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风已经被吴广志的人不着痕迹的挡在了后面,也是无可奈何,只能慢慢的跟着。
而营帐口,暮云已经挡在了那里,吴广志也不与他为难,他只想要尽快确认,孝廉王是不是在。错开了身子便要挤进营帐,却无奈,他未经历练的身子怎么会是暮云的对手。
纠缠了几个回合,吴广志也是恼了。他真的没有想到,在京城都能顺风顺水的他,作为钦差大臣来到这里竟然被欺负到如此地步。
“你们好大的胆子,我可是钦差大臣,你们竟敢对我这般无理,小心我回去就参你们一本,让你们家王爷也吃不了兜着走。”
暮云抿了抿嘴唇,最终还是无奈的被吴广志挤进来营帐。
营帐内并没有透光,也没有掌灯,一时间,没有适应黑暗环境的吴广志已经是无法辨明方向,撞到了什么东西,身子不稳,翻到在地。
当他反应过来时,已经感觉自己浑身上下使不上力,冰凉的水也是顺着嘴巴和鼻子往里面灌着,唯一的感觉就是有点咸。
身后之人也是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慌忙的掀开了帐篷里的遮帘,才看到了他们的钦差大臣在木桶里挣扎着,只把那桶里的睡给撒了满地,而那肥硕笨拙的身体愣是没能起来。
七手八脚的将他拽出浴桶之后,吴广志哪里还有力气说话,就连乌纱帽也飘在了浴桶里。
等吴广志终于把喝进去的水吐了个差不多,才突然反应过来,慌忙的将背后背着的明黄布包给拿了下来,展开时他已经是欲哭无泪,那圣旨上的墨迹已经晕开,完全看不清上面写的是什么了,他可怎么交代啊。
现在,他唯一希望的就是孝廉王还没能回到塞北,那样他或许还能侥幸逃过一劫。
“孝廉王呢?让他快来接旨!”
暮风和暮云对视一样,已经挡在了隔开内帐和外帐的屏风前。
“吴大人,我家王爷还在休息,还请您稍等片刻。”
吴广志怎么还能相信,若是孝廉王真的在内帐休息,那么如此大的动静,恐怕早就应该醒了,现在还没有醒来,只能说明里面根本就没有人。
“你们快给本钦差让开,不然小心我治你的罪。”
暮风和暮云依旧坚持着,这无疑助长了吴广志的的气焰。给手下的使了个眼色,他们已是一左一右的拦住了这两个碍事之人。
吴广志已经来到了内帐,那仍是有些昏暗的内帐,床上似乎真的有一个身形。他的心里已经凉了一截,若是孝廉王在,那么他就是罪大恶极了。
本来已经快要放弃了,可是吴广志却突然发现了一些端倪,床上的棉被似乎在颤抖着。走近一看,这哪里是棉被在颤抖,分明是棉被里的人在颤抖。
也是不再犹豫,一把掀起了棉被。而床上之人明显不是孝廉王,吴广志的内心突然就松了许多。
“大胆,你是何人,竟敢躺在孝廉王的床上,孝廉王又是在何处?”
那人也不敢造次,只是颤抖的跪在地上,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出一句了。只是目光却不时的溜向站在一旁的暮风和暮云。
“回……回钦差大臣……王爷他……他……”
“好了,你不要再说了,孝廉王现在到底在哪里?”
“我……我不知道啊。”
吴广志摆摆手,将那人给押至一旁。此时,他才想起自己衣衫不整,连乌纱帽都还没有来得及带,忙就这屋里的铜镜整理了衣冠。而衣服虽然已经湿透,贴在身上虽然难受,却因为是夏天,没有感觉其他的不适。
待整理好以后,他目光已经投向了站在一旁的暮风和暮云。
“大胆刁奴,你们竟然敢包庇孝廉王!快说,孝廉王现在在哪里,若是不说,小心我连你们一块儿斩了。”
“回钦差大臣,我家王爷是去钓鱼(打猎。)”
暮风和暮云对视一眼,慌忙的低下了头。
“打猎。”
“钓鱼。”
再改口时,仍是阴差阳错,吴广志都要笑了,“到底是打猎还是钓鱼,若是再不说真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是谁要对本王的人不客气啊?”
吴广志张着的嘴还没来得及闭上,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向了营帐口,那里分明站着孝廉王,只是那一头的汗水和手里的猎物分外扎眼。
将打的的野味递给了身旁之人,顺便接过了递过来的布巾擦了汗,已经大步走到了主位置上,坐了下来。
“不知吴大人来到塞北,是所为何事呢?”
吴广志用袖子掩了掩手里的圣旨,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了。而暮云暮风怎肯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刚刚那个人还说要将他们一并斩了呢,他们现在就要看看,到底是谁要斩谁了。
“回王爷,吴大人刚刚还说是要传皇上旨意。”
“哦~那还不快快焚香,让吴大人快快宣旨。”
暮风暮云哪里还敢耽搁,麻利的摆好香炉,准备好了香烛。正要将桌子抬过来时,暮风却觉得脚下一阵刺痛,已是放下桌案,抱着脚跳了起来。
“暮风,大帐之内怎可如此喧哗?”
“会王爷,属下不知刚才被何物刺到脚心,才失了态,还请王爷恕罪。”
暮云低下头查看时,却突然变了脸色,哪里还顾得上香案,已是跪倒在席连城的面前。
“回王爷,那御赐的玉杯不知道怎地,已经碎裂在了地上。”
“什么?”
席连城快步走下主位,接着光仔细辨认了一下,的确是那玉杯的碎片。不禁勾起了嘴角,还是自己的岳父大人深思远虑啊,让自己把玉杯的碎片带来了,这下倒是物尽其用了。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才是对付他们最好的办法了。正了正神色,席连城才转过了身子。
“到底是何人打碎了皇上赐给本王的玉杯,你们可知道弄坏了御赐之物是何罪?”
吴广志顿时就觉得心里一阵不安,刚才自己先进到帐来的时候,的确是撞到了什么东西,莫不是那玉杯就是他给打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