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快就到了下午,这时有人来给沈毅等人登记身份证明。所谓身份证明就是一张白纸,上面写了姓名、性别、出生年月日还有现在的职业以及掌握了什么样的生存技能,扣好公章一式两份。一份存档一份交给幸存者。就这样,沈毅从种地的农民在简单几个字后变成了一位警长。
负责登记的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嘴唇很薄非常会聊天。先是说身份证明务必要保存好,等州府恢复正常的社会秩序后,就会根据其职业继续工作。又言道幸存者中很少有人能住的起帐篷,她含蓄表达了羡慕。然后告诉他们,现在聚集地里不同职业收入也不同,引入类似建筑工地的工分制,拿警察为例,每天收入基础三分,分数可以换到粮食、帐篷、枪械这些基础生活物质。
大姐到了年龄,脸皮厚什么话都敢唠,左右看了看认定沈毅是单身,便告诉他还可以用来理发洗澡,大保健也是可以做一做的。而除了正常获取工分外,进城找粮食,杀丧尸将其脑袋带回来会得到更多的分数。
待此人走后,沈毅道:“按她的意思,找到粮食只能自留一部分,其他要交公。此地不宜久留,找到我妹妹咱们就撤。”
其实我倒是觉得蛮正常,毕竟没有人像你一样变、态,出入丧尸之地比拉屎放屁还简单。
宋奇心里说着,起身道:“老沈,捕猎时间到了。你让那位狗兄弟多抓几条老鼠回来行不?我想换点营养吊瓶,得给她们娘俩补充点儿营养。”
张茜和宋玲儿有沈毅输送给她们的生命能量,到现在还有少许未被身体彻底吸收。不过沈毅为了让宋奇安心并没有说,转而道:“用不着,一会儿咱们去城里医院或制药厂的仓库自己找。”
宋奇没再说谢谢,呵呵笑道:“忽然见到这么多活人,就下意识的按规矩办事了。一会儿我自己去,老沈你等着你妹妹的消息吧,顺便照看我老婆孩子。”
沈毅看了眼窗外,“先等等,到了傍晚如果还没消息我们一起。”
同一时间,军事营地的深处。四米高铁丝网包围着一座占地极广的现代建筑,外形有些像地球上的悉尼歌剧院。此时在建筑的地下室内,天花板上的灯光正常照射。
地面上放置着无数封闭的玻璃器皿,还有各种生物、化学装置折射出银白光芒。这时候一个身穿防化服的男人,两手小心捧着个金属盘子,盘子里装着的是去掉脑壳后完整的淡灰色人脑。
这单独的人脑如同心脏,偶尔还跳动几下。将其放入营养液里,男人才摘下防毒面具,如果沈毅和宋奇在此地一定会认出,此人正是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苏睿!
“你说,二十辆坦克,他用了几十分钟就将蓄电池和电路全都修好了?”
苏睿身边站着三个军人,陈吉站在最后,领头之人看军衔是个少将。听到苏睿的问话,陈吉主动道:“他叫沈毅,来自共兴市下面的粮食基地,是其镇里的警长。”
少将接着道:“现在其中一辆坦克的电瓶已经卸下运到了楼上,你先放下手头的工作研究一下,找到方法用最小的代价修好所有坦克和装甲车。”
苏睿待听到沈毅这个名字,就想起那个毫不犹豫用枪托打倒唐芊芊的男人。似笑非笑道:“为什么不让他主动拿出成果?我的时间宝贵,请少将最好分清主次。”
少将脸色沉重,“理想主义者,你的时间用在研究如何将死人变回活人,而我的职责是让活人继续好好活下去。苏中校,请你服从命令!”
这时少将身边的一个校官对苏睿道:“我的兵告诉我,沈毅和宋奇手里很可能掌握了许多秘密,所以我们派人接触前不能逼迫他们。”
苏睿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什么秘密?以我的级别能知道吗?”
“陈吉,你来讲。”
“是!”陈吉行军礼道:“首先他能指挥变异动物,最少在他的约束下,变异生物一直没有做出攻击行为。其次,我怀疑他同伴的妻子和女儿之前被感染过。”
少将一直等着苏睿面露惊色,两天前有人驾驶一架小型直升飞机降落在军营,少将就知道一定是他。虽然苏睿身份已是阶下囚,但在几乎没有专业人士的聚集地,少将还是将他恢复原职,负责研究突如其来的病毒侵袭。
从前虽没见过面,但大家都在一个军区,少将早就听说苏睿这人以专业技能超出常人,绝对冷静著称。甚至因为一场实验事故,最少二百个同事死在他面前,被救出来时还是那副不惊不躁的样子。
不过让少将再一次失望,苏睿根本没有任何情绪上的波动。
“变异动物不是又不是被病毒感染,它们还保留着动物的习性和智慧,能听从人的命令没什么好奇怪的,你又是如何判断他同伴妻女曾被感染过?”
陈吉指着他们对面一个大型玻璃内的完整丧尸道:“变成活死人后,它们脖子上会出现一圈淡红色褶皱,如果不细心根本看不出来…”
“好啦。”校官阻止陈吉继续说下去,微笑声音温和道:“你先回去。”
等陈吉离开,校官才对苏睿道:“母、女两人体温正常,面色红润,身上并没有任何抓咬痕迹。也许是我的兵判断错了,我们可以将注意力主要放在那条变异生物身上。”
苏睿假笑道:“老刘,知道赛德人最大的缺点是什么吗?是骄傲、自大,永远服从自己的经验。”说罢,转头对少将道:“沈毅能从绿台镇千里来到州府必然有所求,你们尽快尽力满足他的要求,然后请他到实验室,我给他做副手。好了,我现在就去研究蓄电池,你们先走吧。”
“赶一位实权少将就像赶条狗一样,******!”
少将腹诽着,与校官乘电梯离开。
苏睿看了眼躲开老远,胸脯分量超过脑容量的女助手。用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声音道:“我见你们时是两个人,那位宋先生虽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但是任谁都能看出他哀如心死,原来是死了老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