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一个多月前发生的事,以及事后一个月他所经历的事情,她也不难理解他眼中的恐惧。
不过,她现在可没有多余的心思来安抚他的恐惧。
“没,没有……”他无法表达自己内心的恐惧,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这样抓着她的衣袖,他心中的恐惧就被抚平了不少。就算想不明白,他还是下意识的更偎近她。
懒得跟他计较,任由他拽着自己艰难的前进。
“你们可以……”本来想要回头催促他们两人稍微走快一点儿的,但是却发现两个人居然紧靠在一起,别说走快一点儿了,就算是想要好好的走路都比较困难。
“不好意思,大夫……他……”低头看了眼紧抓着自己衣袖的人,“放开我,司徒阳礼,自己好好的走。”这样真的很难走。
“不要。”摇摇头,直接拒绝了她的要求。
“司徒阳礼。”有些生气的提高了些许音量。
“不要就是不要。”心里仍然是不知为何有些害怕着惹她生气,但他还是强忍着害怕不愿意松开他的衣袖。
大夫好像是感染到了云梦绮的毛病,只要面对司徒阳礼就会忍不住叹气。“算了,我们就慢慢走吧。”大夫差不多已经放弃了今天要采药的打算了,这样慢腾腾的下去,等他们到了东面的悬崖,天都黑了,他甚至觉得今天有可能要在这山上过夜了。
“真对不起,大夫。”可恶,她今天一天之内,向人道歉的次数比她这一辈子都还多,都是因为他,实在是令人生气。
“对不起,大夫。”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老是对着大夫说着什么不好意思,对不起之类的,但他还是有样学样的跟着学。
“呵呵。”对于他单纯的表现,大夫感到有趣,只是笑笑,并不介意真的有可能要在山上过夜的想法。
知道跟他再多些什么也没用,只得任由他拉着自己的衣袖,慢慢的前进。
三个人,就这样以着极慢的速度慢慢的往山上走。
反正走在路上也无聊,那么,聊聊天打发时间也是可以的。
“你们两个人,是什么关系呀?”他实在是太好奇了,看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互动,有时会让人感觉到一种亲昵,但是女孩子偶而又会让他感觉到一种疏离,总是在他觉得他们之间有什么的时候,又不自觉的怀疑那是自己的错觉。
“没关系。”打死她也不会承认两人之间的关系,在她看来,她们两个人确实是没有什么关系了。
“什么是关系?”他则是完全听不懂,不知道他要问的到底是什么。
“哦。”大夫没有理会司徒阳礼,就算是只相处了一小会儿,他也知道问他什么都没有用,如果想要知道些什么的话,就得靠云梦绮。只是,他看得出来,对于他的问题她并不愿意多说些什么。既然如此,他也不好强人所难,转移话题就是了。“你说你去东面悬崖有很重要的事,是什么呢?”就他所知,东面悬崖在他们村里人看来是危险的代名词,掉下去了那就是必死无疑的事。
“嗯……这个……”一脸为难,她觉得那是司徒家的私事,实在不易让更多人知晓。
看出了她的为难,他也不好意思非得要她说明不可。“如果不方便说,那就算了。”他只是好奇,也不是非知道不可。
“对不起。”唉,又说了一次“对不起”,她快成了道歉魔人了。
“对不起。”司徒阳礼也跟着说,但他的表情却是一脸茫然,让人一看就知道他根本就只是在跟着学,完全不知道是为什么。
“呵呵,你还真是可爱。”他不得不说,司徒阳礼虽然傻乎乎的,但是确实是挺可爱的。
“可爱?”歪着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说自己可爱。
“是呀,你真的很可爱。”单纯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至少烦恼就会少很多。
呵呵,看来,有人懂得欣赏他的单纯了。
“嗯……你是在夸我呀?”感觉他的表情不像是在说他的坏话,他当然就会以为他是在夸讲自己。摸摸头,不好意思的问。
“嗯,我确实是在夸你。”点点头,放慢脚步,走到他的身边,与他们并排而行。
“谢谢。”听到他说是在夸他,司徒阳礼扬起了一抹灿烂的笑容,他的笑就好像这一个多月以来所受的苦都已经过去,就好像随着风儿吹散了似的。
看着他的笑,她感到心疼的同时,也感觉到了欣慰。
这一个多月以来的经历,对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影响,希望回到司徒家之后,他的生活能够恢复到从前的单纯。
“你叫什么名字?”既然问她什么都是一问三不知,那他就转移对象。他虽然傻乎乎的,但也不乏是一个可以聊天的对象。以前上山采药都只有他一个人,难得有人陪伴,他当然不会放弃这个难得的机会。
“我吗?”指指自己,并不确定他是在跟自己说话。
“当然是你。”他可不会再自讨没趣的问她什么了,反而是跟他聊天,好像是个不错的选择。
“司徒阳礼。”确定他是在跟自己说话之后,他当然也就有问必答了。
“几岁了?”
“五岁?”歪着头回答他,然后又以一种带着几分询问的眼神看着他,好像在问他,他到底是不是五岁一样。
感到好笑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你成亲了没有?”有女人懂得欣赏他吗?
他的问题,令一直在听他们对话的云梦绮身体一僵,但马上就恢复了,并没有人察觉到异样。
“成亲?是娶媳妇儿吗?”他好像记得娘有说过吧……娘,到哪里去了呢?怎么还不来接小阳呢?想到娘,他就想起了一个多月前那天发生的事情了,表情顿时变得有些难过。
“嗯,是的。”看不出来,他懂得的也不少呀,至少知道娶妻的事。不过,看他表情变得难过,可能是想起什么事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