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个狼狈地摔在马路边,过路行人三三两两地对我们指指点点,我抱住郑景彦,希望他冷静下来。
“绮罗,是不是很痛?都怪我,不应该离开你身边的……”好端端的他又自责起来了,刚才要不是你冲过来把我推开,我才真的有危险。
“我没受伤。”
郑景彦一听立马拉我站起来,将我从头到尾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然后又问:“真的没受伤?”
我点头道:“你把我护得这么好,别说是我,连它都没受伤。”我举起小黑猫,它特乖巧地“喵”了一声。
郑景彦指指地上的红色液体,“那这些是什么?”
我舔舔干燥的嘴唇,叹了口气,惋惜地说:“我还没到口的西瓜汁。”
郑景彦这才彻底放心,他呼出一口气,对我微笑。“绮罗,以后,不要再受伤,不要再吓我,还有,永远不能离开我。”
忽然很想落泪,很想抱着他大声说“永远不分离”,然而我只是颔首,亦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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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后姐姐问我玩得开不开心,我和她大致叙述了今天的经历,当然,对险些再次出车祸的事只字不提。
姐姐笑吟吟地理顺我的头发,然后起身去做晚饭。
末了,她又转过头对我说:“绮罗,刚才有人打语音电话,说是找你。你给他回个电吧。”
“好,是谁?”
“沈睿。”
听到这两个字我的手指有一时的僵硬,低下头,看着未完成的短信,却突然忘了自己想说的话,于是只好作罢。
关了手机,双手拖着下巴开始胡思乱想。
沈睿?那个莫名其妙,我行我素,才见了一次面就大方示爱的赛车界神话?
他找我干什么?难不成他还没玩够?
一直想到开饭,我终于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我没有他的号码。
于是这件事理所当然地被我抛诸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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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早起梳洗完后,告诉姐姐,今天我要去上班。
姐姐蹙着眉没有多说什么。姐夫走过来揉揉我的发说:“那我送绮罗好了。”
他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姐姐这才勉为其难地点头说“好”。
姐夫把我送到花店门口,他斜过身子替我打开车门,然后笑着说晚上会来接我。
和姐夫说完再见,我提提包往里走。
刚踏进门,就听到熟悉的声音——“请问要买什么花”。
“宁宁,是我。”看着不远处埋头修剪花枝的女孩,我的表情不觉柔和下来。
宁宁停下手中的动作,猛地回头,看到了我,她的眼眶几乎是立刻湿润的。她用手擦擦脸,说着模糊不清的话语:“老板……呜……我……你……你终于回来了……呜……”
我走上去握住她的手,又抹去她的眼泪,说:“傻丫头,别哭啦。以后,我不会再离开了。”
宁宁点点头,拉着我坐下,然后接着去做她的活,我想去帮忙,可她说什么也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