥渴。先倒杯茶,再备点吃食,别让人小瞧了仙人居。”王大福看着眼前的少年,眼中一抹惋惜挥之不去。向着少年仔细交代,生怕少年慢待,将这来之不易的客人也冷落走。

“是,王叔。”小寒乖巧的应了一声。随后转过头招呼红尘。

“莲大哥,你先坐,我去给你倒杯茶。”少年招呼着红尘坐在一张桌子前,又端来茶水给红尘倒满,转过头看着王大福说道:“王叔,我就不招呼你了,你就当在家里,随便坐。我去给你们准备饭菜。”说完少年又急匆匆的冲进厨房。

“还请少侠莫怪,这孩子年纪小毛糙了些,招待不周还请多多见谅。”王大福坐在红尘身旁,帮少年招待红尘。

“不打紧,小弟我初来乍到,承蒙大哥照顾能有个落脚之地,已是感激不尽了。”红尘说话间从怀中掏出一片金叶子递给王大福。

王大福看着那片金叶子颇为惊讶。原以为是个落魄少年,没想到随手就是一片金叶子。不由开口问道:“少侠这是何意?”

“小弟我初出茅庐,身上所带钱银不多。这金叶子就全当小弟我一分心意,多谢大哥照料。”红尘满眼诚挚的回答。

王大福眼角抽了抽,暗暗腹诽“这叫钱银不多?这一片金叶子都够在迎宾楼吃住一个月了。”

“少侠万万不可,老王我眼拙,竟没看出少侠财力不菲,将少侠带到这里。还请少侠见谅,若是少侠不满意此处,我再带少侠去别地看看。”王大福虽然心中腹诽,倒也没见钱眼开。只是不断向红尘表达歉意。

“王大哥言重了,此地我非常喜欢。这一片金叶子是酬谢王大哥的,还请王大哥收下。”红尘又把金叶子递了递。

王大福看着那片金叶子心中挣扎片刻便伸手将金叶子接了过来。同时对红尘千恩万谢,让红尘颇不自在。

王大福表示完谢意又将这城中情况详详细细的对红尘介绍一番。介绍的差不多时,小寒也将饭菜端了出来。

四个菜,一壶酒。两个荤菜两个素菜。只不过荤菜中的肉也只是零星几许,隐约可见。

王大福看着小寒端上来的菜眼中闪过一抹悲哀。他知道,不是小寒不想做几个好菜招待客人,而是客栈账面上怕是又没什么钱了。怜惜的看了看这十多岁的孩子,转过头对着红尘说道:“少侠且稍等片刻,我去去就回。”

王大福转身出了客栈走到一家肉铺里,买了五斤熟牛肉,三斤熟羊肉,又捉了一只王八。又到酒坊中买了一坛上等的烈酒,抱着酒提着肉赶回客栈。

王大福回到客栈时,小寒正在听红尘讲一路而来的所见所闻。小寒时不时问上一两句,红尘便会给他详细解释。两个年纪相差不大的少年相处倒是颇为融洽。

“小寒,来,把这王八拿到厨房炖汤。再将这牛羊肉切一切调个味。”王大福将手中的肉递给小寒,让他去加菜,把酒则直接打开给红尘和自己倒上一杯。

“红尘少侠,招待不周,还请见谅。我自罚三杯,以酒赔罪。”说完,举杯一饮而尽。喝完又倒上一杯,正打算继续喝却被红尘拦住。

“大哥何出此言。小寒已经做了四个菜,你又何必破费。”红尘拦下王大福,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唉…”王大福深深叹了口气,“多谢少侠!”

“我观小寒为人和善,手艺看起来也不错,这仙人居何以至此?”红尘对这仙人居的惨淡颇为不解。

“这仙人居到如今已有数百年光景,传说数百年前,曾有一仙人降临此地,在此楼中隐居数年。因小寒祖上为人谦和有礼,被仙人赏识,离去前赐下仙人居之名。从此此楼便成了南国最为繁华的酒楼。因有仙人赐名,所以此楼也从未改建。只是这酒楼到了小寒爷爷手中时,被奸人所害。暗中又有人对此地虎视眈眈不断打压,最终成了如今这番模样。”王大福回想起这仙人居的过往也是感慨颇多。

“哦?当真有仙人在此停留过?”红尘对那传说中的仙人兴趣浓厚。

“时间久远,是不是真的有仙人在此停留,早已不可查。如今留下的也只有传说了。”王大福对其中详情也不甚了解,所知也只有传说中的只言片语。

“那如今…”红尘刚想继续问,王大福就回答道:“小寒虽然为人不错,但实在不会经营,这酒楼也就越来越惨淡。”

话至此处,红尘对这仙人居算是有了大概的了解。王大福又转过话题,和红尘聊起世间诸多传说,天南海北王大福总能说出个一二来。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小寒便将刚才王大福买回来的牛羊肉送了出来,回转厨房。等再次回来的时候便将一锅美味的王八汤端上桌。

等菜上齐,红尘提起酒坛给王大福和小寒各自满上一杯酒。几人共饮一杯后才开始吃饭。

吃饭时,红尘发现小寒只吃自己做的四盘菜,对王大福买的牛羊肉却碰也不碰。就算王大福给小寒夹到碗里,小寒也只是将肉在碗中摆的整整齐齐却不曾吃上一口。

红尘心中不解,看向王大福,只见王大福苦笑一声摇了摇头,用口型告诉红尘,此事以后再说。

不多时几人酒足饭饱,王大福让小寒收拾碗筷,又交代小寒给红尘备好房间。然后将小寒拉倒一旁,拍了拍小寒的衣服将金叶子塞到小寒怀中。告诉小寒这是红尘付的住宿费和饭钱,叮嘱小寒好生招待。随后便道别离去,称改日再来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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