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的眼神让我觉得很不舒服,刚想转移话题,就听到了沈睿高分贝的声音。
“喂,绮罗!”他朝我猛挥手,比小孩子见到旋转木马还要兴奋。
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给他,沈睿晃着脑袋,脸上笑意更浓。
我隐约觉得周围气场不对,小心地东瞟西望了两三眼,这才发现原来他的fans正拧着眉头使劲瞪我,我顿时僵硬成木乃伊。
沈睿特无奈地朝我耸耸肩,然后戴上墨镜潇洒地踱步走开。
姐姐原本支着脑袋看远方很是惬意,却突然冒出一句:“那男孩气质不错。”
我心虚地看她一眼,听不出她话里是欣赏还是戏谑。
郑景彦和沈睿的比赛正好错开,不知道主办方是否有意不让这两位碰头,才做出了这样的安排。
郑景彦一直是遥遥领先的,本来我一点也不为他担心,不过一旁的观赛者喊得那么撕心裂肺倒真让我捏一把汗,我握紧姐姐的手,有些局促。
姐姐尽量安抚我,声音虽小,却异常有力量。
她说:“有你看着,他不会输的。”
我点点头,继续目不转睛地看比赛。
姐姐朝我眨眨眼睛,凑过来说:“给你说个以前的事。你第一次来看他比赛的时候,当时也是紧张得不得了,就知道不停地喊‘加油加油’,硬是盖过了裁判的枪声。而那次,也许景彦听你的声音听得太专心了,在所有选手都冲出去之后才知道踩油门。”
“结果呢?”姐姐说到一半又开始卖关子,我忍不住追问。
“当然是赢了,而且还打破了他自己的记录,要知道,你那天可是把嗓子喊哑了……”姐姐许给我一个会心的笑,不再说话。
理所当然的,郑景彦赢得很漂亮。
反观沈睿,站在领奖台上还给颁奖嘉宾脸色看,弄得满场尴尬,他的经纪人不停地赔笑,沈睿倒好,扔下奖杯和台上笑着等待和他握手的人,干干脆脆地走下台,顿时就不见了踪影。
姐姐感叹一句:“他倒是挺无拘无束的。”
我急忙垂头憋笑,这叫哪门子的无拘无束,分明是某人没有如愿和心仪的对手比赛才会故意摆张臭脸,无非为了凸显自己的郁闷之情罢了。
轻笑一声,我又自顾自摇了摇头。
姐姐给姐夫打了个电话,煲了半天的电话粥,终于在我几欲睡着之时挂了电话。
我揉揉太阳穴,含糊不清地问:“聊完了啊?”
姐姐提起包对我说:“走吧,景彦那边也该忙完了。”
我刚站起身,脸上随之一凉。抬起头,天空中开始飘雪,洋洋洒洒地往下落,它们没有目的地,它们一路漂流,它们来到我的头上、肩膀上、身上,它们很冰凉,它们很寂寞。
姐姐撑起伞,带着我走下台阶。
郑景彦在一群人的簇拥之下和我们会和,他们正商量着该去哪里庆祝。
姐姐明显不悦,她拉过我,蹙着眉头说:“景彦,你和他们去吧,绮罗身体不好,不能陪你应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