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阳光透过小屋窗户的缝隙,洒在了阿宝的脸上。昨夜琼姨到来之后阿宝便又昏死过去。直到现在才稍微醒转。
抬起手揉了揉眼睛,睁开眼便是一只狗头与一对鸡翅。大黄和小红正一个咬着他的衣领一个掰着他的脑袋咯咯汪汪的吵个不停。见阿宝醒来同时看向了阿宝。小红咯咯咯的指责着大黄,大黄汪汪汪的反驳。也不管阿宝听得懂听不懂,径自在那叫个不停。
“你俩这是又怎么了?大黄你是不是又在小红窝里撒尿了。不是我说你,你又打不过人家还总想篡位当大哥。”阿宝顿了顿又看向了小红“不是我说你,小红,大黄它不就是皮痒痒了,你抽他就好了,找我干什么。”一犬一鸡听得目瞪口呆。对视一眼大黄放开了阿宝的衣领,小红也放开了他的头。鸡犬双雄一跃而起,一个扑向了阿宝的下半身,一个飞到半空攥起利爪捶向阿宝的眼睛。配合的可谓天衣无缝。无论阿宝怎么躲闪都势必会挨上一击。
却见阿宝在间不容发的时刻高高举起双手迎向小红的利爪,又抬起双腿护住关键部位。同时口中高喊:“夭寿啦,鸡狗要杀人啦。琼姨,救命啊!”
门外传来一声轻咳,大黄和小红便不得不收起力道愤愤的看了阿宝一眼,同时冲出门外。
“你醒了。”琼姨温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我给你熬好了汤,你来喝点吧。你阿叔在等你。”
“好,我这就来。”阿宝痛快答应,跳下床三两步便冲出门外。只觉浑身清爽,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充盈心间,好像整个人轻松了一大截,连思维也变得快了许多。
院子里小亭中,阿叔正坐在桌边,手里捧着一本纸页泛黄,看起来有些年头的书籍正静静观摩。抬起头看到阿宝扬了扬手中的书籍,神态莫名。阿宝看到那本书则神色一喜,知道阿叔终于要把《大荒录》交给自己了。
“阿叔,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竟然舍得把你这宝贝疙瘩拿出来了。”阿宝一脸笑意揶揄道。“臭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这么多年了,也是时候让你认识认识这个世界了。”
阿叔将书合拢,递给阿宝。“你想知道的这里基本上都有,这里没有的,你问我也没用。”阿叔轻描淡写的话语足以证明此书的不凡。
阿宝双手接过书籍,微微颤抖着双手,慢慢翻开了第一页。映入眼帘的便是大大的“大荒”二字。除此之外再无他言。阿宝翻开了第二页,只见微微泛黄的书页上空无一字,只是遍布着树叶纹理一般的裂痕。第三页,第四页…每一页都有着新的裂痕,没有一页重复。
阿宝匆匆将书从头翻到尾也未能看见只言片语,不由得抬起头看向阿叔。“此书需用心看,以魂读。等你能看懂第一页,你便知晓世间万物之表象,等你读懂这本书,这世间便没什么能拦得住你了。”阿叔带着高深莫测的语气说出来的话却让阿宝颇为费解。但无论阿宝怎么问,阿叔都闭口不谈。只说让阿宝自己看,自己想,自己悟。
“现在,把这本书吃下去!”阿叔再次开口还是让人无法理解。
“这…”阿宝本想说点什么,看着阿叔凝重的脸色,知道阿叔并没有开玩笑,不由得信了几分。张口便向书咬去。
“嘎嘣”阿宝一颗门牙掉落在书页上,鲜血顺着嘴角流淌而出,一滴滴落在书页之上。
“呜,阿叔,你…你…”阿宝捂着嘴,嘴里含糊不清,一双大眼看向阿叔。登时,悲从心中来,大眼睛扑簌簌落下泪来。
阿叔此时也是目瞪口呆,张着嘴不知道说些什么,半晌才缓过神来,不由得哈哈大笑。直笑到阿宝也不再落泪,只一脸委屈的看着他。这才停了下来。
“这书,不是这么吃的。”说着便又想开口大笑。看着阿宝委屈的小脸才忍住。“不过第一步倒是没错,以血浸书。不过这点血可不够。”说着便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抓住阿宝的手,一刀便划了下来。只见阿宝的血不断的流向书籍,渐渐的整本书都变成了血红色。“张嘴”阿叔一声暴喝,惊的阿宝不由自主便张开了嘴。只见《大荒录》刹那间化作一道血光从阿宝口中蹿入,消失在咽喉之中。
此时的阿宝早已被吓得不知所措。呆呆地张着嘴看着阿叔。阿叔在阿宝下巴上轻轻一拍,合上阿宝大张的嘴。轻轻一笑便道“等你什么时候找到这本书,你才算有翻阅它的资格。现在先让他和你磨合磨合,免的到时候翻脸不认人,再给你小子口头吃。”
阿宝此时仍是一副呆滞神色。缺并不是因为阿叔的话语和《大荒录》的消失。而是因为昨晚脑海中的混沌此刻再次出现,并且从中传出一道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念。直直冲向了阿宝的身体,在体内流转。
待那股意念在阿宝体内流转六周之后便又回到了脑海,冲向了那片混沌。
坐在阿宝对面的阿叔毫无察觉。看着阿宝呆呆的样子仍有些忍不住心中笑意。
突然,阿宝的头发开始根根脱落。皮肤皱起,手变得枯瘦如老翁,身子一下子便变得佝偻消瘦。阿叔也是大吃一惊,却并未着急查探。只在心中暗道“融合大荒录还有这样的反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儿吧。”正想着,却见阿宝皮肤又恢复的如婴儿一般娇嫩,随后又是变得佝偻消瘦,如此变化六次,才终于又恢复了往常模样。只是看起来消瘦了一些,仿佛身子骨在一瞬间拔高了一截。看的阿叔啧啧称奇。“不愧是大荒第一邪书,竟然还能让人瞬间经历身体的种种变化,了不得,了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