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借敌人的手，搂姑娘的腰
林陌尘几个时辰前刚与眼前的这位锦衣卫大统领交过手，林陌尘只用了一招，便将这位大统领手中的刀击落，将他整个人放倒在了地上。林陌尘很难想象，武功如此不堪的一个人，居然会当上锦衣卫的大统领。
而且当时在楼内，他的角色似乎只是一个普通的锦衣卫！
“不过拿着那刀，我心里不痛快的很，一身武力连一成都发挥不出来，你若是喜欢，那刀就给你了。”那大统领看到林陌尘拿着他的刀，并没有动怒，反而笑呵呵的要将这刀送给林陌尘。
林陌尘越发不解了，难道真如他所说，有了这刀，反而限制了他的发挥，才会连自己的一招都接不下来？
“你讨厌的恐怕不是这把刀，而是锦衣卫这职位吧。”黑衣姑娘突然开口说道。
“哦？小姑娘，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这锦衣卫大统领的官职啊？”
黑衣姑娘笑了笑，回答道：“恐怕您老人家是嫌锦衣卫这身皮穿在了身上，便相当于被剥夺了自由，让您活的没有以前那么潇洒自在了吧。”
“你又是怎么知道，我以前活的潇洒自在呢？”大统领继续问道。
“做个江湖之人，总比穿着这身官袍自由些，你说是不是啊，袁大侠？”那黑衣姑娘反问道。
“你这小女娃，声音听起来年纪轻轻的，怎么也认识我？”
“袁逸飞袁大侠，您二十多年前在江湖一战成名，此后凭借一双不用任何兵器的双手，战胜了无数的武器名家，一时间成为风头最盛的年轻侠客。
然而十年前您却突然销声匿迹，江湖中纷纷传言您是选择了归隐，想要过与世无争的生活。我说的可对？”
“没错，只不过如今这世上已经没有袁逸飞这个人了，有的只是锦衣卫大统领，姑娘直接叫我大统领便好，莫要提那以前的名号了。”袁逸飞，也就是大统领，点了点头，说道。
“可谁知当年纵横江湖的袁大侠，却去给皇帝老儿当了一条狗，还口口声声称自己为大统领！”黑衣姑娘啐了一声，冷笑着说道。
“姑娘何至于对皇帝陛下有如此大的怨念？在下只不过是讨个职位，谋口饭吃，却被姑娘说得就和跟了什么十恶不赦的恶人似的。”
黑衣姑娘没有答话，握剑的手又紧了几分，就算是戴着面罩，也不难感受到她脸上那愤怒的表情。
对当今皇帝如此怨恨，在风雨堂中，这样的人并不多见（更多的是蔑视），林陌尘暗暗思索，心中渐渐猜出了身前的姑娘是谁。
林陌尘走到黑衣姑娘身旁，关切地说道：“你现在的状态，太过紧张了，容易冲动，让我来吧。”
小巷中路面极窄，只能允许两个人并肩通过，若是他与姑娘同时出手，不仅不会占据优势，反而会使自己陷入手忙脚乱之中，招数施展不开，于是他想自己出战，让黑衣姑娘休息一会。
她也知道自己今晚是动了真怒，状态很不好。但她清楚，今晚在楼里的风雨堂的人，除了师父，便是她武功最高了，她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一个武功不如自己的人替自己出战，于是她摇了摇头，调整了一下呼吸，轻声说了句：“没事，我来。
林陌尘能够从黑衣姑娘的语气中听出那种坚定的决意，他虽然还是放心不下，但心想自己就站在后方，若是出现了什么危急情况也是可以救援的，于是点了点头，没有阻拦：“那你小心。”
黑衣姑娘也是点了点头，算是对林陌尘的回应，然后举起手中的长剑，看着那统领的动作。
大统领示意身后的那几名锦衣卫先离开，那几名锦衣卫领命，感激地看了的统领一眼，丢下倒在身边的同伴的尸体，转身小跑着离开了。
在林陌尘看来，战斗进行的并不激烈。
他见黑衣姑娘一剑刺出，那大统领用手掌贴在剑的一侧，手中发力，那剑便被他的掌势带的滑向一侧。黑衣姑娘见自己的剑势被带偏，收剑便横向斩去，那大统领手掌上下翻飞，刹那间便又接住了那一剑。
由于黑衣姑娘剑招太快，而且似乎看穿了那锦衣卫统领的招数是以防守反击为主，她的每一剑都不会刺得太深入，往往见大统领防住剑招，便立刻收剑，变换剑势再次进攻。
那锦衣卫大统领自保有余，却一时也找不到反击的机会，只好先专注地防着黑衣姑娘刺来的每一剑。
那黑衣姑娘毫不着急，只是用那越来越快，带起一阵夜风的剑招不断攻向大统领，积极寻找着那大统领的破绽。
可是大统领有些着急，他心中有些不安。
……
他先前扮作普通锦衣卫，跟着那一支分队的小统领进入着火的青楼之中，发现楼内除了锦衣卫之外，只有很少的人在拿着武器抵抗，锦衣卫已经大体上控制了局势。
这时那黑衣姑娘从青楼中奔出，后面跟着数十个锦衣卫。
大统领一眼看去，便知这黑衣人定然武功高强，那数十名锦衣卫若是不小心，说不定会被反杀。
他当时便欲追上，当他刚要转身追去时，似乎感觉到楼中有一道目光紧紧盯着他，让他有种自己的底细全被看清了的感觉，他心中有些发毛，心想难不成这楼中还有什么没有现身的高手？
他思量再三，最终没有管楼内的情况，转身去追了那黑衣人。
他这略一犹豫，便落在了林陌尘后面，但他的耳力极好，但凭着声音，便一路追了上来。
……
他不晓得楼内的情况现如今怎样了，锦衣卫是否控制了楼子，又有没有什么变数发生。
他见那黑衣姑娘的剑招越沉稳，内心便越焦急，他急于回到青楼中看一眼，因为他在青楼中被注视的那一眼，得他带来了太多的不安。
“唰”
姑娘的剑划破夜空，刺向了大统领双手。大统领本就心神不定，见这一招刺来，翻飞手掌想要防守，却没想到终是迟了一步，长剑在他的右手上留下来一道深深的血口。
他身形急退数步，黑衣姑娘抓住机会，欺身上前，却听得身后林陌尘一声惊呼：“不可！”
黑衣姑娘闻此身体一滞，发现那锦衣卫大统领的手中多了两个飞刀状的暗器，黑衣姑娘身形急闪，想要躲掉这几发暗器，奈何这暗器已经被掷出，速度极快，她离那锦衣卫大统领又近，她是无论如何也躲不掉了。
她收剑护在胸前，挡飞了第一发暗器，手中长剑也被震到一边，胸口大开，第二发暗器瞬间又至，她已经没有了防守的办法。
她的身体突然从后面被人抱住，那人将她在空中的护住，带着她躲掉了第二发的暗器。那第二发暗器，贴着那人的背后飞过，“咣”地一声，刺入了身后的地面上。
那人带着黑衣姑娘落到了地上，本想着放开姑娘，却没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姑娘的双手紧紧环抱着他的身体。
姑娘抬起头向那人看去，发现救她之人便是站在她后面的那个同样戴面罩的人，她突然想起自己的双手还抱着那人，急忙收回双手，有些不好意思。
林陌尘疼得快要叫出来了，待姑娘松开双手，方才长舒一口气，心道：“你抱就抱吧，干嘛要将手正好按在伤口上！”
原来刚才林陌尘抱着姑娘身形急转，却也没躲过那袭来的暗器。那暗器贴着他的后背飞过，在他的背上划了一道不浅的伤口。
林陌尘站在地上大口喘气，背后剧烈的痛感传来，他咬着牙，没有表现出来自己已经受了伤。
锦衣卫大统领微微怔了一下，没想到那姑娘背后的黑衣人有如此快的反应力，他尚不知林陌尘已经受伤，见二人已经站定，心想二人同时攻来，自己定然没有胜算，倒不如去看看楼里的情况，于是对二人抱了抱拳，说道：“姑娘年纪轻轻，武功便如此高深，他日定会成就斐然，今日且算是平手，有机会再行切磋。”
大统领说罢，施展轻功，两步便跃上了小巷一侧的墙壁，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那黑衣姑娘见状欲追，却被林陌尘拉住了，林陌尘摇了摇头。
黑衣姑娘以为他的意思是怕有埋伏，不让她再追了，略一思考，认为若是那大统领还有什么暗器，说不定还要吃亏，于是点了点头，算是作罢。
“别追了，现在去回那青楼看看。”林陌尘想到自己到那着火的青楼时，听到楼内有隐约的打斗声，而在眼前的姑娘带着那么多锦衣卫奔出来之后，打斗声依然存在，说明楼内的还有其他的人在打斗，他有些担心，于是此时提议再回去看看。
黑衣姑娘发现他不让她追的原因，不是担心她的安危，有些不高兴，开口说道：“楼里有师父坐镇，能出什么问题？”
林陌尘闻言，旋即也放下心来：“雨伯伯在那楼里？那定然是没有问题了。”
“你叫师父叫雨伯伯？你是什么人？”
林陌尘看向少女那疑惑的眼神。姑娘目光虽然有半数隐藏在了面罩之下，但余下的那半束目光便如此清澈。如明镜，亦如月色，似乎要将这整片夜空照亮。
他突然觉得眼前姑娘那疑惑的目光如此好看，心中一动，没有回答姑娘的问题：“我是谁，你总会知道的，你说是不是啊，离嚣姑娘。”
“风雨堂在秦淮河的人，没有人有你这样好的武功，你到底是谁？而且，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你猜。”林陌尘笑嘻嘻地转过了身，心想离嚣姑娘还真是傻的可以，明明是你说的自己是雨伯伯的徒弟。
林陌尘走出了巷口，虽然脚步还有些晃晃悠悠。
走到一半，他突然转过身来，看着离嚣姑娘：“一个姑娘家的，别整天把胸裹得那么严实，刚才抱你的时候，手像摸着块木板似的。”
“你！”离嚣姑娘听到林陌尘临走还来调戏自己，心中别提有多生气。如果非要描写下她此刻的有多生气，大概最恰当的是——气炸了！
离嚣姑娘一把扯下面罩，露出那张清秀的脸庞，气呼呼地向巷口走去，心中想：这人真是坏透了，不关心自己的安危也就罢了，还不告诉自己他的身份；不告诉自己他的身份也就罢了，居然到最后还来调戏自己！
离嚣姑娘走出小巷，月光洒在她的身上，她似乎觉得手上有些粘湿，抬起手来一看，手上那片鲜红的血迹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分外刺眼。
“原来，他刚才救我的时候，便已经受伤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