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兄!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不要动刀子!这匕首不长眼睛,老兄要是捅破了小弟的肚皮,那可就不美了……”
杜七的语气故意显得有些担惊受怕,他高举双手,一副投降者的姿态。
“转过去!”中年人瞪了一眼杜七,嘴角狞笑着,旋即用眼神示意杜七转过身去。
“走到那个巷子里去!”
杜七没有动,他在观察街道对面的那条小巷子,阴森森的,不知道藏着什么猫腻。
突然,背后传来一阵刺痛。
“哎哎哎……别,别捅……我走,我走……”杜七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脸上也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老兄……这大白天的,你就不怕出事?”
“少-******跟老子废话,动作快点!”
被人用匕首捅着后背的感觉可不太妙,可是杜七当真是一点都不害怕,他正在捉摸着待会儿进了那条小巷子该怎么整这个不长眼的家伙。
在快走进巷子的时候,路那边走过来一个人,这个人瞟了一眼行为怪异的杜七和中年人,忽然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惊恐,慌忙裹了裹衣衫,溜一般的跑掉了。
妈的!这个鬼地方果然是-******刺激啊!
走进巷子的杜七咬着牙,两只小眼睛里闪着凶光。
很快,杜七就被逼进了墙角。
“把钱给通通都给老子交出来!不交老子-******捅死你!”
中年人手腕一用力,贴着杜七的耳朵恶狠狠地说道。
忍着后背传来的刺痛,杜七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可怜一些,“老兄,你看,我是一个小屁孩,身上也就四五个铜币,我看……不如咱俩合伙,去打劫那些贵族老爷们,小弟我可以站在巷口给你放风!”
“少******跟老子废话!老子刚才看见你这个家伙手上攥着一个金币,赶快给老子交出来,不然……嘿嘿……”
中年人阴森森地笑着,手腕又用力了几分。
“哎哎哎……别,再捅就要死了……老兄,你先把匕首拿下来,我这就拿金币给你……”
中年人闻言先是踌躇了一会儿,旋即想到这个小子好像也掀不起什么波浪,于是缓缓地收回手,不过那把匕首倒是时刻准备着向前捅出。
转过身的杜七先是后退了两步,然后忽然咧嘴一笑。
“你-******笑个屁!快点把金币交出来!”中年人晃了晃手中的匕首,那动作就像在说,你小子要是不老实老子随时能捅死你。
杜七不怀好意地瞄了一眼中年人丑陋的嘴脸,然后他右手伸向胸口,当真掏出了一枚金光闪闪的金币。
中年人的双眼立马放出光来,好像一辈子也没见过金币似的,伸手就要夺下那枚可爱的玩意儿。
“哎,”杜七忽然抬起手,又向后退了一步,“我说老兄,你别这么猴急嘛……”说着,还对着中年人抛了一个风情万种的媚眼。
“你小子找死!”
霍的一下那把匕首就对着杜七的胸口刺下。
“****你祖宗十八代!敢打劫你小爷我?你-******半辈子白活了!!”
杜七的脸一下子就变得狰狞起来,右手立马搓出一颗小火球,轰隆一声甩上中年人的脑门。
偷鸡摸狗的行当干了几十年的中年人哪里见过这个阵仗,面对突然出现扑面而来的火球,他吓得魂都没了,手中的匕首一下子被他甩得老高,紧接着,火球就淹没了他的脑袋,滋啦一声,头顶上所剩不多的毛发一瞬间被烧了个精光,干瘪的脸皮上传来火辣辣的痛,甚至,他还闻到了一丝烤肉的味道……
然后,他咚的一声跪了下来,满脸惊恐地看着杜七,“小的有眼不识乞力马拉山!魔法师老爷饶命啊!”
杜七伸出右手,接下那把从空中落下来的匕首,紧接着,他歪嘴一笑,一个下插扎进了中年人的一条大腿,登时就是一股鲜血飚了出来!再拔出,又是一股鲜血飞溅而出!
“啊!!!”中年人登时就惨叫了起来,捂着大腿上的那道口子,满地打滚。
杜七一脚踩着中年人的后背,慢悠悠地说道:“叫什么名字?”
“小……小的阿……阿彪罗……”
“阿彪罗?什么狗-日的难听名字,多大了?”
“四……四十三……”
晃了晃手中的匕首,杜七又问道:“干这个勾当多长时间了?”
“三……三个月……”
“嗯?”杜七的脚猛地一用力。
“啊不!不!不是三个月!不是三个月!是三……三年了……”
稍稍松开了脚,“都是你一个人在作案?”
“不,不是的!我们有一个组织,刚刚我正在回大本营的路上,瞧见了魔法师老爷您,突然鬼迷心窍……”
“哦?”杜七来了兴趣,彻底松开了脚,“跟老子说说你的那个什么狗屁组织。”
阿彪罗抬头瞄了一眼杜七,不知道眼前的魔法师大人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准备报官?
“放心,老子就是随便问问,不过……我劝你最好还是老实交代,不然……”杜七学着刚才阿彪罗阴森的笑声,龇着牙,“嘿嘿嘿……”
此时的阿彪罗已经从最开始的惊恐中缓过神来,不过他还是很害怕,“魔法师老爷,我们这个组织叫做‘摩加之鼠’,成员大概有五十人,都是一些底层的老痞-子,平时大家就聚在一起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偶尔也会客串一下打手之类的,算是一个不成气候的地下组织吧……”说完,阿彪罗又胆战心惊地瞄了一眼杜七。
“嗯……”杜七点了点头,眨巴了两下眼睛,“那你,阿……阿……”
“阿彪罗……”
“哦,阿彪罗先生,您在这个组织中又是什么地位呢?”
阿彪罗听见杜七突然变换的语气,不仅没有让他心平气和起来,反而变得更加担惊受怕了。
“小……小的,勉……勉强算是个三……三把手……”
“哟?!”杜七挑了挑眉毛,“看不出来,你这个家伙地位还挺高的啊……”
“魔法师老爷说笑了……说笑了……”
这个时候,阿彪罗大腿上的伤口已经不再往外冒血了,只是他的脸皮上还是一片焦黑,仔细一看,原本一对性感的八字眉也被烧了个精光,丑上加丑,惨的不能再惨。
杜七摆了摆手,“好了,你走吧……”
“啊?”阿彪罗张着嘴巴,好像自己听错了什么似的。
“我说,你可以走了,不过……”杜七一脸不怀好意地盯着阿彪罗,“回去记得和你们老大说,明天我会去拜访拜访这个‘摩加之鼠’,哦对了,你们这个组织的老窝在什么地方?”
阿彪罗的脸色很难看,登时就变得如同猪肝一般,“这……”
“嗯?”杜七晃了晃手中的匕首。
“就在城南的黑街上,到那一打听就知道了,魔法师老爷要来,我们自然是恭候您的大驾了……”
“城南?不会是骗我的吧?!”杜七的双眼闪着狡黠的目光。
阿彪罗死命地摇着脑瓜子,“不会!绝对不会!”
“那就滚吧!”
然后阿彪罗就扶着大腿上的伤口,一瘸一拐地走出了巷子,消失在了街道上。
杜七面无表情地站在巷子里,手上一直在把玩着那柄匕首,然后他随手将匕首一丢,迈开了步子。
……
回到住所后,卡夫卡已经走了,不大的院子里,丽蓓卡正在摆弄着花花草草。
看着漂亮的丽蓓卡,站在门口的杜七下意识地捏紧了拳头。
我是个土鳖我知道,但我不会永远是个土鳖。她是位贵族小姐,而且她永远会是位贵族小姐。你看,她身无分文,却在这里摆弄花草,而我,只会想着怎么填饱肚子,这,就是贵族和土鳖的区别,或许,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身无分文,甚至是吃不上下一顿饭吧……也许,她现在跟着我只是因为阴差阳错地把贞操给了我,但是爱,呵呵,我这个土鳖现在恐怕还没有那个资格。她愿意呆在这里,估计是害怕把我带回家里。所以……老子要发愤图强!老子要发愤图强!!老子要发愤图强!!!
想着想着,忍不住就说了出来。
“杜七啊!你要发愤图强!”
丽蓓卡听见了门口地动静,挪了挪脑袋,“回来了?你在那嘀咕什么呢?干嘛去了?”
傻笑一声,杜七抓了抓脑袋,“没干嘛,出去晃了一圈。”
走到丽蓓卡身边的他伸手就想揽住丽蓓卡的腰,可是丽蓓卡一个后撤闪到了一边。
有些尴尬的杜七扬了扬手,换了个话题,“卡夫卡呢,什么时候走的?”
“才走没一会儿,说是要去干活了,他还邀请我们明天去他干活的地方玩呢!”仿佛故意抹去了刚刚短暂出现的一丝尴尬,丽蓓卡的语气显得有些刻意。
“哦?他在哪干活?”
“说是在城北的一家大型酒馆里。”
“酒馆?在那里做什么?”
“游吟诗人啊。”
这么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杜七和丽蓓卡走进了这栋独立的二层小楼。
……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天夜里睡觉的时候,两个人很默契地选择了一人一层,谁也没有挽留对方,谁也没有多说一句话,就那么默契地,仿佛本就该如此似的。
而端坐在一层里的杜七,心中并没有什么杂念,他在第一时间,陷入了最深层次的精神力冥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