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利坚洛杉矶佛特利公园市的天空总是那么晴朗,几百只鸽子飞来飞去,一会儿集合,一会儿又散开。张美溪从美味牛肉面店走出来的时候,已经快走到华人美食街的尽头了,感觉自己的肚子有点顶不住了,距离最后一次吃东西已经两天了,美利坚的工作原来是很难找的,以前很多时候开玩笑,总说怎么都能混口饭吃吧,实在不行就去饭馆洗盘子,现在看来这话是错了,原来饭馆洗盘子的工作也很不好找。
张美溪重新整理了一下身上有些皱巴巴灰扑扑的薄棉线外套,身上有点冷,明明大街上来往的都是穿短袖的更多一些,但是那些白人、华人、黑人的肚子应该都是饱的吧,饥寒交迫的成语是很正确的,饥饿的人更容易冷一些,寒冷也会消耗更多的热量,让人感觉到更饥饿。必须马上找一些吃的了。
张美溪抬头望了望天空,天空湛蓝,几乎没有云,鸽子们精灵一样飞来飞去,“鸽子汤”三个字在脑子里冒了出来,对着正在天空飞翔的鸽子狠狠的吸了一口气,一股浓郁的鸽子肉香气扑鼻而来,她猛地一个激灵,眼中有绿色光芒一闪而过,双手捧住了鼻子,四下张望了去,已经是华人街的尽头了,美味牛肉面店旁边是这条街的最后一家饭店,横竖都有招牌看,规模还不小,英汉双文大大的写着“老瓷器人饺子馆”张美溪嘴角向上弯了弯,这个“馆”字写的正宗啊。然后再次整理了自己有些皱巴巴灰扑扑的薄棉线外套,将嘴巴张开,挂了一个夸张的笑容在脸上,迈了进去。
饺子馆里光线微微有些暗,分上下两层,摆了些中式仿古桌椅,墙上是华国风格山水画,墙角摆了很多大小瓷瓶。很空阔,只在一层靠门的地方有一桌坐了一个中年客人,皱着眉,对着一盘子饺子思考严肃的人生,一个重度肥胖的女招待半趴在最里面的收银台台上和一个瘦小的黑人窃窃私语。
迅速的把思维调整到英文模式,走过去对他们自我介绍叫美溪,是华国人,问他们需要不需要洗碗工,或者其它杂工,小肉山似的女招待望了望楼上又低头用极小的声音和瘦小黑人商量了几句,又望了望楼上,然后对张美溪耸肩摇头说:“很遗憾,我们不需要了,米西。”没有介意胖招待对自己名字的怪异发音,张美溪的耳朵听力恐怕是这个地球上最好的,已经很清楚的听懂了他们的交谈和各种小动作。
“太好了,米西是个华国女孩,她肯定会做地道的饺子,我们需要她。”
“但是我们现在还没有准备好,也许生意会很差的,没有客人,老板说不需要再增加人手了.”
胖招待朝二楼看了一眼,那里站了个个子很高的白人男子。
“好吧,你是对的。”
走出去的时候,靠门的客人已经离去了,张美溪看到那盘饺子在桌子上摆着,几乎没有动,就顺手拿了两个,一走出饺子馆就塞进了嘴巴里,也没有吃出什么味道就吞了下去,“呃"她觉得自己更饿了。
美溪抬头望天,美利坚加州洛杉矶佛特利公园市华人美食街的天空湛蓝万里无云,几百只鸽子飞来飞去,在心中盘算着自己的情况,孑然一身身无分文两手空空,不算刚才偷的两只饺子的话已经两天没吃饭了,美利坚工作不好找,洗碗打杂也没人要,苦笑,简直比在华国混的还悲惨啊,可是华国自己怎么好意思回去那,爸爸妈妈妹妹都还好吧,溪溪好饿啊,找不到工作,以后总不能靠偷东西吃活着吧,多不好意思啊,哎,也太没出息了,偷了两只饺子,既然担了这样的名声,还不如弄点牛扒大虾吃吃那,也太没出息了,怎么能总想偷的,以后要定一个规矩,饿死事小,失节事大,以后绝对不能偷,那两个饺子是最后一次.
张美溪攥紧了两只拳头,在胸前使劲摆了摆,立下了她有异能以来的第一个誓言,不能偷。
又抬头望了望天上自由飞翔的鸽子群,抿了下嘴唇,偷鸽子也算偷吧?张美溪的眼神暗了暗,正是饥饿难忍,前途迷迷茫茫,不知道何去何从的时候,忽然看到一座肥肉做的小山竖在眼前遮住了她的视线,呃,这个好像是老瓷器人饺子馆的女招待吧?
“嗨,米西,刚才我们老板说,可以再招收一名杂工,跟我来吧,幸运的姑娘。”女招待言语欢快的说。
跟小肉山姑娘回到老瓷器人店里,看见瘦小的老黑人旁边站了个中年白人,个子极高,发色金黄微卷,蓝眼睛十分标准的白人长相,但是他脸上透着明显的倦意,十分憔悴虚弱的样子,挂了个挺大的十字架。
“嗨,米西,我是这家店的老板,你可以叫我米勒,我们这里需要一名杂工,负责点菜,整理卫生,还有在莫里斯和芬妮不在店里的时候接替他们的工作。日薪二十美元加小费,如果你同意的话。”都混到两天没吃饭的地步了,张美溪还有什么不同意的,连忙点头答应。
“那我介绍一下,这个是芬妮,芬妮是店里的招待,负责点菜上菜,没有日薪,只拿小费还有实习生优秀证明。”小肉山女招待说了声嗨。脸上的肉把眼睛挤成了一条缝,皮肤很好,看年龄应该不超过十八岁,或者更小,欧美人都是显老的。
“这个是莫里斯,莫里斯是店里的厨师。负责煮饺子。”
“嗨,很高兴认识你,美丽的华国姑娘,我今年三十岁,单身,我有个乐队。”瘦小黑人站起来眨了眨眼睛,貌似是个媚眼儿,还非常努力的垫了垫脚,让自己显得高大挺拔一些。
“别开玩笑了,莫里斯,你今年已经五十二岁了。”憔悴的高个子老板米勒打断了厨师莫里斯的泡妞企图,从身上的皮夹里拿出一百美金递给张美溪。
“你的试用期是五天,这个是五天的薪水,有不明白的可以问莫里斯和芬妮,他们都是好人,加油干吧,米西!”
这个时候店里又进来了两位客人,芬妮上去招待,美溪跟着站在一边学习,老板米勒就上二楼去,搬了一个小木箱,离开了饺子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