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晚验证了玉牌的效果,十分满意,只该敲打的还是要敲打:“你们庄家便是这般逼庶民为奴的么?”
这话一出,李管事脸色大变,忙辩解道:“贵人误会了,逼庶为奴我家主人是万万不会做的,是小人鬼迷了心窍,想着贵人姑娘许是个美人...小人罪该万死,求贵人大人大量,饶了小人这一回。”
云晚手上只有一块玉牌,并无真正可以依仗的势力,仗势欺人的戏码也该适可而止了,这般一想,她便道:“日后可还会如此?”
李管事听着这话里有转圜的余地,忙不迭的点头:“不会,小人保证绝对不会。”
云晚点了点头,伸出三根手指道:“你答应我三个条件,我便不追究你此次过失。”
“您说,您说,”李管事忙应道,只要能保住性命,别说三件,便是三百件他也得答应啊。
“第一,我的贵族身份只你知我知天知地知,若我没告知他人,却有第三人知晓,我便算在你头上!”云晚道,李管事一愣,十分不解,只也不敢质疑贵人的决定,只问道:“也不能告诉我主子么?”他原本还想让自己的主子来拜拜贵人呢。
“任何人,包括你主子!”云晚道,“可清楚明白了?”
李管事迟疑的点了点头。
“第二,我头伤未愈,暂且借李管事的地养几日身体,几日后我便搬走,到时我去哪里,去做什么,李管事一律不得探寻,便是日后见到我也只能当陌生人,不得露出一丝端倪,李管事可能做到?”云晚问。
探寻贵人的行踪原本便是大不敬的罪,犯了错的李管事巴不得这贵人日后都忘了他才好,哪里还会主动探寻她,便忙点了点头!
云晚笑了笑:“很好,第三点对李管事来说应该是最简单的。梅丫那丫鬟与我十分投缘,我要那丫鬟的奴牌。”梅丫是个好姑娘,她没办法把她变为良民,便把她收在自己身边吧,她总不会虐待她,也好过她被卖到那些腌臜地方。
梅丫不过是值几两银子的奴婢,李管事哪里放在心上,忙不迭的答应了,心里暗叹梅丫真是好福气,入了这贵人的眼,日后该是何等造化!
当日云晚便换了别院里最好的院子,那是个四合院式的院落,以南北纵轴为对称布置,形成一个口字型的包围结构,坐北朝南。北房为正房,南房为倒座房,东、西两面为厢房,四周再围以高墙形成四合,开一个门。
梅丫得了李管事的嘱咐,知道自己以后的主子是云晚,不用再被发卖,也很是欢喜。她不知道云晚不仅没有卖身为奴,还得了李管事毕恭毕敬的对待是什么原因,也不会去探究。知道云晚是个极好伺候极温柔的主子,她便很是满足了,伺候的也越发用心。
在庄家养伤的那几日,李管事恨不得把云晚当菩萨供起来,不为别的,便是白玉贵族赏脸住了这别院,日后说出去也是一件极有脸面的事情。便是把这别院送给云晚,李管事都没有意见。
云晚自然不会要李管事送别院,她住在这养了几日伤,又要了梅丫这个丫鬟,便是让李管事为着强逼自己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住了五日后,云晚头上的伤结了痂,云晚便和梅丫两人离开了庄家的别院。出了门,人生地不熟,云晚便花了三十文钱让几个乞丐帮着找了一个往外租的空院子,那院子在是在潞城郊外一个叫陡岗村的地方,是一个十丈长宽的小院,两面围墙,正面只三间正房,左边一间灶房一间柴房一口水井。院子右边种了一颗葡萄,正是葡萄即将成熟的季节,那葡萄架上挂了一些青绿的葡萄,甚是喜人。葡萄架下也是一片阴凉,放了一张膝盖高的木桌和几个竹板凳,少许阳光从青绿色的葡萄叶间星星点点的漏下去,在地面形成一个个铜钱大小的光斑。
云晚便对这小院有了些好感。
屋子里也很是干净整洁,正屋一个长条几,一张方桌几张板凳,房间里一张床,一个普通的木衣柜,再无其他。
虽有些简陋,却也凑合着吧,这时代的房子也都是这般了,其他的东西只得再慢慢添置了。
每月的租费是一两银子,云晚先付了三两定金,便把院子定下来了。收拾打扫,一天的辰光便在这忙碌中过去了。
第二日,云晚和梅丫两人要出去采买,门外甚是热闹,有三三两两的孩童在追逐耍玩,不远处还有几个妇人在树下坐着,一边忙着手里的针线活一边闲聊。扑面而来的与现代截然不同的生活气息让云晚不由会心一笑。
那几个聊天的妇人中一个黑瘦的高挑妇人看见了了两人,知道这是新搬来的住户,不免有些好奇的多看了两眼,目光落在云晚身上时,便怔住,没想到这新搬来的是个这般标致的年轻姑娘!
她捅了捅边上的一个富态些的妇人,用眼角往云晚这边示意了一下。顿时那几个妇人都会意的看了过来,见到云晚也都如之前那妇人一般怔了一怔。
还是那个富态些的妇人先醒了神,笑着打招呼:“姑娘新搬来的吧?这是要出门呢?”
云晚笑着应了一句:“婶子早,我叫云晚,这是我的丫鬟梅丫,我们是昨儿搬来的,今儿出去买些东西,明日便去婶子家拜访。”
那几个妇人便眉开眼笑的应了,又围到一起窃窃私语去了,只眼角时不时扫向云晚。
云晚洗漱时从模糊的水盆里窥见过这身体的样貌,与现代的样子有八分相似,只是更标致更年轻了些,看着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比梅丫还要小些。皮相不错,也难怪这群妇人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