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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三百年后……

凤凰山,青山含翠,直耸云间,殿宇雄峙,南宫便坐落在凤凰山中山顶,百级云梯之上便是朱雀神族登高一呼的凤凰高台,一片白玉铺砌的广场,气势恢宏。登上高台,便如踩白云,身处仙境,眺望天际,使人生出渺小之感。凤凰台周则是七处高大的瞭望台,分处井、鬼、柳、星、张、翼、轸七处星宿之位,镇守凤凰谷。站在凤凰台上直有凤凰一登台,百鸟臣服的气势。

“风弥叶落兮秋风吟,明月无语兮浮云阴。

云山万重兮徒相望,不得相随兮空断肠。

“一段凄凉箫声盘旋凤凰台上空,经久不散。

昔暮魂已是一翩翩佳公子,柳目新眉,俊朗万分,手持玉箫,一袭白衣随风而动,几分江南才子的儒生之气掩饰了原本桀骜的迫气,显得更加忧郁。

回到家乡,暮魂那股忧郁之气更加浓重,不知是感怀人世间,还是感叹自身。

这首曲子他几乎每日都吹,因这是母亲所作,他为这首曲子取名《刹那芳华》,美人迟暮,红颜一老,终会如花一般,繁华落尽,碾落成泥的命运。

红衣如火,衣袂飘然如火焰跳跃,长袖挥舞,青丝飞扬,女子盈盈碎步,步步莲韵,沉浸在悠远如梦的笑声之中,一双眼,盈盈若水,脉脉含情,一刻也不曾离开过坐在高台上的暮魂。

忽百鸟惊飞,一直凤鸟盘旋一阵之后,落在凤凰台下,摇身一变,竟是昔岚,昔岚见到台上之人,一笑,拜将下去:“昔岚拜见少主!”

暮魂一笑,收起玉箫,飘身下了凤凰台,“昔岚,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了?”

女子停下舞步,失望的走下了高台,昔岚一愣,立时拜倒:“昔岚拜见缦少主!”

女子一笑,笑得柔美香甜,道:“昔岚,你还跟我客气什么,你们聊吧,我也该回去了!”婵缦黯然离去,不再多看暮魂一眼。

昔岚看看四周,并无他人,才笑道:“大哥,几年不见,你越来越厉害了,这箫声我在千里之外都能听见!”

“千里之外?说吧,你又去哪惹事了?”暮魂一笑。

“我有那么爱惹事吗?还不是召唤百鸟去了,早知道大哥的箫声这么厉害,我就叫大哥帮忙了,省得我还千里迢迢去拜访!”昔岚不满道。

“召唤百鸟做什么?难道凤凰谷有大事发生?”暮魂疑惑道。

“大哥还不知道?灵主打算选下一任族长,也就是灵主,所以找来百鸟见证!”昔岚道。

“族长?我确实不知,父亲怎么会突然想到推选族长一事?”暮魂更是迷惑,父亲不说有万年之寿,如今正值盛年,哪有推选族长之理。

昔岚哼了一声,不满道:“还不是凰族催促,因为族中有规矩,每五千年便得定下下一任灵主之职,以防不测风云。大哥也知道,像我们灵兽之族,虽为神族后裔,想要真正成为神族,定会经历许多劫难,谁知道会有什么变故,所以早日定下灵主之位也不为一件好事。本来在三百年前就应该定下下任灵主,因那次与冰龙族一战,迟迟未选,凰族一再催促,灵主才决议明日推选。所以,我忙到现在,听到箫声,才知大哥也回来了,明日,想必大哥是不会缺了,凤族九子,昔岚就看大哥的!”

“你也知道我不属于这里,也不想争什么族长之位!”暮魂淡然道。

昔岚沉吟片刻,暮魂的生世除了自己,恐怕就只有灵主知晓,若被揭穿,暮魂定也不能在凤族立足。想到暮魂的身份,昔岚也有些犯愁:“大哥既是少主,就免不了与其他少主争个高低,况且,大哥明知自己生世非正统神族,大哥争与不争,也会被逼无无奈登上这凤凰台,倒不如大哥干脆夺下这族长之位,征服百禽,民心所向,大哥反而能逃脱众多非议!”

“你若成为朱雀灵主,我便不找凤族寻仇!”冰冷的声音传来,少虞同样一袭白衣,卧在远处一棵古树之上,悠然自得。

“这是山雨欲来啊……”

暮魂有些担忧,听得少虞的话又一笑,“若是如此,我去也无妨,你得记住今日的承诺!”

“那是当然!”龙少虞纵身飘到暮魂身前道:“龙少虞从不食言!”

“好,一言为定!”伸出手掌,一脸笑意看着少虞。

看着暮魂伸出的手掌,龙少虞反而有些迟疑,暮魂总是相信自己,这些年虽在凤凰谷里,反倒比在寒水之渊自由,每每看到暮魂暖暖的笑意,心中对凤族的仇恨就会少几分,他真担心自己会忘记龙族的仇恨,所以时刻在提醒自己,龙族和凤族有着不共戴天的仇,他不可能和昔暮魂成为兄弟。自己不找凤族寻仇,不代表龙族会放过凤族,暮魂不可能不知。

“啪!”

清脆的击掌之声,迟疑之后,龙少虞还是与暮魂击掌为誓,暮魂要的就是自己的承诺吧!

两人击掌的瞬间,却未注意到,密林深处一个青色身影,见到如此情景悄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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