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一口气,抿着唇,顺着缝隙往楼下看,姐姐的脸上满是泪水,眼睛已经哭肿。
姐夫呢?大概送爸妈回去了吧。
然后我听到姐姐说:“我们为什么会走到这个地步,为什么……”她跪坐到地上,十指发抖,全身颤抖。
郑景彦走到她面前,拭去她脸上的泪水,然后缓缓蹲下,说:“让我最后抱你一次……”
姐姐的眼泪滴在他的手指上,晕出一圈琉璃似的光芒,她苦笑着说:“景彦,你真的变了……”
-
之后的几天我一直和沈睿呆在一起。
郑景彦在出远门之前和我说他很快就会回来,然后就没有了他的消息。我问姐姐他有没有来过电话,姐姐只是诧异地看着我,半天才问我:“为什么这么问?景彦要打电话也该打给你啊。”
我哑然,突然觉得自己很卑鄙。与其这样隐晦地试探,不如挑明。可我不敢,真的不敢。
姐姐的眼眸那么清亮,不含一丝杂质,她抬头对我微笑的时候,我会有种幸福得缺氧的感觉。
开始习惯了对着手机发呆,一坐就是几个小时,直到窗外的阳光渐渐偏移,直到自己的身体麻木,才会象征性地起来活动活动。
沈睿从不爱给我打电话,他爱开着辆拉风的跑车在花店门口绕上好几圈,煞有介事地单手扶着方向盘按喇叭。
我经常不理他,到最后,宁宁总会把我推出去,每次看到她通红的脸,我都不忘感叹,沈睿这个妖孽!
然后一出门,就是他挫败的脸,不过我一坐上车他就兴奋了,踩了油门肆无忌惮地往前冲。后镜里宁宁的微笑单纯可爱,她总会摇着手对早已绝尘而去的车子说:“好好玩哦。”
唉,这个傻丫头。
沈睿今天心情很好,一路上哼着小调,自在得意。
我问:“怎么了你,捡到钱了?”
往往只要我的语气里带点诙谐的味道,他一定会用比我诙谐十倍的语气顶回来,然而今天他没有,他翘起一根手指,来回摇了摇,说:“NO。”
他依旧在笑。
“行了,你就乐着吧,不愿意说我就不问。”我转个身看窗外,沈睿继续哼他的歌。
沈睿带我来了饰品店,一下车他习惯性地戴上墨镜,虽然我已经习惯,但每次看到都会忍不住倒抽一口气,和他站在一起真的很自卑。
沈睿拉着我走进去,我的手差点脱臼,我费了好大劲才甩开他的手,沉着脸说:“慢慢走。”
沈睿吐吐舌头,将手揣进衣袋,站在我身后。
我往前走了几步才反应出来气氛不对,回过头去问他:“沈睿,你带我来这干什么?”
“我要买东西啊,送女人的东西我不太了解,所以你挑好了我付钱就是。”
我眨眨眼睛,没弄明白他说什么。
沈睿一副嫌我智商有限的眼神,他叹了口气说:“我想送东西给我……给一个女人,所以要你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