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侧身一躲,那一拳便落了空,李贯中身子不稳往前趔趄,那人便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随手一掼便把他推搡到了云晚脚下。
“你找错了人。”那人一双妙目清冷的注视着李贯中,“没听清我和姑娘的话么?”
云晚看着摔倒在地,面色青白交加的李贯中,笑出了声。
那两个青衣小厮看着自家公子吃了这般大亏,怒吼了一声朝着白衣公子扑了过去,他也不客气,一脚踹了一个,又一把抓住了另一个,一个手刀砍在了他的脖子上,那小厮便晃悠悠的晕了。待那个被踹的小厮爬起来,那人一拳揍了过去,顿时鼻血横流,便也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不过三两下便干脆利落的解决了两人。云晚讶异,这人看着是个文弱的翩翩佳公子,没想到竟深藏不露,身手比云晚要好的多。
李贯中见状,面色阴沉,惊疑不定的看着那白衣公子。
那白衣公子却不看他,依旧含笑注视着云晚:“在下的事情解决了,姑娘真不用在下继续帮忙?”
云晚摇了摇头:“自己的仇自己来报比较爽快。”
“也是。”那人轻笑一声,退后了几步,“那姑娘随意。”
“公子转过身去好吗?”云晚耸了耸肩,在那人疑惑的目光下解释道,“我没公子这般好的身手,不能一招制敌,待会的场面大约不会雅观。”
那人眼里笑意更浓,转身往巷子口走去,只留给了云晚一个挺拔的后背:“在下随时等着姑娘传唤。”
李贯中看着那人真的转身走了出去,整个巷子里除了地上躺着的两个,便只剩了他自己和面前那娇娇弱弱的小姑娘。
只之前吃了她两脚,他也不敢小看她了,知道她身手也厉害的很,他自己恐不是对手。只是厉害又怎样?不过是个庶族。
李贯中抬着下巴,傲慢的看着云晚:“你定是不知本少爷的身份,才敢冒犯本少爷。若你识相,便乖乖的磕头认错,本少爷心情好了,便不追究你大不敬之罪了。”
云晚斜睨着他:“不知少爷是什么身份?”
李贯中得意的哼了一声:“士族!怎么样,怕了吧?我爹是潞城知府,你这个卑贱的庶族敢对我动手,我便可以灭你九族!”
士族?这个世界士庶之间无异于天地之别。
当官的是士族,占领了土地的是士族,甚至连山川湖泊都被士族圈进了庄园里,成为了自家的属地。庶族要不成为士族的附庸,租种士族的土地缴纳大量的赋税,要不在城镇购买房屋,自己做生意。便是在城镇,也是分着三六九等,内城住着士族,外城住着庶族,贵贱分明。
潞城知府的儿子?云晚有些讶异。她租住的小院所在的陡岗村住的便全是知府李家的佃户,这些人租种着李家的土地,每年上缴大半的收成,连温饱都混不上。可见知府不是个好的,儿子也是个纨绔。当街就敢强迫少女,真是嚣张至极,欠教训的很!
士族?想以士族的身份来压她么?云晚莞尔一笑,从腰间抽了那块白玉的腰牌出来,背对着巷子口,在李贯中面前晃了晃:“看清楚一点,本姑娘也是士族。你要灭我九族?”
李贯中心下一惊!这个粗布棉衣的姑娘竟是士族,还是持白玉腰带的大世家的人?
他虽是潞城知府的儿子,只李家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小世家,持的是碧玉腰牌,否则他父亲作为世家的嫡长子,也不会在潞城这贫穷的边境之城做知府了。
这姑娘是大世家的人,谁知道她九族是什么身份,这么一想他冷汗都冒了出来,忙讪讪的道:“是我说错了话,姑娘千万别放在心上。我有眼无珠,还请姑娘大人大量,别与我计较。”
云晚可没这么容易放过这畜生。
“这怎么可以呢?本姑娘还没有让少爷你舒服到********呢。”话音一落,脚步一动便滑步上前,一拳击打在李贯中面部,然后迅速后退立在原地,冷笑着看他。
李贯中被这一拳打的有短暂的晕眩,但恢复过来后便怒红了双眼,什么白玉贵族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一向无法无天惯了,这还是第一次吃这般大的亏。
他都服了软,这小姑娘竟然不肯善罢甘休,真是欺人太甚!她即便身形灵活些,他也不怕,这么娇弱的身子能有多大的力量,又能坚持多久?他一拳头便能要了这姑娘半条命!
这样想着,李贯中顿觉有了勇气,他右手握拳呼的一声冲了上来,那拳头直击云晚面部,云晚冷笑着看他,不见惊慌也不见闪躲,只是静静站在那儿,紧盯着他的拳头。
待那拳头到了近前时,云晚突然动了,只见她迅速伸出左手挡抓住了李贯中右臂,然后右脚上前将他的腿绊住,同时右手猛击其腹部,将李贯中摔倒在了地上。
这一系列动作连贯迅疾,干脆利索,不过转瞬便胜负已分、高下立见。
李贯中躺在地上呼呼喘气,还没想明白刚才那一切是怎么发生的,明明是他出拳打人,怎的最后却变成了他挨了一拳,还被摔倒在地?
云晚居高临下的看着李贯中,眉眼弯弯:“可舒服到********欲罢不能了?”那声音低柔婉转,说不出的泠泠动听,却让李贯中硬生生的打了个寒颤。
“姑,姑娘,”李贯中白着脸道,“我认输了,求姑娘放过我这一遭吧!”
“认输?你强迫我的丫鬟时,她可曾求饶?你可有因为她的求饶放过她?”云晚勾着嘴角冷笑了一声,“起来吧,别逼我对倒地不起的人出手。”
李贯中越发白了脸,知道求饶无用,只得爬了起来,却站在了墙边不敢动。
“怎么?不是最喜欢本姑娘这样的吗?怎么不过来?”云晚挑了挑眉,斜睨着他。
李贯中摇了摇头:“是我有眼无珠,冒犯了姑娘。”
云晚毫不动容,只勾了勾手指:“是个男人就上前来。”
李贯中白着脸,摇了摇头:“姑娘饶过我这一遭吧。”
“少废话!”云晚冷喝了一声,“跟你说了求饶没用,要不你上来让我舒服舒服,要不我过去帮你舒舒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